辞托起她,转身对着那张宽榻,把她放在中部的凹槽内坐着。
他的目光似旭阳般柔和平淡,清妩却在这样款款柔情的注视中,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平白无故的,这是做何!”
她手反支在背后,整个掌心都陷入绒绒的长毛中。
“平白无故?看来阿妩是不知错。”裴慕辞站在她身前,而她下意识的用后跟勾住他的膝弯。
她不过到他肩下,硬碰硬定是没有好下场。
“我有什么错?”
反倒是他,各式各样的如花美人尽染纸上等着他挑选。
要说起来,该是她找他算账才对!
裴慕辞脱下曳地的长袍,搭在床畔,另一只手迅速压住宽榻,用坚实的胸膛堵住她的逃路。
“一是初初醒来,阿妩先去找杜矜,而没有找我。”
清妩刚开口,被他的拇指压住下唇,“还有二呢,二是阿妩误会我,错怪我。”
明明他从没有在纳后宫的事情上松口过,可她却总提起这事,好像还并不在意的样子。
清妩小巧的下齿抵住柔软的指腹,她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殿下自己说说,这么多错处,要不要罚?”
就在她愣神反应的那一小会时间里,裴慕辞抓住她的一只脚,用左下角的皮扣锁住。
“等等等——”
紧致的环扣在脚踝勒出浅淡的红晕,竟有些奇异的痒意,清妩深感不妙,伸手去解。
“等什么?”裴慕辞把她按在桌上。
属于他的气息全然将她包围,一深一浅的落在她的两颊边。
他捞起她碍事的长发,如瀑般挽在另一侧,无视她的抗拒。
“阿妩难道忘了,从前夜里,都是奴在侍奉公主殿下?”
清妩溺毙在低哑的声线中,稍一失防,双手也被他摆弄到了上方的腕扣中扎紧。
许是知道他并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她反而放松下来。
唯一能活动的右腿悬在空中来回晃悠,踝间金镯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叮铃铃~”
裴慕辞站在细微的声响中央,听得血脉喷张。
而清妩就那么安然的横躺于榻,轻蔑的斜睨着他,狡黠得像一只欠收拾的小狐狸。
裴慕辞偶然分神,很快又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
他从琳琅满目的桌架上,很认真的挑挑选选,摆了一盘子的猎奇物什出来。
怕塌上的人久等,他转头,目光幽远温和。
“殿下选选?”
清妩侧目瞧去,终于有了点害怕,怯怯地问他:“我可以只选一个吗?”
毕竟这里面好多好多,她就认识那么一两个。
“不可以的。”裴慕辞摇头,薄唇弯起浅浅的弧度。
“殿下可以选选顺序。”
——
空敞许久的公主府依旧悄无人息,唯有清松园一处灯火长明,暗影交织。
“可以了可以了。”清妩红着眼角,浑身若河里捞出来一般。
贪眷满足之后,她双唇微张,含水的眼眸里浑浊一片。
“你明日还有正事呢,还不快些去安寝!”
裴慕辞尚未餍足,可听见此话,不由得奇怪,“阿妩怎么知道?”
他心中有了猜测,沉蒙情.迷的黑眸逐渐清明,但他偏偏要听她说。
清妩拂开淋漓下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娇俏地“哼哼”两声。
裴慕辞看着怀里这人得意的小模样,又压了过去。
清妩连连告饶,“我是先去见的你,可你忙的脱不开身,我才去找的杜矜。”
她又觉得哪里还是不对,补充道:“毕竟杜矜是因为我的托付才弄成这样的,而且他又救了你的命,你说,于情于理,我是不是该代表我们俩去看看。”
裴慕辞本还垮着脸,在听见话尾“我们俩”三字的时候,眸光微抬,薄昳的唇弯压出绚目的笑容。
“那我错怪阿妩了。”
他原本的清冷声线剥离了矜贵,剩下能化雪的暖意和丝丝缕缕的钻耳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