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静静梳洗。
清妩拽拽他的小臂,回头去看他,两颊已被温水熏的一片霞红,在某个刁钻的角度里,窈窕的水下光景被看个透彻,欺霜赛雪的莹肤由热泉浸过,嫩若出水芙蓉。
裴慕辞脱了靴履,换了边膝盖抵在地上,“殿下不是说要罚我?”
清妩从他手里抢回头发,这是要跟她咬文嚼字的耍嘴皮子了?她亲自上手去脱。
好半晌之后,眼眶中似乎都带了雾气,朦朦胧胧地看不清,而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乱,变得毫无章法。
“解不开……”她又委屈又生气,没出息的嘟囔道。
谁会将浴袍的锦带系的这般紧啊,分明就是不信任她!怕她乘乱对他上下其手!
裴慕辞眼底掠过丝缕笑意,指下一捻,原本紧扣的衣带散落在地,白衫堪堪挂在宽肩上。
“还想做什么?”
清妩对他似乎有了免疫,满不在乎地瞥他一眼,然而目光在滑下时,兀然一滞。
他的双腿虽被半披的衣袍遮了大半,但仍能毫不费力的度出长度和线条优美的肌骨起伏。
“唔。”清妩宛若品尝佳肴般咂咂嘴,正是起兴的时候,蓦然一顿,连瞳孔都剧烈震动一下。
鼻下,似乎,涌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温度。
她抓起岸上的巾帕,捂住鼻梁,欲哭无泪。
怎么会在这样的关键点流鼻血了啊,显得她多急不可耐一样。
裴慕辞瞧着她滑稽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
“不许笑。”清妩凶巴巴地呲牙,像是将要咬人的小兔。
裴慕辞收回嘴角,接过帕子轻捏住她的鼻翼,又从净手的凉盆里拍了冷水到她颈后,血才慢慢停住。
清妩想捂自己的脸,转而又去捂他的眼睛,“别看,丑死了。”
裴慕辞抿嘴,抓住她慌乱的视线,定格在她贴脸的耳发上,像是忍不住了那般,笑得肩膀微颤。
紧接着,清妩听见了“哗啦”的入水声。
“你怎么这个时候下来了啊。”
裴慕辞捏住她的下颌,微微一抬,低头去含她的嘴唇。
柔润的唇瓣如染色的蜜柚,饱满得又若上好的暖玉,裴慕辞腾手捧住她的脸颊,瞳色寸寸沉了下去。
他将人温柔的拢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贵物件,而又迫不及待的去品酌她的轻颤。舌尖慢慢撬开贝齿,磨过尖尖的小虎牙,攫取所剩不多的空气。
清妩觉得她自己恍若悬在空中,温腻的肤感不断往后,她如同一叶扁舟,不断乘风破浪。
“哪里丑了。”待她都要失了气息晕过去的时候,才听见耳边恍惚有了这声低吟。
待抢得片刻的喘息,她看见当前所在的位置时,又惊了一跳。
就在她快溺毙过去的那几秒钟时间,裴慕辞就抱着她走到了假山后面?
难怪说她觉得自己在往前游呢,原来还真是在动。
裴慕辞没有褪完外袍,长卷的睫毛和凌冽的眉尾都氲上一层挂珠的水汽,豆大的水珠顺着细致的肌肤下爬,在背后粗糙的疤痕处又受了阻拦,衬的原本清宁绝伦的面容多了分逼人的犷气。
清妩用手背贴住脸颊,欲盖弥彰的想遮住显露出来的面红耳赤,她被周围的热气围的晕晕沉沉的,哪抵抗得了这样勾人的男色。
裴慕辞将她托上岸,双手撑在她两侧,问她,“想试试吗?”
周围只有一座假山遮挡,视野开阔,若夜再深些的话,或许能看见天上闪烁的繁星。
“可是我们来泡汤泉,不是为了调理身子吗?”清妩迷茫不解道。
她随意把手搁在他肩上,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为何每次起了好心要养好身子,偏到最后是愈发亏空了?主要原因,还不就是面前的这人简直不知节制!不知爱惜身体!
至于她自己嘛,那自然是受了蛊惑,情难自已罢了。
清妩脱口而出,“试……什么?”
说完,她情不自禁地舔舔嘴皮。
刚刚亲吻时挂了水,此刻水珠滴落,痒痒得不舒服。
裴慕辞唇间泄出笑,倒是清妩慌了一阵,“这、这里、这里不太好吧。”
“云听早将外面的人支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哪里不好?”裴慕辞收紧双臂,站在她两膝之间,任由她无意识地圈住他腰。
清妩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池水,视线再飘忽提溜着转向他。
这里,好吗?
裴慕辞随着她的目光,最终用带水的鼻尖相蹭,又问她,“要试试吗?”
该是池水温度太高的缘故,清妩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这样高的体温,连嗓音都是烫的,直直烧了她的思绪,竟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期待感。
上齿咬住下唇,擂鼓的心跳声逐渐清晰,她将侧脸放在他肩上,嗓子里冒出一声蚊蚁般细细地回应,“嗯。”
所有的克制被击得粉碎,丝丝欲.念从深不可测的眼底翻涌而出,墨色沉沉,与微妙的的氛围相融,呈现出淋漓尽致的旖旎。
裴慕辞强势地环住她的腰,把她从水里提起,抵在假山上。
惊叫声还没呼出,便被咽了回去,无论清妩怎么偏头躲避,裴慕辞总能紧跟其后,山体粗粝的石子压入背心,总在无法忍受的边缘添加了些磨人的刺激感。
“不行的。”若是不断撞在这些尖利上,她想不到完事之后背后将是怎样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