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出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上方。趁着这个时候,舞台上的一块木板被抽走,人就能下去,顺着暗道去后面。”
“原来如此。”裴怀玉听了苏衍的解释,突然觉得舞台上的表演对他的吸引力就减弱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苏衍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给裴怀玉解释清楚以后,舞台上的那个波斯女子敏锐地看了过来。
胡旋舞结束,另外四个女子再次上台,与那黄纱女子一起向众人行礼。之后,先前表演吞火戏的胡人上来,手中捧着一个盘子,依次从众人面前走过。
看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演出,围观的众人纷纷解囊,铜板、碎银接连不断地落在铜盘上,才走过半圈,铜盘里的赏钱就要溢出来了。
裴怀玉甚为激动,不光掏了一把碎银扔进铜盘里,还解下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扔了进去。
胡人一挑眉,低下头对着裴怀玉说了一句波斯语,正要离开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纤纤玉手——正是那黄纱女子。
黄纱女子从铜盘中拿起那玉佩,双手奉还给裴怀玉,用一口不甚流利的官话说道:“多谢公子厚爱,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我们受之有愧。”
裴怀玉见美人和自己说话,心都醉了,连连摆手:“无妨,无妨,宝剑配英雄,美玉赠佳人。”
黄纱女子抿嘴一笑,虽有薄纱遮面,也让众人看醉了。
旁边有人认出裴怀玉的身份,大笑道:“姑娘,你就收着吧。明琅郡主的儿子,这样的美玉要几块就有几块,这合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黄纱女子美目中目光流转,疑惑地看向裴怀玉:“你是明琅郡主的儿子?”
裴怀玉还以为她怕了,摆出笑容来:“姑娘,这玉你就收下吧。”
说罢,他学着书中那潇洒人物的模样,扭头便走,自然就没见到他身后,黄纱女子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喜悦。
苏衍将黄纱女子的反应尽收眼底,随后双手拨开众人,追裴怀玉去了。
两人又在西市上逛了一会儿,裴怀玉便将买下的东西交给后头跟着的家仆,自己则和苏衍一块去了西市颇有名气的白云楼用饭。
苏衍下午还与太玄观的几个道士约好了一起论道,等两人用了饭,在裴怀玉的再三恳求下,他终于点头答应明天再陪裴怀玉来西市看胡旋舞,裴怀玉这才肯放了他。
不料刚出西市没多久,苏衍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正要出手去挡,另一边又窜出来一个人,直接将他一棍子打晕。
再醒来,苏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床上,四肢都被浸了水的麻绳绑住,脖子两边固定着两把尖刀,刀尖对准苏衍的脖子。
苏衍尝试着转动一下手腕,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
就在苏衍琢磨着该怎么脱离这困境时,只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晋王的脸很快出现在苏衍上方,他笑眯眯地看着苏衍:“苏道长,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苏衍叹了口气,心想裴景行果然没骗他,昨天才说晋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他就被晋王给抓了。
“晋王,西京这么大,你让我找一件衣裳,无异于大海捞针。”苏衍不放弃希望,决定还是先和晋王讲道理,他回忆着这几个月所见所听,有样学样,“我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道士,找东西这件事,晋王你一声令下,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但本王要的就是你。”晋王伸手拍了拍苏衍的脸颊,“行了,你就乖乖在这里呆一晚上。等过了今晚,本王倒要看你愿不愿意去找那衣裳。”
晋王扔下这句话,便带着人走了。门再一次被关上,留下一个有些郁闷的苏衍。
他尝试着扭动一下身体——没用,麻绳把自己的四肢捆得紧紧地,别说动弹了,十根手指头都发麻了。苏衍只好放松精神,摒弃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骨头上,随后,苏衍身体上下各处发出咔嚓几声,整个人身形缩小了一圈。
虽然苏衍的锁骨术只是小打小闹,麻绳捆得又紧,这锁骨术不足以让苏衍脱身,四处关节仍然被麻绳所卡住,但好歹能让苏衍轻松一些。
苏衍又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眼神恰好对上一扇半开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看见外头水光淋漓,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可见这屋子是建在水面上的,极有可能就是晋王府上那个湖上。至于那金光,苏衍猜测是太阳余晖的反射。
苏衍把目光收回来,落在了床边隔着几步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偶尔飘散出一些白烟,其中有一缕不小心钻进苏衍的鼻子里,苏衍觉得自己眼皮子变得很沉,头晕乎乎的。
显然,这白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可能是导致自己昏迷到现在的罪魁祸首。
眼见自己逃脱不得,苏衍干脆放弃无谓的挣扎。他并不怕晋王会加害自己——虽然晋王绑架了他,但显然晋王是被苏衍不合作的态度给逼急了,可见晋王这次的确是有求于他。
这次绑架,晋王应该是想把他拉下水,迫使他不得不帮助晋王寻找那件衣裳。
衣裳。
想到这一点,苏衍满是疑惑。
按照裴怀玉之前说的,晋王府是老晋王封王后,之前的那个皇帝特地划了这块地方用来建晋王府。那个尸骨埋在湖底的女人,老晋王认识么?又是怎么样的一件衣裳,可以让一个女人死后多年仍旧怀念?
晚风吹来,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