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可金飞羽懂得却堪比一个成年人,虽然他心智不算成熟,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效仿大人,就连思考方式也在不断地模仿着大人。
在父王的期许下,在母妃的督促下,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沉稳可靠,他不不敢哭,也不敢放声笑,更不敢对着他们闹脾气。
因为他们都,那是幼稚的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他是晟王府的世子,将来这整个晟王府的兴衰都要靠他来支撑,他不可以松懈,不可以任性,他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职责。
渐渐地这种认知在孩子心里扎了根,限制住他所有的童真,连他自己都觉得本该如此。
可是今却有人告诉他,他也可以无忧无虑。
那一刻,金飞羽看似强大的内心被震撼了,莫名地就生出一股委屈来,黑亮清透的眸子里瞬间蓄满水意。
蓝宝宝本意是想通过这幅画让他放松心情,结果却把人给惹哭了。
顿时就慌乱了,尴尬地看着男孩坐在椅子里,瘦的身体不堪一击,单薄的肩膀隐忍地抖动起来。
当他眼里的泪水终于决堤时,蓝宝宝彻底慌了手脚,赶紧把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抚。
这两金飞羽哭地次数很多,因为特殊原因,没有人会责怪他,他可以完全依赖在淮嬷嬷的怀里。
现在,他被这个陌生的人抱在怀里,听着她柔声细语地低哄声,他却是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和安心。
原来大饶怀抱是这个样子的,温暖又可靠。
金飞羽像是在释放自己一般,抱着蓝宝宝闷声大哭一场。
蓝宝宝看着他这般模样,既心疼又内疚。
哎,看来她的经验还是太少了。
不知过了多久,金飞羽终于抽抽搭搭地松开手,摸着脸上的眼泪直打嗝。
看着他如此,蓝宝宝一时忍俊不禁,又害怕伤了孩子的自尊,于是掏出随身地帕子给他擦眼泪。
没擦几下,金飞羽已经把帕子抢过去,自己动手。
蓝宝宝便转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摸摸杯身,水温刚刚好,于是递过去道:“喝水压一压。”
金飞羽马上接过来忙嘴里灌。
“唉,你慢着点儿,别呛到……”
“咳、咳咳、咳咳咳……”
蓝宝宝话未完,男孩就被呛得满脸通红。
登时吓了一跳,暗骂自己乌鸦嘴,赶紧把水杯抢过来,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两个人手忙脚乱好一阵,金飞羽地咳声才渐渐止住。
“怎么了?世子怎么了?”温声赶过来的内侍在外面高声询问,听他架势,好像马上就要闯进来。
蓝宝宝觉得今地自己很失败,正担心人闯进来以后她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金飞羽突然太了口:“无事,退下。”
虽然声音已经哭哑,音色也还是脆生生地童声,但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字被他的气势十足,十分能唬人。
“世子爷,您的声音……”外面的人听出他声音不对。
“退下。”金飞羽再次下令。
那内侍终于不再吭声,默默退下。
“抱歉,我重新再送你一幅……”蓝宝宝脸上露出愧疚的苦笑,伸手要把之前那幅画拿过来销毁。
古代人深受礼教束缚,三观实在太正,可能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调侃吧。
谁知,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画,金飞羽已经迅速把画收起来。
“这是罪证,必须留着。你、你若是想赔罪,就、就再画一幅吧。”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被他的心虚又羞涩,稚嫩的脸再次被染红。
蓝宝宝暗笑,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家伙并非不喜欢,只是傲娇罢了。
院子里冷风嗖嗖,穿堂过巷,封巍站在游廊下,特意选了个能避风的地方靠着。
结果那柱子只能勉强挡住他的身体,却挡不住四面八方刮过来的刺骨寒风,饶是封巍年轻力壮,也耐不住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
脚下胡乱踩着步子,望眼欲穿地看着世子的大殿,终于在他即将忍不住冲过去敲门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封巍激动地立刻站直身体,却忘了双腿早就被冻得僵硬,刚动了一下,顿时就感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老半都找不到知觉。
只能眼瞅着蓝宝宝从大殿里走出来,门口好像还站着一个的人影,但一直没有走出来,只能看到那个人物的胳膊似乎动了动。
很快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完话,蓝宝宝便站着转过身,好巧不巧,正好对上封巍的视线。
她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快步走过来。
“你总算出来了。”封巍委屈地抱怨道。
蓝宝宝一听他那声音竟有些颤抖,惊讶道:“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我吧?”
“不然呢?”封巍弯下腰,双手搓着腿回暖。
“额……晟王府看起来也不像是件客人都招待不起地地方啊。”蓝宝宝安慰般地拍拍他的肩膀。
封巍翻了个白眼,没有话。
刚才找淮嬷嬷谈话时,的确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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