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来了,是为了庶妃娘娘的事情吧?”淮嬷嬷正巧在院子里吩咐下人们做事,看到蓝宝宝出现,竟如看到救星一般,连忙迎上来,“正好,您帮老奴劝劝小世子吧,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任谁叫都不愿意出来。”
“他怎么了?躲在寝殿多久了?有没有吃饭?”蓝宝宝面露惊喜,担心地问道。
“已经好几天了,大概就是从上次您送他回来以后吧,当晚还好好的,第二天夜里就变得很奇怪。”淮嬷嬷叹口气,边引路边说道:“还好小世子只是躲着闹别扭,饮食起居倒也正常。”
听她这么一说,蓝宝宝才放心地点点头,心想这小家伙不会还在为着侧妃的事情钻牛角尖吧?
这么想着她们已经来到寝殿门外,蓝宝宝轻叩门扉,温声唤道:“小羽,是我,我来看你了。”
殿内安静片刻,随即响起一阵脚步声,听着越来越近,淮嬷嬷便先向蓝宝宝打了个招呼,先行退下了。
蓝宝宝正目送淮嬷嬷离开的身影,面前的殿门就被打开了,迅速转过头,便看到一个小脑袋从里面钻出来,无精打采地打量蓝宝宝一眼,确定是她以后才放人进去。
蓝宝宝无奈摇头,随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顶,问道:“你怎么了?”
金飞羽的寝殿还像以前那样,布置地板正肃穆,无论是从色调还是风格上来看,都像是一个古朴老头的住处,看不到一丝童趣。
蓝宝宝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但幸好这里打扫的非常整洁,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颓废感。
金飞羽跟过来把自己扔进椅子里,怏怏望着蓝宝宝。
蓝宝宝也不客气,紧跟着坐到旁边,又问一遍:“你怎么了,有心事?”
“宝哥哥……”金飞羽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是羞于出口,眼里隐约散发着丝丝愤懑和屈辱。
蓝宝宝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因为侧妃的事情,于是柔声鼓励道:“小羽,你相信我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作为朋友,不管是听你倾诉心事,还是替你解惑,我都义不容辞。而且你尽管放心,如非必要,今天咱们在心里的谈话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金飞羽果然露出一脸触动的表情,片刻后用力点点头,“我最相信宝哥哥了。”
那日金飞羽因为侧妃自缢的事情,一直非常忐忑,后来虽被蓝宝宝劝过来了,但心里却放佛被扎了根刺。
他想无视,也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到最后却还是被偷听来的一番话给打击地躲进了自己的寝殿里。
近段时日晟王府也是多事之秋,侧妃自缢后,晟王为维护王府的名声,没有为侧妃举办丧事。
恰巧侧妃的母族尚家也不在京城,不过是窝在东边丹露城的一个小小刺史,当年要不是晟王从中帮了一把,他们家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所以一直以来尚家人对晟王殿下既忌惮又敬畏,此番听闻女儿去世的噩耗,伤心难过是难免的,却不像当初的侯府那般,当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与此同时,晟王为了息事宁人,便在信里一并许了尚家不少好处,明面上把这些都归为侧妃的功劳,算是卖了尚家一个面子。
之后尚家便同意把侧妃接回家乡悄悄葬了,虽是不合礼法,但如今人都死了,他们活着的人总还要为家族日后的兴衰考虑。
晟王为表示对侧妃的尊重,在侧妃被接走的头天晚上,特命家中儿女以及女眷们为其守灵一夜。
金飞羽身为嫡子,本不用去为一个妾室姨娘守灵,但他想到自己之前因为一己之私曾在心里诅咒过侧妃,心中十分不安,便主动去跪一跪,也算是为自己先前的不敬赎罪了。
况且这府里也只有他一个男孩子,所以他非要去守灵自也不会被人拦着。
当晚他没有让淮嬷嬷陪着,独自赶去灵堂,旁人都不知晓世子会过来,所以说话没遮没拦,尤其是几位闲着的妾室,本就不太愿意过来守灵,这会儿凑到一起便忍不住八卦起来。
却没想到,她们那些带着主观情绪在的八卦和吐槽,竟被赶过来的小世子给听了去。
“我当时还没有进屋,所以她们不知道我就在外面,听完她们那些话,我差点要闯进去找她们理论。可是一想到那是侧妃娘娘的灵堂,我便忍下了。”金飞羽无比委屈地说道。
“她们都说了什么?”竟让你这么生气。
金飞羽握紧拳头,明亮的眼眸里迸发出一缕隐忍地伤痛,咬牙低声说道:“她们说……当初是母妃害的侧妃娘娘滑胎,就因为此事侧妃娘娘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也不大如从前。此番侧妃娘娘自缢,也是受此事所连累,她们都觉得是母妃间接逼死了侧妃娘娘。”
金飞羽激动地握住蓝宝宝的手,努力寻求她的认同,“她们都是胡说,对不对?像母妃那样心善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不相信她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