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红着脸说道:“她这病委实奇怪,白天看着倒正常,一到入夜就变得非常奇怪,特别会……”
“就是因为如此,每次殿下去她房里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也正是因为这个怪病,每次殿下提出升品阶的事情,都会被不犯病的宣妹妹婉拒。如果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只是个孺人。”
白天和晚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这么看来,她应该是患有人格分裂症吧。
芳菲继续说道:“公公您也别怪她,其实她也非常恨这样的自己,可是一到晚上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她才会暗暗与自己较劲,晚上那个她想要什么,她就偏不要什么。”
“原来如此,没有找大夫看过吗?”蓝宝宝问道。
“私下里找过不少,都没用,大夫也看不出她得的什么病。”芳菲叹气道。
“那她这病症是何时开始的?”蓝宝宝问道。
芳菲说:“应该很久了吧,她以前落过水差点死了,之后好像就有这个毛病了,她也是在一年以后才慢慢察觉到不对的。”
不是天生的人格分裂,应该与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被打压被欺负,后来又差点死了,可能是因为刺激太大才会分裂出另一个人格吧。
蓝宝宝不是学心理学的,遇到精神分裂的病人,她也是束手无策。
“平时的宣妹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她帮过我不少,她是我在王府里相处的最融洽最交心的人。”芳菲说道。
“既然她晚上会性情大变,那依你对她的了解,她会不会也觊觎正妃的位置?”蓝宝宝扔出一个犀利的问题。
芳菲立刻沉默了,坐不安席地低下头,良久后才少气无力地说道:“发病后的宣妹妹只是爱搞事,但如果她真有这么大的野心,也不会任由白天的自己毁掉自己争来的东西。”
“看来是我多想了,今天麻烦你了。”说完,蓝宝宝便站起来准备告辞。
芳菲突然又说一句,“我一向知道殿下多情又无情,近日府里发生这么多事情,明知是何原因,殿下却还想继续立正妃。不知殿下是故意装傻,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我们的生死。公公,为了这样的人,我不会傻到用命去搏,不值得。”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我也不愿看你为了一个渣男就失去自我。”蓝宝宝莞尔一笑,挥手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下到大堂,白霄一看到她的身影,马上就站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默契地离开雅和楼。
深夜,镇国公府,宋绾棠坐在一盏昏黄的灯火旁,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身边闪烁着少许亮光。
都说灯下观美人是最美的,可此刻宋绾棠的脸却在灯下显得尤为阴森危险。
“都查清楚了?我要绝对的答案。”
丹砂激动地说道:“对,查清楚了,您放心,绝对不会有错。您记得去年殿下奉旨出行的那件事情吗?殿下途中遇刺,他与蓝宝宝双双失踪,奴婢查过才知道他们当时躲进了一户农户家,而且蓝宝宝还受了伤。”
“奴婢特意派人去套了那家人的话,那家妇人曾亲手为蓝宝宝包扎过伤口,能确定她就是女子。”
宋绾棠忽明忽暗的脸上幽幽地绽放出一抹狞笑,“她竟真的是女子,殿下如此宠爱她,必定也知道她的身份。那江总管呢?听说这位当初可是亲手把蓝宝宝撵出内侍省,蓝宝宝这才投靠了凌王殿下。”
“也不知道这对昔日的父子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叫那蓝宝宝不惜投靠死对头。如果江总管知道他曾经疼爱的儿子却是个骗子,他会如何做呢?”
“你想用江总管对付蓝宝宝?”丹砂问道。
宋绾棠一掌拍到桌子上,愤恨道:“这小贱人,要不是因为她,凌王殿下如何会拒绝我。还有之前她戏耍我的事情,我定不会轻饶她。”
丹砂却有些忧虑,担心地说道:“姑娘,以咱们现在的立场,就算没有这个蓝宝宝,您以后恐怕也不能与凌王殿下在一起,侯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才不在乎这些,只要到时我多求求父亲,让他保住凌王殿下,我再嫁给他也无妨。”宋绾棠忽然又笑起来。
“就算他们肯留着凌王殿下,那他也只会变成无权无势的阶下囚,您嫁过去就是委屈了您,侯爷最疼爱您,肯定不会同意。”丹砂叹口气,“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那蓝宝宝不会有好下场的,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宋绾棠握紧拳头,不甘道:“就算我得不到殿下,也不能便宜了旁人,尤其是那个小贱人。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别忘了,那小贱人身上可背着欺君的死罪。”
从佑督卫回到王府,金凌洛突然收到一封密信,匆匆叫来封巍密谈一番,一炷香后他换上官服打算连夜进宫。
蓝宝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免有些担心:“殿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能帮上忙吗?”
金凌洛轻扶着她的肩膀,见她满眼担忧,缓了缓神色,柔声安抚道:“是朝廷里的事,有些棘手我需马上向陛下请示,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