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高玥璃满意一笑,转身带着婢女离去。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雨连嬷嬷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转而走到榻边,看着高太后,小声说道:“太后,皇后已经走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话一出,果然,榻上的老妇人那浑浊的双眼慢慢睁开,她瞟了一眼殿外,强撑着身体,想要起来。
见状,雨连嬷嬷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拿了一个靠垫帮她垫着,让她靠在栏上。
“她以为她在想什么,哀家不知道?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高太后冷声说道,依稀可以听到那牙齿打颤的声音。
雨连嬷嬷头微低,恭声说道:“太后切莫生气,这病才刚刚好呢。”
“哀家没病!”高太后直接接口说,她枯槁的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哀家怎么能病,呵,哀家倒是要看看,他们一个个还想闹出怎样荒唐的事情!”她怒瞪着前方,眼中尽是愤怒。
听着这话,雨连嬷嬷心下一惊,“太后……”然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继续问道,“太后,好端端的,您怎么会突然晕倒?”
高太后眸光一沉,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岔开话题说道:“是云鄢救了哀家?”
雨连嬷嬷狐疑的看了一眼高太后,点头,“是的六王妃过来替您把的脉。”
“想不到她会救哀家!呵,果然是跟她娘一样的性子!”高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冷哼说道:“哀家才不需要她的怜悯。”
雨连嬷嬷心下微叹,若不是六王妃,怕是太后现下是醒不过来的,只是,太后与她注定势同水火。
夜晚
风微微凉,云鄢坐在屋檐之上,手中拿着一个酒壶,看着天边的残月,果然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下午的时候,病又发作了,虽不是太严重,不过,那疼痛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快死了,当真是讽刺啊。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咳嗽声,“咳咳……”她轻捂着唇角,好半天才平复过来。如今,是愈发不能喝酒了。
背后,一阵脚踩瓦砾的细碎声响传来,云鄢淡然一笑,说道:“你来了。”
看着那瓦砾上那坐着的纤瘦身影,身后的黑衣男子眉头轻皱,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直接夺过她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放在了一旁。
沉默良久,姬冷雪忽而说道:“今天怎么在外面?”
听着这话,云鄢苦涩一笑,“听冷雪的话,好似我是无家可归似的。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现在可不就是无家可归了吗?”还好她说过今日不回去,不然在他面前病情发作,定然会让他生疑。
“难不成,你能一直这样躲在外面?若是这样,你倒不如做回从前自在洒脱的七公子。”姬冷雪淡淡出声,仰头看着夜空,刀刻般的脸上说不出的凝重。
云鄢淡笑,“我自然还是七公子。”
“不,你已经不是七公子了。”姬冷雪眸光一沉,漠然说道。
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男子,云鄢心下微惊,倒是第一次听到冷笑这般笃定的说一件事,不过,她不是七公子了吗?人是,但是那份心,似乎的确有所转变了。
忽而,云鄢话锋一转,“可有燕凌潇的消息?”
姬冷雪手蓦地握紧,脸上依旧平静无波,淡淡出声,“他已经回南尧国准备亲事去了。”
“是吗?他这般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云鄢挑眉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来东越国肯定有他的目的,他这个人野心太大,好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也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听着这话,姬冷雪偏头看了一眼云鄢,看着她那肃然的模样,低声说道:“难怪燕凌潇一直想
得到你。”她这样聪慧天成的女子,谁人不想蹿到手心。
“你说什么?”云鄢蓦地回神,诧异的看了一眼姬冷雪。
姬冷雪偏头看着前方淡漠说道:“没什么。”
看着他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冷硬,幼时的变故,让他的世界变的黑暗,他也失去了所有的温暖,如今,他有了喜欢的女子,那个女子应该能给他温暖吧,这样她也算是放心了。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云鄢凝眸看着他说道:“上次,我在雪凝姑姑的宫室里面,看到过一副画卷,上面画的人与你面貌几乎一样,只是你二人气韵不同罢了。你,应该可以猜到那个人是谁。”这件事情,她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他,若是让姑姑知道,这世上有跟那画卷上一般模样的男子存在,她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