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满江再度从腰间掏出一柄飞刀,跟插在马奇尸体上的那把飞刀摆在一块。
那飞刀,江远山已经找人坚定过,上边并没有指纹。
这点也很明显,没有指纹,任何人的指纹都没有。江远山询问过,当时施满江并未戴手套什么的,由此可见,凶手绝不是施满江,否则,以江远山的性格,就算施满江身份再特殊,也是要抓起来等待高层判定有罪无罪。
施满江让刘曦找来一块铁疙瘩,然后由马飞亲自操刀,用力在铁疙瘩上划一下。
能够杀人的刀,确实锋锐,在铁疙瘩上留下一道痕迹,看着怪瘆人。
而后,马飞再拿着施满江的飞刀,以同样的力道,在铁疙瘩上划了一刀。
其实,飞刀刚入手的时候,马飞就知道,这两把飞刀虽然十分酷似,但绝对不一样。
各种感觉都完全不同。
那柄凶器虽然挺沉,但远远比不上施满江的飞刀,沉甸甸的,相差甚大。
这是一点。
第二点,适度。
施满江的飞刀拽着手里特别有感觉,因为他的兵器是专门量身定制,用来杀人的家伙什,手感自然不同。
凶器在这方面则要差的多。
当狂鲨飞刀划过铁疙瘩时,那坚硬的铁疙瘩竟是留下一道骇人的沟壑,可想而知,这飞刀要是割在人肉上,那伤口该多么吓人。
“既然你是公安厅的,可以调查下青蝠妖的尸体。”
施满江甩射飞刀的时候,青蝠妖的脑门都爆了,飞刀直接穿透青蝠妖的脑壳,留下一道血洞。
以施满江的力道和手段,如果是他,那这把飞刀绝对不会留在马奇的尸体上,肯定是透体而过。
种种迹象表明,施满江不是杀人凶手。
而且,马翔也愿意相信,一个狼巢的兵王,没必要跟自己说谎。因为对于他们那种人来说,杀人跟杀狗一样没任何区别,杀了就是杀了。
施满江真要铁了心,他马翔还真拿他没办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焦肉味,马翔手里的香烟,把他手指上的皮都烧焦了,而他却一点没有察觉。
“是谁,到底是谁?”
片刻后,马翔泣不成声,浑身不住的颤抖,他在遏制怒火。“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成天忙于公务,疏忽了对他的照顾。可……他才刚回国,我都没来得及跟他吃一顿饭就……到底是谁?到底多大的仇恨,竟要杀了我的儿子。”
这一刻,马翔甚至认为是他的对手干的。
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杀了,而连谁干的他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其实,马翔更愿意凶手是施满江,最起码他知道是谁,还能有一个可发泄的对象。
“与你无关,对方的目的,八成是针对我,故意制造这件惨案,以此来恶化你我之间的关系。”
借刀杀人。
施满江深思熟虑过。“我大概有些眉目。”
“对手很清楚,以武力,一般人想弄死我,难度很大。所以,他想借你的手,借用你马翔的能量和体制内的肮脏来对付我。”
倒是好手段。
“是谁?”
马翔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眼巴巴瞅着施满江。
“具体还不太明朗。”
施满江心里有个名单。
庞松跟阎王可以排除,陆天豪也没可能,省下的就只有林永康,宁青云,这两个人。
许乐天……可能性不大。
宁银才是因为施满江,被人错杀,想来,如果宁青云想不开的话,是有可能报复。
但是,宁银才死后没多久,宁青云跟邱亚芳离了婚,之后跟他的情人结婚,带着女儿宁宁去了外地,再没回南华。
应该不是他。
一个有家庭有责任的男人,绝不会轻易的去触犯法律。
对,还有一个人,邱亚芳。
那个女人,恶毒刁钻,睚眦必报。宁银才是她的唯一,现在儿子死了,老公又跟别人跑了,没什么事儿她干不出来。而且,她有钱,足以找杀手行凶。
但是,那个娘们儿脑残,不懂得工于心计。
如果是她的话,施满江觉得,她应该会直接找人来杀自己,而不是杀了马奇,嫁祸给他。
除了邱亚芳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林永康。
一个靠偷牛发迹,后来更是丧心病狂,贩卖活人的人体器官发家,这种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其实要找到幕后真凶并不难。”
施满江眉头舒展不少,只要对方浮出水面,其他都不成问题。“游行示威这种活动绝不是平头百姓能干的事儿,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只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也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还有一点。”
“凶手既然隐藏在新势力成员当中,新势力那帮人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想必,他们跟幕后真凶有一定的联系。”施满江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玩味儿。“小曦,你去把人带过来,我来问问他,想来他应该会告诉我。”
刘曦回头瞅着马飞,马飞神色黯然,点了点头,咬牙道。“甭管是谁,要是查不出真凶,我这厅长也甭干了,干特么个巴子。”
马飞恼火至极,偏偏无从发泄。
干一辈子警察,回过头来,却要调查杀害自己亲人的真凶,这滋味,可真特么不好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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