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点价,要就让他们这么拆了,那可就不值钱了。
大海跟塌鼻梁他们玩命的心都有,不过转念一想,大海跟老蔡想的一样,以为是鸡哥找来的人。
“这些吊毛,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这么一想,大海没再拦着塌鼻梁,转身奔着鸡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脸色阴沉,指着鸡哥鼻尖叫嚣着。“赶快叫他们停下,听到没有?别以为我老实人好欺负,惹毛了,老子跟你玩命。”
“你要拆也行,你给我二十八万,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给我二十八万块钱,养猪场随便你咋整都成。不然,你休想碰我的东西。我告诉你,我有亲戚也是在道上混的,南哥听说过吧?你要再不收手,老子现在就打电话叫南哥过来。”
鸡哥都块笑死了。
还南哥,干脆把山鸡也一块叫来吧!
既然还想卖自己二十八万,就那破房子,逗逼吧!
两手一摊,鸡哥冷笑道:“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这些人跟爹一点关系没有,真事儿。我是外地的,口音听不出来吗?呐!你的养猪场快让人拆完了。”
大海一听顿时急眼了,从老蔡手里抢过尿桶,用那种专门的勺子,勺了一勺臭不可闻的屎尿,照着塌鼻梁泼了过去。
一勺子屎尿,顿时化作绵绵细雨,丝丝绸绸,泼向塌鼻梁。
“哗哗哗!”
塌鼻梁防不胜防,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瞬间布满无数黑色的斑点,脸上,手臂,全是。
头发湿透了,滴滴答答的屎尿混合水,顺着发尖滴了下来。
一块鼓鼓的,涨满水的卫生经不偏不倚,正好砸塌鼻梁脸上,里边的液体挤压而出,把塌鼻梁吊毛肥厚的大嘴唇子都沁湿了。
那一刹,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时空凝滞,连挖土机的轰鸣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瞅着塌鼻梁,眼神带着些许的怜悯,厌恶,以及……忍不住的笑意。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鸡哥乐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呛死当场。
“哈哈哈!”
鸡哥冲着大海竖起根大拇指。“海哥,你这一招忒霸气了。”
索性江哥早有交代,奔着笑脸相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绝不动手的原则,跟业主房主他们洽谈。不然这一下要落自个儿身上,那滋味可不消受。
“这味儿……得多**呐!”
当时,塌鼻梁眼珠子就圆了,两排大黄牙咬的嘎吱响。活这么大岁数,打从娘胎出来,还从来没受过这般待遇。
那眼神,生吞了大海的心都有。
“妈个巴子!”
一张嘴,喉咙全那味儿。
“你特么的找死。”
塌鼻梁怒极,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都不带吱声的,直接照着大海大腿扎了过来。
“啊!”
“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幕吓坏了村民,不少人失声尖叫着躲开,唯恐塌鼻梁杀红了眼,再把自个儿给捅了。
大海也没想到塌鼻梁这么狠,连个招呼都不打声,一刀子就进来了。
鸡哥那帮人,不挺好说话的呢嘛!
当时大海就捂着大腿倒下,满脸全是惊恐。
其实没多大事儿。
塌鼻梁他们经常干仗,知道该往哪儿捅不会伤人性命,关键自己给自己吓的,还以为要死了呢!
大海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连滚带爬的跑一边,深怕塌鼻梁再给他捅上几刀。
“哧!”
塌鼻梁满脸不屑,讥讽道。“大惊小怪!”
捅个人就喊杀人,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塌鼻梁面色平静,那表情就好像捅的是一只鸡,一只鸭子一样。塌鼻梁不急不缓追了两步,到大海跟前,居高临下瞅着大海,狞笑着,把合同丢到大海面前。“签字。”
“会写名不?”
“要不能写的话,我看你那手指留着也没啥用,干脆我帮你切了算了。”
“会,会写,我会写。呜呜呜!”
大海老泪纵横,深怕塌鼻梁真把他手指给切了,忙抢过合同跟笔,作势要签字的样子。可……也太不甘心了。
大海扭头瞅着鸡哥,完事儿又抬眼怯怯瞅着塌鼻梁,支支吾吾,跟做错事儿的小女孩儿一样,小声嘟囔着说道:“那个,大哥,能不能多给点?他出的二十万我都没卖的,不,不如这样,你出二十万,我卖给你怎样?”
大海要不提鸡哥,塌鼻梁他们还不知道鸡哥他们来干嘛的。
管他丫谁,在牛舟市,甭管谁,在他面前都是孙子,他塌鼻梁可是霉氏三兄弟手底下的人。
所以都没把鸡哥放眼里,瞅都没正眼瞅他一眼。
不过既然大海提起来了,塌鼻梁倒是有些好奇,冲鸡哥招了招手,那架势,整的就跟在召唤自家的小狗似的。“来,你过来。”
塌鼻梁倒是有些好奇,难不成,瞅鸡哥他们这副德行,挺面生的啊!在道上没见过这么一号弟兄。“老大有找另外一帮人来收地皮吗?”
还给出二十万的天价,脑子进屎了?
旁边大海又补充了一句。“老蔡家地就他们收的,一亩多点,三万块钱呢!我养猪场那么大位置,又有猪场,你这……真的太少了大哥。”
大海确实吓懵圈了,五十多岁年纪,称塌鼻梁大哥。
看来是真的了。
“我说,你跟谁的?谁让你来收地皮的。”
老大可吱声了,这一条道儿,但凡385高速路要经过的地方,房子,田地,地皮,全得收过来。
这一片,塌鼻梁负责。
这事儿要办不成,他的威望肯定会大大降低,不但弄不到钱,连小头目的位置都保不住。要办妥了,不但可以大挣一笔,老大会更加重用,可谓前途无量。
所以,甭管鸡哥是谁,他手里买下的那块地,得让出来。
塌鼻梁指着老蔡,质问鸡哥。“他家那块地,你买的?合同揣身上了吗?”
说话时,塌鼻梁转身从手底下背的包里边,掏出一沓钱,丢鸡哥面前。
一共是五千块。
“那什么,把合同给我。”
鸡哥表情淡定,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这小场面,还不跟闹着玩儿似的。
倒是老蔡吓的面无人色,一脸惆怅。
担心塌鼻梁把合同要过去了,然后鸡哥找他把那三万块钱再要回去,完了再该他五千块钱了事。
要那样的话,那可就扯淡了。
谁让这孙子这么横,直接动刀子的,跟他讲道理,能行得通嘛!
索性鸡哥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怂。
习惯性的抠了抠鼻孔,鸡哥冷眼盯着塌鼻梁,用鼻孔瞅着他,看都不看地上合同一眼,扬了杨眉头,嗤笑道:“你谁啊?”
真是有意思。
就这么拽?
就算是西北晋王庞松也没摆过这么大谱。
“不是,谁给你这么大勇气?啊?孙子。”
给你让道,主要是道儿忒窄,又有挖土机,没办法,再加上不想惹事儿,鸡哥这才息事宁人的。
真特娘当老子好欺负?
起先鸡哥说他不认识塌鼻梁,大海还不太相信,心里认为塌鼻梁肯定是鸡哥找来的人。现在看来,他们两人确实不认识。
大海心里苦啊!
早知道,早知道二十万卖给鸡哥该多好,弄的现在这b样儿,钱少了十倍不说,完了还挨刀子。
“哟!”
塌鼻梁嘴一咧,乐了。
“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挺横呐!啊?”
外地人还敢这么拽。
“死怎么写的,不太会吧?”
看鸡哥他们这队形,还有他们办的这事儿,一听他口音就知道,八成是来找茬的。
之前,霉老二就事先说过,让塌鼻梁他们这几天动起来,说是担心南华那边的人会从中作梗。
听鸡哥这口音,可不正是南华的嘛!
那还说啥,直接削呗!
“次奥!”
“跟我装犊子,弄他。”
塌鼻梁一招呼,身后那帮吊毛立马扬起棍棒冲了上来。
“嗤!”
鸡哥冷笑。“装b不带脑的?”
找死。
“上。”
鸡哥大手一挥,招呼道。“照死里整。”
装b欠削的玩意儿,是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南华人的厉害。
说完,鸡哥转身朝着车方向狂奔。
塌鼻梁还以为鸡哥吓尿了,攥着带血的匕首猛追不舍,其他吊毛也嗷嗷叫着冲上来。
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大海他们彻底懵b,连滚带爬跑边上,免得遭殃。
老蔡他们这些个村民,何尝见过这般场面,一个个面无人色,跑的远远的,甚至更有人直接爬树上去了。
来的时候,鸡哥他们就已经准备妥当,担心在外地摊上事儿,所以车里边都带着家伙什。而且,他带来的这二十个吊毛,全都是精英,骨干分子。
别的没什么要求,就一个——能干。
真干起来了,连鸡哥都怕他们,怕他们把人给弄死了。
等塌鼻梁追上来的时候,鸡哥终于气喘吁吁跑到车子里边,掏出一把枪,一把国产的54手,枪。
在袍洲,古百川那次,陆天豪的死,给鸡哥带来极大的冲击力,尤其他自己也经历了砍杀,知道自个儿小命有多脆弱。回去后,找人买了这么一把枪防身,免得关键时候被人弄死。
“来。”
黝黑索命的枪口,抵在塌鼻梁鼻孔上。
鸡哥嘴一咧,露出三十克拉的大板牙,笑的是那么的阳光灿烂。“都什么年代了孙子?还玩刀,哈哈哈!”
“你不挺能得瑟嘛!再牛b一个试试。”
非但鸡哥手里有枪,其中几个骨灰级的心腹手下,也都佩了枪。
塌鼻梁怎么跟人玩?
刚还嗷嗷叫着,架势整的跟革命先驱似的,不要命的往前冲。转眼,全哑巴了,一个个杵着,傻了吧唧的那样儿,谁敢动?
鸡哥把枪交给旁边的一个吊毛,让他拿枪指着塌鼻梁。完事儿,鸡哥勾了勾手指,旁边一人递过来一把大砍刀。
鸡哥抓着大砍刀,搁手里掂了掂,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上下打量着塌鼻梁,似乎要将他分割了一般。
塌鼻梁慌了,塌陷的,典型的酒糟大鼻子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儿,嗓子发干。
老蔡他们也吓一跳,看着脾气挺温和的鸡哥,谁知道他丫居然有枪,我的天呐!
这都什么人啊!
“兄弟,能帮个忙吗?我想装个b,麻烦您跪下磕俩儿响头,配合下怎么样?”
说话时,鸡哥晃了晃手里的刀。
塌鼻梁双眼半眯着,眼神锐利,直勾勾盯着鸡哥。
几把枪枪口指着,心里确实瘆的慌。但是,作为头目,社会人,他能给鸡哥下跪磕头吗?
绝对不可能。
否则,以后他还怎么在道上混?
而且,塌鼻梁认为,鸡哥不一定敢开枪。
这什么地方?
这是在牛舟,外地人横什么横?
塌鼻梁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扭头扫了众人一眼,旋即冷笑着,伸手推开鸡哥手里的刀锋,目光冷冽,鄙视着鸡哥威胁道:“兄弟,差不多行了。收起你那玩意儿,带着你的人滚吧!别上这儿惹事,不然你出不了牛舟。”
“听说过霉氏三兄弟吗?我老大,要……”
塌鼻梁还想借着霉氏三兄弟的名声,威慑鸡哥,谁曾想,没等他把屁放完。鸡哥突然抡起大砍刀,照着他膝盖砍了下来。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大海老蔡那些村民。
“噗!”
猩红的液体化作一道血箭飚射而出,塌鼻梁的膝盖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依稀可看到白森森的膝盖骨。
小腿儿一哆嗦,直接瘫地上,捂着伤口嗷嗷直喊娘。
“次奥!尼玛……啊!”
满头豆大个冷汗儿,如雨点般坠落。
塌鼻梁疼的浑身直哆嗦,脸色苍白的跟死了三年一样。
鸡哥甩了甩砍刀,然后把砍刀架在塌鼻梁肩上蹭了蹭,把血渍擦拭干净。刀锋就贴着塌鼻梁的脖子,吓的他膀胱都快爆炸了。
鸡哥漫不经心道:“就跪一下下,磕九个响头,你看,这个小忙能不能帮了?”
鸡哥蹲塌鼻梁跟前,歪着脖子瞅着他,表情认真。“兄弟,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把握住的话,那可别怪下手太狠哈!”
话都说到这份上,塌鼻梁还能说啥?
“行!”
跪就跪吧!
看在鸡哥表情真挚诚恳的份上,塌鼻梁强忍着滚滚热泪,艰难爬起身来。当着一干人的面,跪在鸡哥跟前,是想磕头来着,关键,膝盖骨不被鸡哥斩碎了嘛!
伤口一碰地面,疼的他尿都出来了,犹如决堤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顺着大腿淅淅沥沥流了出来,整个地面都湿了。
“哥,实在,实在是磕不了头,太疼了。”
鸡哥点头。
“能理解。”
“这样,你站起来,我把你右腿膝盖骨也切碎了,咱再试试能不能跪的下去,怎样?”
“次奥!”
塌鼻梁当时就哭了,眼泪汪汪。
没犹豫,扑通一下,强忍着剧痛跪在鸡哥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九个响头。
害怕啊!
这孙子,砍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下。
“真好!”
鸡哥上前亲自把塌鼻梁搀扶起来,完事儿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感慨万分。“谢谢你!牛舟人民就是热情啊!”
言毕,鸡哥挥了挥手。“收工,回家。”
“等,等下。”
见鸡哥他们要上车走了,大海鼓起勇气捂着大腿忙追了上来。“哥,大哥,把我那养猪场买了吧!就按你说的价,二十万,怎样?顺带着帮个忙,送我去医院吧!”
鸡哥顿了顿,旋即抽出一根中华,递给大海农民同志。“我觉得你还是打电话找辆车送你上医院吧!放心,那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至于养猪场……你还是寻思卖别人吧!我不养猪,谢谢!”
要是之前大海肯卖的话,把合同一签,然后上市里地税局公证下还能来得及。现在……鸡哥肯定是不会要了,别说二十万,就是二百块也不成。
毕竟是在牛舟,人塌鼻梁的地盘,伤了人,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早点滚回南华去,一刻不得停留,还买什么养猪场。
挥了挥手,鸡哥钻进车,手底下的人适时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鸡哥一走,大海傻眼了。
想死的心都有。
二十万,白白就这么错过了。
塌鼻梁只给两万七,那点钱够干嘛,大腿上的伤,回头还得住院,估计药费,住院费加一块差不多都两万块钱了。
又特么白瞎了。
鸡哥前脚刚走,塌鼻梁就打电话通知上面人,最后传到霉老二跟霍少安那。
霍少安粉嫩嫩的小牙床都快咬碎了,睚眦欲裂,面目狰狞。“施满江这个混蛋,混蛋!”
就知道这孙子制定会找茬,没想到他这么阴险。
“谁能帮我弄死他,我给他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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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友20151227的捧场!昨天电脑坏了,新电脑,文斗系统,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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