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乌亮飘逸的长发长在一个男人身上;柔美的五官白皙通透,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十足魅惑。他好高,修长的身形包裹在剪裁合身的深色牛仔裤和衬衫里,性感地藏着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
真可口啊,能吃多好。
男人自在的接受她打量的目光,没有一丝胆怯,也不觉得受到冒犯,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么好的外在条件,他是有资格如此。
黎以裘收回目光,回头轻啜自己的饮料。
“这是店里卖的吗?”
男人纤长优雅的手指敲着桌面,酒保则向黎以裘微微颔首。
“是这位小姐带来的。”
“喔。”他转头对黎以裘微笑。“小姐生日吗?”
摇摇头,黎以裘下颔往蛋糕一努。“不是,要吃就拿去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喽!”男人笑得更加灿烂,也真的老实不客气的切了大半块蛋糕,分别装在两个盘子上,插上叉子,随即起身。
“谢谢你。”他说。
黎以裘点点头,男人于是带着蛋糕走向另一张大桌子。大桌子旁边围着一堆人,男女都有,还有人按着手表计时器在计时。他回到同伴身边,他们纷纷鼓噪叫好,马上有个穿着时髦的美女站起来给他一个大大的热吻,他也顺势抱着她舌吻起来。
原来,她成了人家娱乐的对象了。
黎以裘心一沉,没来由的感到微微不满;她继续喝她的酒、听歌,仍然伤心,一杯接一杯。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向她走来。
“小姐?”他试探似的瞅她。
黎以裘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怎么?娱乐一次还不够吗?
“有事吗?”
“我跟朋友要去看夜景,你想不想一起来?”
“没兴趣。”
“那不打扰了。”
男人眨着灿烂黑眸对她笑笑,随即又走开了。
“baby爱上你只是我的错,爱情是一种无止境的痛,离开我,噢,现在就走,我宁愿寂寞,直到天明”
长发女歌手持续唱着,唱着,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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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我自己付得起。”
男人只好扼腕走开。
酒保默默地目送他离去,今晚第七个男人。他可以理解这些男人为什么会前仆后继、勇往直前。
因为她醉了,醉得满面桃红,迷离忧伤的垂着皓颈,像只困惑的猫咪。她醉得太美,连足踝也染上一点粉红,让人发狂的想对她为所欲为,或心甘情愿在她跟前跪下,舔吮她修长美好的趾尖。
“嘿。”
唔好看的男人黎以裘眯着眼睛,认出是他,不禁撇撇嘴。
“这么快下山啊?夜景好看吗?”
“懒得去。”
男人手上捧着一包塑胶袋,放到她眼前的桌面上。
“我猜你不会这么快走,想不想吃点东西?”
那是一碗广东粥,用料实在,色香味俱全。
黎以裘愣愣的瞧着粥,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只吃过一个三明治。
男人把塑胶盖子打开,洒上油条、放好汤匙后推给她。
“吃吧。”他冲着她笑。
“可是”
“我刚刚吃过你的蛋糕。”
男人耸耸肩,黎以袭闻言,立即捧过粥,稀哩苏噜吃上好几口,好像饿着的猫咪终于找到牛奶,啧啧吮个不停。
“小心,烫。”男人支着头,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味。
“杨莫,我这里禁带外食。”酒保手里拿着条白布,一边擦拭酒杯,一边冷冷瞪着男人。
被叫杨莫的男人满不在乎的笑笑。
“得了吧,你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厨房不是收了吗?”
“你每次都这样,我很难跟其他客人交代。”酒保放下酒杯,又换了另一只,手边工作没停,冷冰冰的目光也没离开过杨莫。
杨莫索性双手一摊,朝黎以裘瞥了一眼。
“好啊,你自己去跟小姐收回来。她吃成这样,你下得了手?”
酒保迟疑地转向黎以裘,苦恼的看着她。
人家毕竟是客人,而且今晚点了那么多酒,结算起来金额还不少。店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这样还要得罪她吗?
黎以裘抬头各瞪了他们一眼,伸手把广东粥围在臂弯里,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杨莫忍不住低笑起来,酒保只好翻翻白眼,转头走到另一个角落,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黎以裘吃了大半,怱然觉得肚子不大舒服,便扶着吧台下来,匆匆走向女厕。
吧台前的两个男人忍不住目送那双美好纤细的长腿离去,啧啧惊艳不已。
“真是美女。”
“你特地回来把她?”酒保瞥他一眼。
“我像那种人吗?”
杨莫顺顺头发,笑着露出整排洁白干净的牙齿。
“像啊。”酒保咕哝。
杨莫嗤了一声,反驳说:“我只是不想跟他们去看什么夜景。拜托!我都几岁了,又不是大学生。”
女歌手早就走了,店里的音乐也停了,酒保走到音响前,换过一张cd,低沉的爵士乐在昏暗的空间里幽幽流转。杨莫要了一瓶啤酒,喝着喝着,眼看整瓶啤酒就要喝光,长腿美女却还没有回来。
“喂,要不要去看看?她在厕所吐吗?还是昏倒了?”
杨莫抬眼看着酒保,酒保也有些不安,对他点点头,接着从柜台后面钻出来,和杨莫一起往女厕走去。
结果是,美女不失优雅的睡在女厕前的单人沙发上,娇躯佣懒,美好的双腿舒展着,细长的高跟鞋在她诱人的足踝下摇摇欲坠,几乎承受不住美腿所带来的重量;半边侧脸被散落的长发掩去了,只微微露出一点俏丽的鼻尖、形状丰润的唇瓣。
“太刺激了。”
酒保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别开头去,以免鼻血喷出来。
杨莫伸手抚着下巴,不觉莞尔。
“怎么办?”
“我没办法。”酒保两手一摊。
杨莫横他一眼。“怎么会没办法?你店里有醉汉都怎么处理?”
“你当醉汉常常有吗?”酒保抿唇笑了笑。“当然是扛到门外随便放着。不过,要是把她放到门外,我保证明天天亮前她就被**了。”
“看她皮包里有什么东西,能不能叫她朋友来接她。”杨莫脱下外套披在她光luo的腿上,旋即走回吧台打开她的皮包。
“黎以裘”
他翻翻她的身分证,女孩的皮包里就这些东西:钥匙、化妆包、面纸、笔记本、笔、洋伞、手机没电了,皮夹里没有名片,笔记本也没有什么电话。
酒保瞪着她的皮包,叹了口气。
“你收留她一晚好了。”
“我?”杨莫挑挑眉。
“少来了。你很哈她吧?整晚一直看她,我现在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
一道女声突然扬起,杨莫和酒保都吓了一跳。
黎以裘长发微乱,颠颠倒倒走来,脚踩高跟鞋蹬上吧台的高脚椅,接着一把抢过杨莫手上的手提包。
杨莫黑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酒保则是咧嘴一笑。
“太好了,黎小姐,一千八,请先结帐。”
黎以裘迷迷糊糊地低头埋进手提包里,翻了半天,总算摸出一张信用卡。结完帐,踉跄走出店家,杨莫随后也跟了出来。
“跟着我做什么?”
黎以裘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便塞满一大片胸膛,然后腰被人环住了,鼻腔里到处都是男人的气息。
唔这个味道还不错,有点陌生,但还不错。
杨莫稳住她。
“你家在哪里?我帮你叫计程车。”
“这么好?”
黎以裘眨着眼睛,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
人长得帅,又这么好心。他对谁都这样吗?没有企图?
哧。没有才怪。男人,最不肯做亏本生意了。
“很晚了,我怕你倒在路上。来,我帮你叫车。”
他真的搀扶着她往马路上走,左右张望等候计程车经过。谁知黎以裘突然甩开他的手,眨着充满雾气的醉眼,任性的大叫:“我不要!我不要回家!”
杨莫攒起眉头,又上前捉住她的手臂,以免她站不稳倒在路上。
“那怎么办?”
“你喜欢我吗?”
黎以裘突然反手滑上他的颈子,修长的指尖徐徐划过他的耳朵。她恶魔似的娇躯软偎在杨莫身上,晶莹的黑眸闪闪发亮,喘着气,樱唇微启。杨莫的喉结动了动,雄性的身体无可避免的起了反应。
“嗯?”
“喜欢我吗?”
黎以裘挑逗的仰头迎视他。
“怎么样?”杨莫搂着她的腰,低头问。
“带我去你家,过夜。”
她提出大胆的邀请。
杨莫不作声,深潭似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眼底有一抹微弱的光芒在流动。
“不好吗?”她笑笑。
他还是没作声。
黎以裘不禁两颊发烧,意识渐渐有些清醒了。
噢!她究竟在做什么?!在勾引男人玩一夜情吗?怎么这么不知羞!
他的沉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以为这么做很容易,至少电视上都说很容易。不是人人都在说:女追男隔层纱吗?
可是、可是,他不要她?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她看起老吗?丑吗?她的妆花了吗?于皓修为什么不要她?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要她?
她被甩了完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爱她了。
黎以裘失望的退离男人的怀抱,失魂落魄的转过身,不料一股强烈的力道突然攫住她,蛮横的把她翻转回来。男人毫无预警的低下头,热烈的吻住她。
唔好看的男人
黎以裘被吻得晕陶陶的,手提包不知不觉掉在地上,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感觉他的双手又拢紧了些。
对了,抱紧她,抱到疼痛也无妨。
黎以裘疯狂的回吻他,两具唇舌像要把彼此吞噬,热情瞬间引燃,狂乱的需索着彼此。很好,多吻一点,疯狂一点,贴紧一点,她要很多热情、很多热情,很多,很多,很多
这么多年来,她过着多么空乏的生活,她再也不要一个人失眠到天亮,再也不要忍受一天一天逐渐机械化的**关系,再也不要坐在某个人身边,清楚感觉那个人的心早就飞得老远老远老远
她哭着投入他的怀抱。这一夜,她要彻底解脱,她要为自己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