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尝尝萝卜,水大,地里才收的!”
司机老王这边一伸手,不想萝卜没接到,却被身后车厢里的工人给捡到了。几个工人哄笑中一人一口,咔嚓声中就把萝卜给干掉了。而司机则是哈哈一笑,对着马夫喊到:“晚上去你家喝酒!”
“晚上莫来,去食堂碰头!”马夫驾车远去的同时,飘过来一句至关重要的信息:“七桥的猪瘟啦!”
“啊!猪又瘟啦!?”得到这个信息后,包括司机和乘客在内的所有人顿时喜上眉梢。下一刻,穿着靛蓝帆布工作服的老王将煤气发生炉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于是车头的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拖带着整串车厢欢快地向终点站“七桥”驶去。
“七桥”是个地名。作为穿越众在台南平原上修建的无数小桥之一,“七桥”很不起眼。唯一能让人们记住的,大概就是七桥附近的猪场了。
......
就在通勤车往终点站赶路的同时,混凝土预制板搭建的“七桥”上,正有一辆摩托风驰电掣般驶过。
这是一辆哈雷摩托。经典的高架车身,飘逸的皮穗,还有穿着一身皮衣,蹬着皮靴的骑手,浓浓的嬉皮士味道隔着老远就能闻出来。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是:坐在戴着墨镜的骑手身后的,不是翘着屁股的小妞,而是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两只嗷嗷乱叫的黑皮猪仔。
驶过七桥后摩托继续一路轰鸣,在17世纪的滨海平原上留下一股汽油味后,没过多久,摩托就一头扎进了简陋的七桥猪场。
伴随着“吱”的一声尖叫,摩托的实心轮胎在地面留下一道黑色划痕后,霍雄翻身下车。
霍雄此人黑肤浓眉,满脸横肉,身高体壮,一身机车夹克被他穿得紧紧绷绷,配上后腰的手枪和靴后的匕首,恶棍气势浓浓。
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就这么一个活脱脱的飞车党,真实身份却是山大的985生物学研究生。
看着站在面前抖抖嗦嗦的三男一女四个猪场职工,霍雄没好气地把装着猪仔的铁笼扔了过去:“尸首呢?”
“在后院!”手忙脚乱接过铁笼的,是个满脸苦像,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人叫山根,是猪场总管他管着自己老婆和另外两个职工。
霍雄闻言拨开山根,大步绕到后院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上整整齐齐躺着四头黑色毛发的二师兄。
“不是说三头吗!?”霍雄转过头,一脸的不善。
“方...方才又倒了一头,就在您老进门前。”
“我是瘟神吗?”霍雄听这货如此不会讲话,顿时怒发冲冠,一脚踹了过去。
看到早有准备的山根灵巧地躲开后,霍雄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拿刀来。”
山根的老婆,一个个头矮小,皮肤黝黑的女人低着头给霍雄递上了一把杀猪刀。拿着刀冷哼一声后,霍雄这才转身蹲下,开始解剖起四头黑猪来。
事实上用不着大肆解剖。这四头死猪皮肤出现紫斑,耳根、腹部、股内侧,眼睑均有出血点,猪肠腐烂,猪粪中同样带血......霍雄没用多久就确定了二师兄的死亡原因:经典猪瘟。
站起身来拍拍额头,某人知道,这下有的忙了。
“活着的还有几头?”
“三头半大的,是分栏养的。”
“还分栏,分个屁栏!”
霍雄一边说,一边来到猪栏,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活着的三头亚成体猪。
“赶紧把这几头转移到备用点去。”
“是!老爷。”
......
猪瘟,又叫“猪霍乱”,是一种急性,接触性高传染病毒,通常在猪群之间传播,对人类没有直接危害。
在后世,针对经典猪瘟的疫苗免疫期可达一年以上,是公认的一种安全性良好、免疫原性优越、遗传性稳定的弱毒疫苗。
然而穿越众没有这玩意。
不但没有疫苗,各种兽医学上的常用抗生素和药品穿越众统统都没有一个正在努力攀爬磺胺科技树的势力,离着抗生素和疫苗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没办法,穿越势力来到这个位面拢共不到两年,根本没有时间去建设这些分支科技。
所以身为畜牧业瓢把子的霍雄今天一定要找到传染源,否则的话,万一搞成大面积猪瘟就坏事了。
于是他拿起刀,开始第二遍细细解剖起地上的死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