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啪啪啪,拍掌声响起,嘴角习惯性弯起,悠然浅笑,如春风细雨,沁人心脾,白衣黑发,浑身透露出一股子谪仙气质。“冥鸢公主果然不负众望,带出了这小丫头。”
没有因为郁垒的恭维奉承而昏头,她能带出这女人也不过是因为冥界特有的技能,并不是因为魔宫的防御太弱。
“够了,郁垒。我已经按计划带来了她,接下来该照计划行事了。”不耐烦看着虚伪的男人,直接打断了他的鬼话连篇。
眸底闪过一道暗光,郁垒?就是那个背叛顾墨和仙界勾搭,里应外合的人?没想到蛰伏了这么久,他终于忍不住了。
踱着步子来来回回在慕伊身边晃了好久圈,似大量货物,眼里带着审视。
慕伊头也不转,视若无物,怡然自得。
忽然间,他停在慕伊面前,温柔道:“果然是有些不同的,难怪能搭上顾墨。你可知道,我等了千年,都没等到能降住他的方法,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你,我怎么能不激动?”和声细语,仿佛情人间的低喃。
这暧昧的模样刺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声音这神态,这男人绝壁是个变态。
墨衣银发,身旁云渊云蛟分立左右,他来了,在她被掳不过几个时辰之后。
“放了她。”眼神深深盯着慕伊,似乎在观察她有没有受伤。
心上人如约现身,冥鸢即喜又怨,喜的是他终于有一次愿意应邀而来,怨的是他是因为一个突然冒出的不知名,而且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
出其不意的汹涌掌风突然袭向了慕伊,顾墨一掌挥去想要阻止。谁知冥鸢不过是虚招,真正的是另一只手上所藏的捆锁。
灵魂有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慕伊觉得自己被束缚得连呼吸都困难。
看清了冥鸢的动作,顾墨的神色一变,凌厉地望向她。
“没想到千年来没见过魔尊色变,今日总算是开了眼界了。”两份哀怨三分嫉妒五分自嘲。
暗藏担忧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慕伊。这是冥界的捆灵索,专门束缚人的灵魂,就算是他也不能说可以不受它影响,至多是不至于如等闲人般痛苦。这小丫头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他得速战速决。
掩盖住外露的情绪,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若,旁人根本无法探出他的心思“冥鸢。你想要什么?”
“顾墨,你知道吗?快一千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凄切地看着这个她追了千年的男人,口里全是苦涩的滋味。
慕伊旁边看的心都要碎的,一方面是因为灵魂不断被压制痛的,一方面是她真的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哀伤和怨愤。千年的无尽漫长而荒凉的等待,没有等到她要的人。这种荒芜,让人心碎。
可惜,魔尊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面对此等情景不仅没有丝毫动容,而是冷漠道:“放了她,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死。怎么样,考虑一下?”由爱生恨的故事,从来都不在少数。
“我不会死。”言简意赅,但却道尽了真相。魔界至尊从来都不是等闲之辈,哪怕*被毁,灵魂也会寻找各种机会重生。
“呵,我当然知道。我要你去地狱火海待上千年以解我心头之恨。”咬牙切齿,恨声道。
“不可能。”这回不是魔尊,而是一旁在痛苦中沉浮的慕伊开得口。她是弱,但绝对不会拖他后腿。
一击过去,怒叱:“闭嘴。我要听顾墨说。回答我,魔尊大人。”
额头大汗淋漓,贝齿紧咬红唇。虽然她竭力掩饰着面上的痛苦,但顾墨知道,这小花精现在肯定不好受。
“好。我答应你。”一千年对于他来说很短,况且地狱火海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忍忍即过。可若是这捆灵索再不解开,这小花精就要被打回原形了,她那么弱,怎么能受得了。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蜷缩在冥鸢脚下的慕伊只觉得心里酸涩酸涩地,她从来没想过顾墨会为了她答应这种以他自己为代价的要求。
云渊云蛟乖乖立在一旁,尽管眼底掩不住的惊讶,但一切听从主上的安排,这是他们的使命。
最崩溃的是冥鸢,她没想到顾墨竟然已经爱这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深深地看着他,神色自如,一切仿佛天经地义,连为她做出这种决定也是吗?
自嘲地笑了几声,眸中已含泪,似用尽全身力气,疲倦极了:“你们走吧。顾墨,从此以后我冥鸢再不喜欢你。魔尊,带起你的心上人,滚离我冥界。”
神色复杂地看向冥鸢,慕伊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欣赏这个女人。敢爱敢恨,该争取时不手软,该放手时不留情。这种女人,值得被一心一意地对待。
抬手欲收回捆灵索。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魔力卷过慕伊。果然,是郁垒。
讥讽地看着冥鸢:“女人这种生物,果然无法成就大事。”
寒冰似的眼神紧锁顾墨,不再是和煦温暖的装模作样,这才是他,冰冷毫无血性的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