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远看到苏路,眼眸立即亮了起来,指使着旁边的高瞻说了。
“去,给苏路看座。”
苏路老老实实的在凳子上坐下,等着李定远的吩咐。
“苏路,你说说看,李勋为何会背叛朕,他是朕的唯一的儿子,朕百年之后,这帝位肯定是他的,他又何必闹这次叛逆呢?”
苏路沉吟了一下说着:“陛下为人,为父,自然是极好的,李勋反叛,自然与此无关。事到如今,陛下还不能掌控李勋反叛的真正原因,陛下还不明白吗?”
李定远闻言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就倚着床榻了,人也仿佛被抽掉了脊柱一样,浑身都没了气力。
“是啊,朕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皇帝,这十几年来,朕虽然不是殚精竭虑,但也是处处思虑周全,不敢有半点懈怠,可惜朕依旧不是一个好皇帝。”
“对外,朕处处选择错误的方略。唐国一事,你早就提醒过朕,要连秦,朕没有听,现在恶了西秦,唐国又反目,后悔都不知该如何办?”
“对图勒,你也说过,林通的方略太过激进,不可取,朕以为当时有你在时,北境卫军能拿下玉门,守住玉门拱迁关一线,现在的卫军自然应该是能的,没想到何埂也是个没用处的。”
李定远说着自己的过失,连连咳嗽了起来。
李清坐了过去,帮李定远理顺气血,度入自己的内息。
李定远咳嗽了一阵,缓解了之后,继续说着了:“现在郭平勾连李勋,朝野小半数官员都与叛逆勾连不清,朕该怎么办,苏路?”
苏路开口说着:“涉世官员已经被看押,陛下往日如何处理,现在就如何处理即可。”
李定远闻言眼光一黯,接着开口问了:“那这之后呢,朕不想再如以前一样,朕以真心待他们,却被他们把朕的真心当做驴肝肺,拿去讨好叛逆。”
苏路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着:“此是皇上的家事,臣不能置喙。”
李定远闻言一愣,不过瞬间脸色就黯淡下去,苏路的意思很明确。
宫内没有皇子坐镇,就意味着国家无本,若是不能尽快立下太子,还是会有朝臣与李勋勾结。
沉吟了一会子,李定远开口说着:“宗室之中,诸子性子皆顽劣不堪,不足大用,休说立为皇子,就连为官牧守一方都欠缺的很。”
“诸子之中,只有襄阳王的小儿子有些灵气,可襄阳王与朕有怨,他日他的儿子登基,我可落不下好去。”
苏路看了左右一眼。
李定远目视高瞻一眼,高瞻会议,把一群太监宫女都赶走了,自己也亲自出门,看守内外。
“苏路,你说吧,朕该怎么办?”
苏路指着李清说了:“陛下何必舍近求远,李清公主贤良淑德,武德具足,足以镇压国运。”
李定远愣了。
皇后愣了。
李清也愣了。
就连站在门口看门的高瞻,身体抖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好一会子之后,李定远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开口说着了:
“苏路你说的很对,朕目光狭隘了,清儿性子虽然不够聪慧,但沉稳有度,处事有方,若为君,比朕,比李勋,都要强很多。”
皇后脸颊上满是喜色,她身后无子,只有李清一个女儿,本以为等新皇登基,自己就要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现在乍听自己女儿有希望登基为帝,顿时就兴奋的有些晕套套了。
李清在一旁开口说着:“若我以女儿之身入主朝堂,该当如何镇压重臣,压下他们的反对?”
李定远也皱着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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