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传令兵被叫了进来,他嘴里还啃着干饼,一身的征尘。
萧琮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了:“你来的时候左军可曾占领拱迁关,苏路将军有什么交代没有?”
传令兵啃干饼的动作一滞:
“交代?没啥交代啊,就是让来报捷的,郑开校尉还说有赏钱,现在连口水都没有,中军的兄弟说行营现在也断顿了,行营这么穷的,还不如我们左军啊。”
萧琮脸黑的跟锅贴一样:“去,给这兄弟倒杯水。”
传令兵拿到了杯子,咕嘟嘟把水喝干净,满是土灰的脸上一片得意。
“我们当然攻下拱迁关了,大都督赶图勒兵就跟赶羊一样,拱迁关的图勒兵以为弟兄们战了一夜,肯定是筋疲力尽,没想到有大都督指挥,弟兄们就是攻无不克的铁人。”
拱迁关也下了!
中军帐内满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也太惊人了吧,左路军被挡在北郑一个月,这特么就是苏路不想打啊,等苏路真想打了,下左路,就只用了一日夜的时间。
当初制定方略的时候,左路就是因为能够一日夜赶到拱迁关,对拱迁关有巨大威慑,没想到制定的方略成真,苏路真的一日夜下拱迁关。
张顾闷声说了一句:“我去运粮。”
出了营帐,张顾感觉脸上还是火辣辣的,这特么的,感觉太丢人了,北境第一将什么的,自己完全不够格啊。
……
半月后,苏路躺在拱迁关城墙上,吹着从大草原上吹来的风,问着旁边的土墩儿。
“去问问张都督,行营的奖赏文书下来了没有?这可是关乎你们这个月拿一钱银子,还是拿三两银子的关系。”
土墩儿麻溜的去了。
苏路指着城垛旁边举旗的韩大牛:“大牛,还有那边的陈四,过来,拉呱拉呱。”
陈四把手上的旗交给旁边的袍泽,快步过来。
大牛自己抱着旗,直接大踏步过来了。
“把旗放下吧,大牛,来,坐着歇会儿。你家房子造起来了没有?”
大牛嘿嘿一笑:“没,我家不准备造了,我们村都不准备造了。”
“我爹原本就有烧窑的手艺,现在领着村里人在五狼原那儿烧窑,贡献足了,分了一处院子,十里八村的人都觉着那儿不错,都想着在那儿用贡献和银钱换院子呢。”
苏路点了点头:“谁家打仗不是为了个安居乐业,能让你爹娘住上舒服院子,你小子这兵没白当。”
大牛嘿嘿揉着后脑勺,当时自己是存了用军功换房子的想法,没曾想老爹的手艺没拉下,管窑的袍泽验看之后,直接批了老爹一处房子。
老爹能这么干脆的被批了房子,大牛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都督们照看的意思,否则烧窑的老师傅有不少个,直接批了房子的,也就只有自家老爹。
苏路转而看了看陈四:“你小子家在那儿呢?当了土匪以后,回过家没有?”
陈四闻言一脸苦涩:“不敢瞒侯爷,没脸回去啊,除了捎些银子回去,从来就没敢回过家,怕连累他们,也怕官府抓我。”
苏路从旁边拿出一份文书,递给陈四说了:
“这是你的晋衔文书,这是你的官凭,拿着,想回家就赶紧告假回家,咱们后面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呢。”
陈四一脸的义正言辞:“我不走,侯爷,我想跟着您好好干。”
说完之后陈四老脸一红,嘿嘿笑着:
“我想着的,等再晋一级勋衔回去,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每月可是有二两的勋衔银子,再加上我晋了队正的职事钱,一月就能有六七两,这说出去也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