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旁边停下,苏路示意清风拿了几个馒头给妇人,拉家常一样问着说了:
“大娘,你家就剩你跟女儿两口人了吗?”
妇人拿了馒头,三口两口咽下,接着又是三口两口咽下一个。
苏路急忙让侍卫递了水袋过去,老太太这样的吃法,不等吃饱,就要被噎死了。
喝了几口水,老太太把手里的馒头吃掉一半,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一半用布包好,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脸上满是满足。
清风问着妇人说了:“大娘,你们家就剩你个你女儿两人了吗,其他人呢?”
妇人听到清风的问话,脸色一苦,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妇人哽咽着说了:“哎,可不就还剩我母女俩相依为命了,老头子染上了福寿膏,吃干了家产。”
“儿子吃上了福寿膏,把儿媳妇跟小孙孙都卖了,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就剩下我孤儿寡母,勉强依靠着两亩薄田度日,女儿又被天杀的兵给抓走了啊。”
清风偷偷抹了一把眼角,语气低落的说着:“大娘,昨日汉齐大战,汉军在北面打败齐军,俘虏齐军无数,你可以去那边问问,说不定就有你女儿。”
老太太闻言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大踏步的向北面去了,去找自家女儿去了。
清风眼圈红红,问着苏路说了:“爷,您是贵人,能不能给老太太行个方便,看看她女儿是不是还活在军中,也好让她母女团聚。”
苏路随口吩咐了两句。
队伍又行了一阵,天色就彻底黑了,选址扎营之后,左近的村民就围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卫军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大营内也飘起了饭菜的香味儿,卫军开饭。
营帐外面的村民都趴在营寨墙,隔着栅栏,贪婪的看着吃饭的卫军。
王四扔了两个馒头出去,顿时引起了哄抢,一阵嘈杂过后,两个小娃娃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细细的胳膊和腿上满是血痕。
正吃饭的卫军们都愣了下来,看着干瘦如柴的娃娃,几个讨了婆娘的卫军汉子立时就看不下去了,扔下饭碗,拔出腰刀就出了营。
提刀的马平想到了自己的小侄子。
王爷出来前,自己没有当兵,家里的几亩薄田根本不足度日,小侄子经常饿肚子,胳膊腿细的也都如同这小娃儿一样。
后来自己从军,饷银和赏银多了,家里的日子逐渐好了起来,上次休沐,回家的时候,小侄子已经长的虎头虎脑了,家里的田地也多了好几亩,足以养活家人了。
有王爷在,即便自己死了,大哥和父亲也能养活一家人了。
没想到齐国也有这样的惨像啊。
马平把钢刀架在抢到馒头的男子脖颈里,恶狠狠的骂着:
“入娘的,狗贼,那么小的娃儿你都下得去手,老子割了你的脑袋。”
男子根本不搭理马平,另外一个抢到馒头的男子同样没搭理马平的袍泽,只顾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仿佛下一刻脑袋分家,也要把馒头吃下肚子。
“入娘的,老子砍了你个龟孙子。”
袍泽哈老四挥起了手里的刀。
马平一把夺过了刀,说些了:“他是饿急了,饿急了的人都这样,你没挨过饿,不知道这滋味。”
“哎,齐人怎么也这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