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决定了的。
是真决定了的。
刷卡离开,刚走出大楼不远就听身后有人在喊她。
“秦鹊。”
本想佯装没听见,但……未免刻意,思量间,脚步略慢,人就追了上来。
唐剑凛见她顾自埋头,不吭声不看他。
估计还气着呢!
“请你吃饭去呗。”
“不去。”秦鹊固执的甩开他的手,往地铁方向走,语气带点儿不自知的僵硬,“唐总干嘛请我吃饭?”
“不明摆着的么?”
唐剑凛看她装不明白,只好唉声叹气的跟上去,低头无力道,“请罪道歉呗!”
有点儿想笑。
秦鹊弯了弯唇,其实他的那些话算起来并没多大过错,是她太敏感太脆弱,一提及那个话题就丧失理智没有分寸,当日事情压根不至于发展到那般地步,终其原因还是她……
“我没事。”秦鹊蓦地停步,旋身冲唐剑凛道,“没事了,我说的也有些过分,唐总你别放在心上。饭就不用吃了,我们互相原谅就好。”
语罢,重拾步伐往前。
唐剑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道背影,觉得事儿有些玄乎。
当日她那濒临崩溃的样子可把他完全给吓懵了好不好?
怎么过了两天,就风淡云轻了?
莫不是后头有发生什么事情?
双眼有点闪烁,唐剑凛刚滋生点兴致,手机铃音蓦地响起,低头看了眼来电名称,整个人都——
“喂。”声音顿时蔫下去,唐剑凛已做好准备。
这两日,小鹤鹤一直没找他兴师问罪,果然,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宁市那边我亲自去,你别再继续给老爷子告状。”
声音淡漠,公事公办的意味拿捏十足。
唐剑凛:“……”听出那边要挂的意思,他忙道,“等等,我和秦鹊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瞎呢,喂,喂喂?”
好吧,已经挂了。
唐剑凛冷嗤一声,手机来不及收就进了另一通来电。
“怎么?”不耐出声,听了会儿,唐剑凛戛然眯眸,咬牙切齿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许怡然。”
许怡然,很好,很好。
唐剑凛回走到车库,解锁上车,踩油门上路,连尾烟都带着股浓烈的火气……
自然暂时无暇再关心秦鹊的那点儿转变。
后头连续几日,秦鹊都有种不敢踏进公司的感觉。
举凡在办公室,就有人或有意无意的挽留。
她快招架不住了,尴尬的去找周祥催了几次,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办离职手续。
周祥笑回:“你在公司都好几年了,急于这几日?把手头事儿整理整理,让我好好安排下后续。”
秦鹊松下一口气。
这样的说法大概就是妥协了吧……
只待交接完毕。
真正到了今日,心里免不得空落落的,她除却远远仰望靳鹤之余,对工作怎么可能没有几分眷念不舍?
把存档的资料方案压缩拷贝,秦鹊怔怔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发愣……
“你到底怎么了?”赵阔趁大家各自忙碌,走到她身侧问。
秦鹊戛然回神,她仰头笑,淡淡道,“累了呀。”
“这话不像你会说的。”赵阔背靠墙面,唏嘘的叹,“从前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赶方案,就没见你烦躁崩溃过,现在就支撑不下去了?”
“我也暴躁的。”
秦鹊抿唇,“只是忍着不让你们看出来嘛!”
“不是。”赵阔摇头,笑容褪去,深深看着她道,“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怎么说?感觉有点初生牛犊的意思,像憋着一股气不管不顾的埋头朝前进,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前方是什么……”
拍了拍她的肩膀,赵阔旋身离开,事已至此,几乎成定局,毕竟她意志坚韧,连着多日的攻势也未见有所动摇。
辞职就辞职吧,他一直觉得女孩子不用那么拼。
秦鹊继续呆呆看着屏幕里的数据传送进度条,百分之七十、八十。
完毕。
低头,她拔出硬盘,闭了闭眼,起身交给组长。
她的前方是什么?
反正不是他……
周六。
秦鹊迷蒙睁开双眼,看向从窗帘渗透进来的几许日光。
应该是在千茗的最后一个周末?
揉了揉眼眶,她用被子遮住头,桌畔手机欢快的唱起歌来。
大清早的打电话扰人清梦,想来除了她妈没人做得出来……
伸出手摸索着把手机兜进被窝,秦鹊划开接听,声音透着初醒的慵懒,“喂。”
对畔没有回应。
她又“喂”了声。
“你还没出发?抓紧时间,四十分钟内务必赶到机场。”
“哔”一下,摁断了?
秦鹊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神智陡然清醒,她仓惶的下床去洗漱,可——
刷牙刷到一半,才逐渐缓过来。
不是,今天不周六么?
机场?
她都要离职了为什么要听靳鹤的话去机场?
不是,关键是为什么要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