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李婧上午写了篇软文就没什么事儿了，主编褚悦找到她，问了下老公Andy公司和李婧老公Bob的京城黄页签约的事，李婧觉得这事儿不成问题，既然客户希望签约，广告方没有不签合同的理由。褚悦也就是帮老公问一下，便不再上心。李婧是褚悦手下爱将，虽然李婧大大咧咧有点浪，但谈业务写稿子业务能力很强，而且能说会道，给人很合得来的感觉。

    褚悦年方三十，这个年龄对于男人来说，是而立之年，而对于女人来说，是梅开二度再起波澜的年龄。她老公Andy是个成功男士，不管是工作需要还是生理需要，平常免不了沾花惹草，就他那女秘书方蓓就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见过几次面，尽管对她很尊敬，可直觉告诉褚悦，老公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而她呢？

    丰满、性感、有气质，温文尔雅，可内心却是浪潮翻涌，和老公结婚多年，偶尔玩玩小花样，迎合老公喜欢丰满高女的喜好，穿着高跟鞋做ài，也算小小满足，但这样也填补不了她空虚的内心。褚悦喜欢小男生，喜欢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可碍于身份，又是做传媒，还是身为主编，她不敢去偷腥。思前想后，不知道累死多少脑细胞想出了一个法子——做专题。这个专题叫做《第二人生》，面向在北京的年轻人，除了本职工作之外还有哪些特长，将工作和喜好加以对比，比出错位的吸引力。这本身是个好点子，褚悦也藏着私心，专题进行之后免不了要接触很多年轻人，也是为自己物色几个小朋友。

    褚悦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婧，让她平时多留心，李婧得令，觉得没什么事儿，吃了午饭就溜溜达达坐着车去泛海盛世找老公去了。她想起刚才老公给她打电话，特别着重说了徐明的名字，想到那晚和老公疯狂性爱，老公说有一个猛男花花公子，叫做明明不是天使，难道会是同一个人吗？老公叫她去一起吃饭，难道有什么目的吗？想到也许在某一天，她们夫妻荒唐的和另一个男孩子一起3P，当着老公的面让帅气又陌生的花花公子干，李婧心里不禁春潮泛滥，又有隐隐不安。

    曹山刚从王一梅那回到公司，中午是和王一梅一起吃的，去东单吃的日昌。

    这是他第一次去港式茶餐厅，盐焗虾、煲仔饭、西米露。虽说也是中国菜吧，但和他平时吃的味道很不一样，而且店面的布置也很喜欢，就像是从小看的港产片里餐馆。吃过饭，和王一梅一起去喝咖啡，闲聊了一会就回来了。合同进展到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东西了，也就是广告方案和样稿，改来改去。

    这本来就是设计部的事，可王一梅就是要让他来办，每次见到王一梅，都明里暗里软硬兼施的给他暗示，曹山一概装傻。他很奇怪王一梅为什么对自己穷追不舍，不光别的，如果被Jeff发现了，她们俩就全完蛋了。上次和沈思说了王一梅的企图，曹山很后怕，沈思是Jeff的情人，最亲近的人，如果Jeff知道他和王一梅的暧昧关系，甭管发生没发生什么，被开除是一定的，挨一顿打也不是没可能。当然，王一梅做得也不能太过分，她和曹山在一起，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被注意的对象，餐厅、咖啡馆，王一梅还不会做的太过分，办公室里？

    小小挑逗可以，可也不敢留曹山太久，怕同事生疑，更怕Jeff胡乱猜忌。所以，刚到下午，王一梅回去上班，曹山也就回公司了。

    李婧到泛海盛世的时候整个部门就曹山在，第一眼见到这个小伙子，觉得挺清秀帅气的，是那种想要去疼爱的小男生，可却又不娘。李婧扫了两眼，想着他是不是老公说的那个徐明啊？

    曹山见门口一个女人，穿着宽松款黑色毛衣搭配深蓝色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休闲款坡跟鞋，圆圆的短发，齐刘海，长得不是很漂亮，但眼睛弯弯的，而皮肤，白，白得嫩极了。仔裤紧紧绷着这个女人的大腿和屁股，圆圆肉肉的，但人看起来却只是稍显肉感而已，算不上丰满。曹山没好意思仔细端详，也是自从上班之后就一直被桃花劫所缠绕，他都有点怕陌生女人了，李婧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白，皮肤好极了。

    “您好，您找哪位？”曹山站起来很有礼貌的问着。

    “哦，你好，我是Bob的爱人，李婧。来找他。”吕婧也有礼貌的回应，见曹山身高有些矮，她想，这个男生长得不错，就是身板差了点。

    一听是经理爱人，曹山忙将她让到Bob的隔断里，李婧倒大方拉起边上一个椅子坐下。“Bob出去谈客户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

    “没事儿，你别忙活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啊？”李婧不经意的问。

    “哦，我叫曹山”曹山坐回座位上回答道。

    “哦……曹山……”李婧喃喃自语的说。看到墙上有公司员工的照片，她先是扫到了曲燕，见照片中的曲燕谈不上漂亮，但很端庄，有点男相，觉得自己老公不喜欢这样的类型，倒也放心了。而后，又使劲寻摸，看到了徐明的照片，眼前一亮，貌似潘安，英俊帅气，李婧第一眼看到照片中的徐明，甚至心都有点怦怦直跳，徐明的帅气不是那种偶像似的，而是实实在在带有阳刚之气和情欲气息的。也许小女生只是觉得帅而已，但向李婧这样的少妇却能解读出勾人的气质，就是用眼神就能勾引到床上去的魅惑力。

    “哎”李婧扭过头对曹山问“刚我听我老公说他是和你们部门叫徐明出去的，是不是就是他啊？”说着手指了指徐明的照片。

    “是吧？我回来时候卢经理他们已经出去了”曹山见她扭过身，吓一小跳，赶忙回答。刚见李婧转过身看着墙上的照片，曹山不是太故意的看了她两眼，李婧个子不高，穿着坡跟鞋也就1米65的样子，她的腿并不修长，圆圆略粗，很肉感的样子。牛仔裤好像是小一号似的，那大屁股倒是又圆又肥，感觉和曲燕的屁股一个类型的，牛仔裤包着显出圆润的线条，看着很诱人的样子。

    李婧不易察觉的对曹山微微一笑，又轻轻白了一眼，这个眼神有些轻挑，而弯弯月牙似的眼睛笑起来又很好看。曹山觉得脸热了一下，被发现了。李婧其实倒没有挑逗他的意思，她喜欢壮男，曹山不是她的菜，这个眼神是告诉这个小男生，我发现你偷看我了，她知道，像这样刚毕业年纪轻轻的男生，多半没有女朋友，也没钱，生理问题很难解决，没事多看几眼女人情有可原，而且自己都是人妻了，看两眼也无所谓。

    “哎，”李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曹山拘谨的样子有些可笑。问道“这个徐明儿平时挺招人儿的吧？看着挺帅的，喜欢他的小姑娘一定不少。”

    曹山见李婧接二连三问徐明，心里对李婧印象不是很好，老打听人家干嘛，这么浪呢。心里不想多聊，却碍着Bob的面子，便说“我对他也了解不多，好像女朋友挺多的，见到有几个女孩和他一起下班。”

    “我就说嘛，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说完李婧也觉得问的太多了，不好意思微微一笑。她到哪都闲不住，爱聊天。便继续问“哎，曹山是吧？刚毕业？”

    “嗯，刚毕业”曹山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他觉得这个经理夫人是不是有点太健谈了？

    “听你口音外地的吧？北京哪儿好啊？在家多好，种点地，盖两间房，不像北京寸土寸金，你们外地的不想盖多大盖多大？”和很多北京人一样，李婧心里外地人都是村儿里来的。

    “呵呵”曹山干笑两声，听她说话挺别扭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这儿一个月挣不了多少吧？像你们这样的公司，应该不给外地人上保险吧？也难怪，公司能省则省，谁不想要廉价劳动力啊？看你们公司北京的没几个，小公司都这样，雇北京人难着哪，钱给的少人家不干，还得给上保险，再说了，北京人要不是特没本事，谁愿意来这种公司啊。你说是吗？”李婧叨叨的说着，倒不是她对外地人有成见，而是这种成见已经深入骨髓，她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吧。我就是在北京上的大学，毕业了就没想回去，没想那么多就留北京了。”曹山打心里觉得自己和那种家乡贫困不得不北漂的外地人不同，他家里也算小富即安，不缺钱，回家也能给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就是想趁年轻在北京打拼打拼，甚至连这都不算，他是属于没什么计划，看同学留北京他就留北京了。

    如果说对自己的觉得产生影响的话，就是觉得一个人在北京自由一些，从小到大被管了十好几岁，想过几年没人管的日子，而且，如果回家，就要考虑家里人的感受，和张宁就更不可能了。

    “住得挺远的吧？我们单位也有外地的，好家伙，四环外了都，还有通县昌平的，我说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上班俩小时下班俩小时，没有这么糟践生命的。

    城里的就住地下室，潮不说，什么都没有，嘿，我说你都不信，连个电视都没有，还听广播呢。好么，回到70年代了。都挤在北京，图个什么啊？我跟你说我真不明白外地人的想法，你说奋斗，理想？这不可能，有机会还不先可着北京人？

    然后才你们外地的。北京是首都，机会是多，可多少是留给你们的呢？像这公司还算不错的，好多来北京打工，卖菜、炸油饼儿、蹬三轮儿、卖报纸。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嘛，这不旧社会吗不是。“李婧又是一同说，还唱上了，尽管曹山听着刺耳，但还是被她逗笑了。

    “嘿嘿，我没您说的那么惨，平时玩玩电脑，弹弹琴什么的。”曹山笑着说。

    “弹琴？什么琴？钢琴？不会吧？”李婧听曹山说弹琴，倒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在她眼里，外地人都是脏兮兮的不洗澡，浑身都是臭脚丫子味儿，不洗头、口臭，大声喧哗随地吐痰。见他谈吐有些拘谨羞涩，倒是和她心里的外地人有些不一样。

    “没有，吉他。”曹山依旧简单的回答，他不想挑起话题一起聊个没完。一来李婧对外地人的印象让他不舒服，二来人家是经理的老婆，自己一个业务员没事儿瞎聊什么啊。

    “呦呵，没瞧出来，还是个文艺青年哪？哎，这吉他是你的？”李婧见墙边靠着把木吉他问道。

    “没有，这是前两天一女孩送徐明的，听说他也会弹，徐明就放这儿没拿走。”

    曹山看了一眼吉他说。

    “哎，反正现在也没事儿，我没打扰你吧？给我弹一首怎么样？让我听听。”

    李婧来了兴趣，想到褚悦布置下的任务，她想没准曹山就是她物色的第一个候选人呢。

    “别别，我倒没什么事儿，可在公司，不好吧？”曹山有顾虑，在公司弹吉他，对于他这样的新来的小业务员来说，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没事儿，Bob敢批评你我说他。我跟你讲，我是杂志社编辑，正好有一个类似的主题，你给我唱一首，没准我就采访你让你上杂志呢。”李婧挺感兴趣，一边掏出MD机，摆在桌子上一边说。

    曹山见李婧还真挺感兴趣，又说是杂志编辑，没准儿这是个机会呢。便拿起墙边的破吉他，调了调弦，不敢大声扫弦，就慢慢的指弹分解和弦，唱了起来。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破楼身影我似乎听到了它残喘和欢笑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浮生北京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人们在暧昧中取暖拥抱寻找着似幻似真的春梦我们在这儿欢笑我们在这儿哭泣我们在这儿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们在这儿祈祷我们在这迷惘我们在这儿寻找也在这儿失去浮生北京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朋友不要把我忘记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儿失去浮生北京浮生北京上次程敏和王一梅见面，他实在插不上话，就在餐巾纸上瞎划拉的短诗，后来又写了一些，谱上曲，自己很满意。而这首歌真的很棒，不仅李婧听得如痴如醉，门口还吸引来几个外地业务员，大家都处在社会底层，都很有共鸣，两三个丑丫头还花痴似的眼圈都红了，可能在她们印象中，能写歌唱歌会弹吉他的人都高不可攀，没想到自己公司的同事就有这样的才能吧。

    “真棒，真的，太棒了，哎，没准儿我真的采访你呢。真的，我都被你感动了，真的，真好，真不错。”李婧一边按停了录音的MD机一边绕着车轱辘话称赞着，甚至还抹了两下眼角。弄得曹山挺不好意思的。他很久没有得到在音乐上的赞扬了，扭捏的挠着脑袋。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靠着吉他和歌喉迷倒过无数的姑娘，包括张宁和曲燕。此刻趴在门框边上为曹山的演唱所迷醉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他们听到的见到的并不是小人物的奇迹，而是曹山的本能，他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只不过生活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放下吉他，拿起电话和合同而已。

    “咋了？这么热闹呢？散了散了，干嘛呢你们几个，回你们部门去，咋了？

    出事儿了？“话音由远而近，Bob带着徐明回来了。

    刚刚沉浸在曹山音乐感动中的李婧，见到老公身后的那个男子，暗暗的心花怒放了一下，他就是徐明吗？很帅气，身体也很壮实啊。

    “咋了？”Bob问李婧。

    “没什么，刚不等你吗，闲着没事儿，看你们这儿还有吉他，这小伙子说会弹两下，就让他弹首歌，别说还真不错。”李婧偷看了一眼老公身后的徐明，对Bob说。

    “呵！”Bob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曹山的肩膀，说“行啊，曹山，没见你还有这一手儿？《翠花上酸菜》会唱不？给我唱一个。”

    “卢经理，这个我不会唱，我就是瞎弹，瞎弹”对牛弹琴的事儿曹山向来不干。

    “《翠花》都不会唱叫啥会唱歌啊？行了，收了吧。这次是我媳妇要求的，我不追究，下次别逮谁跟谁唱，让Jeff看到了影响不好知道不？寻思咋的？

    咱部门改歌舞厅了？赶紧把业务抓起来，别一天不干正事儿。“说完，Bob不理曹山了，曹山觉得心里堵得慌，似乎一下子从美好的过去摔回到残酷的现实。

    是啊，他不再是学校里备受欢迎的乐队主唱，而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业务员，弹吉他叫做玩物丧志，谈客户才叫本职工作呢。

    “那，卢经理，没啥事我先出去见俩客户。”曹山灰溜溜的起身，征求Bob意见，他不想在公司呆着了，这才3点来钟，还不如出去玩儿会。

    “去吧”Bob脸都没回，说道。

    徐明跟着Bob身后，刚出去谈客户，Bob对他说自己老婆的话还在脑中回想，这见到经理夫人，竟然也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不敢把在论坛里看到的那个裸体少妇的身体与眼前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太荒唐了，可又觉得很像，身材不高不矮，很有肉感，而且，经理夫人真的白，很白，又白又嫩，徐明真非常喜欢皮肤白的女人，尤其是经理夫人这样看似平常，但仔细赏玩却风情万种，很有味道的人妻。当然，给他一百个胆也就暗地里想想，他怎么敢奢望能够玩儿到这个女人呢？

    “老婆等着急了吧？来，介绍一下，这是我部门的同事，徐明”Bob又转向徐明，说“徐明，这是你嫂子，李婧。”

    “嫂子好，叫我小徐就行，英文名Dick。”徐明伸手轻轻握着李婧的小白手，很软，很滑，让他有点眼睛放光。

    “你好，别嫂子嫂子的，叫我李婧就行”李婧也感受着徐明那结实干燥的手掌，很大，很温暖。

    Bob看着俩人表面上相敬如宾，其实眼光里彼此都在放着电，这让他心里很矛盾，让徐明搞自己老婆的计划又近了一步，双方都很满意，可自己老婆被别人干，又让他很难受。也许每个绿帽男的心里都是充满矛盾的吧，又从矛盾的心情中寻求快感。

    “行了，都认识了，小徐以后没事儿也常来家里玩儿。那啥，老婆，要不咱回家？不说给你妈买东西吗？”

    “那嫂子再见，卢经理，我再整理一下刚刚签的合同啊？”徐明客气打着招呼，然后又对Bob小声说“等提成下来给你送去。”徐明的魂儿都被李婧勾去了，这个少妇，不漂亮，也不高挑，但却有着特殊的气质，说不出是放浪还是诱人的那种美，徐明不敢去想能肏到这个女人，但他觉得至少可以意淫，然后找机会接近。

    Bob微微点了一下头，拉着李婧的手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Bob看着李婧一脸坏笑，问“怎么样？给你物色的大帅哥看你还挺满意的？”

    “讨厌你…”李婧轻轻打着Bob，说“怎么着？你还真想玩儿真的啊？我跟你讲，世上可没有后悔药，走出这一步就没法儿回头了，我可没意见。”

    “行，慢慢来，慢慢来啊。”Bob笑着把李婧搂在怀里，走到车子旁，坐好，打火启动，扬长而去。

    Bob现在是有车有房，还娶了个北京媳妇，算是在京城扎根了，可在这里，还有很多生活没有着落，却还要被人欺负的外地打工者，比如海波和曲燕。曲燕上午来到公司被Bob气得够呛，就要签约的单子一转眼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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