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神_第22章

队伍的最前面跑到克里斯蒂亚诺面前询问，“不用太担心，你前两场都做得非常不错。”——说老实话，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基恩看上去比他紧张多了。

    “罗伊，我没有紧……”克里斯蒂亚诺想给对方一个微笑，用一个「曾经的」欧冠百球纪录创造者、大场面先生的冷静告诉对方，他很好。但是当他试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没说出来——他居然因为心跳而感到哽咽。

    他退役了好几年，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漫长，漫长到让他已经忘记自己站在球场上等待首发出场的感觉——他很多次回忆的时候甚至茫然地想，也许他在漫长的皇马岁月里已经习惯了站在球场上等待未知的90分钟、承担几乎全世界的爱和恨的感觉，而这种习惯也许让他已经对这一切麻木了。

    直到今天，直到他再次站在这里等着亲自去开疆扩土、亲自把比分变成1：0、2：0甚至更多，而不是坐在替补席上喝喝水、指望着主力们多进几个让自己能早点上场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变的麻木。

    开疆扩土和感受全世界的极端感情，那就是他的生命。

    即使后来他的商业投资做得很好，很多人赞美他是职业球员中的典范也是职业球员退役转型中最成功的一个，那种感觉也永远无法代替他站在这里的那一秒的时候的征服欲。

    他站在那里微笑拍照的时候，他的生命是静止的湖水。

    但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他的生命是平静下时刻奔涌不息的海洋。

    他并不是遗忘了、麻木了，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把这样珍贵的感受封存了起来，唯恐它在漫长的岁月里褪色或者被记忆扭曲。

    现在，他又站在这里了，他又直面着他血液的颜色，直面着他灵魂最深处的一部分。

    你为什么要再一次选择曼联？那难道不是一段你熟悉的过往吗？——他还记得在决定来曼联之前，他曾经这样问自己。他当时茫然无知，他没有答案，他只是追随了他的直觉。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因为那是你血液的颜色，先有血液和躯体，才有白色的灵魂。

    你不是重走过去，你是再塑CR7的躯干和灵魂，让他们变得更加丰满和坚不可摧。

    那是你生命的开始，你不能没有它，你不能忘了它给过你的一切，你要永远记得你的血液是曼彻斯特的红色——那是他「曾经」对爵士的承诺。

    他不是因为紧张、不确定自己能否带来完美表现而紧张到失语，他是为造化的神奇、灵魂中的渴望而哽咽。

    “我很好，罗伊，我正满怀斗志。”克里斯蒂亚诺稳定了一下精神，这样笑着对难掩担忧的基恩说。

    有那么一瞬间，基恩透过这个十八岁的、略显单薄的身体看到了一个成熟饱满的灵魂——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

    “罗纳尔多本场比赛第一次触球。”

    “被抢断了。”解说叹了口气，“不过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回追的斯科尔斯把球抢了回来，传给中场。”

    里奥认真地从大糖果桶里挑了一个柠檬味的叼在嘴里，感谢了老板太太拿过来的肉，然后迅速把视线再次放回烤肉店里的大电视上——那正在播曼联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