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格斗战，都没有取胜的机会。

    可是使用本舰与飞艇进行空战的话，加上具有飞行能力的多蒙特，以及其骑乘独角兽的妻子多丽丝助战。或许有可能全数击坠对方的飞艇，把对手交由地面上的军队收拾。

    只是天际边远传来的沉重嘶吼声，却打破了这个如意算盘。

    雷恩一时间错以为那是雷响，但声音比起雷声，却来得更低沉更长。对见多识广的多蒙特夫妇来说，这种声音通常意味者破坏与不幸。

    “是什么声音？”

    对满是好奇与？安神色的儿子，多蒙特道：“错不了的！那是龙叫。”

    正当他还没把话说还，穿透远方的云层，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出现于他们眼前。

    一条长满黑色鳞片的龙，翼展达到三百呎，身长一百五十呎以上，锋利的爪比一个人还要大，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夺目。龙的咆哮叫声，响彻方圆二十余里，正以维安德号为目标正全速飞来。而在它背上，还有一间房子似的东西。

    龙的种类繁多，智慧越高体形越大，寿命也就越长。龙不喜欢与其他种族交往，而牠们这一种族，强到有足以与半个大陆对抗的实力，主要生活在崑崙山脉的高原中。在这个战国时代，虽然他们维持着孤立的传统，但仍有或多或少个别的龙，介入其他种族的冲突。

    能够以龙为拍档，甚而支配龙，使它成为部下的人，可说是万中无一。而龙背上那个房子似的东西，好明显说明，黑焰忍军就是这万中无一的小数。

    “喔！想不到他们还珍藏着这种东西呢！”

    “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不可想与龙打交道。它们不止皮粗肉韧，可防御大多数兵刃的攻击，那些鳞片还可阻挡火炎。”

    “这还是请专家来给你讲解，情况如此变化的话，还余下多少胜算。我的好妻子。”

    多蒙特表面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被点名的维安德船长，专注入微的观察好一会儿之后道：“以本战舰与那条龙对抗，考虑到这条龙只有一个头，不是三头龙，或更可怕的五头龙。还有它的体形、速度，我们的胜算有四成。不过对方还有四艘余下的飞艇，我们的胜算减少到只有三成。而这祇是计算空战的结果，不考虑对方强行登舰，进行肉搏战的结果。”

    “虽然早料到他们可能有援军，可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级数，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还是先行掉头撤离的好。““就算要走也未必见得容易！那条龙的速度比我们快上三十里，足足达到二百二十二里时速。”

    “你的眼力真好，竟然准确到个位数，那么空战要用什么战术，还是交给你这个专家去决定。多丽丝你利用这个机会，用你的独角兽，把儿子救出来的银狼与主人给带上来来好了。”

    在多丽丝点头听从丈夫的说话而去之后，维安德船长把一条安全带，交给雷恩。

    “把它系紧在腰上，然后将扣子，扣紧船上坚固的地方。”

    “明白！”

    面对强敌，维安德从容自信，指挥若定的样子。叫雷恩心想，要是自己能做到他的一半就好了。

    “满帆全速，仰角十五度，向左二十度。”

    船长一声令下，船上的叶帆已经自动调整好位置，全船的水手们，也极有默契，快速地做好应战准备。

    维安德的经验极为丰富，船身的每一个转向，每一次的爬升，都把握着风速的变化，巧妙地由左侧冲向黑焰忍军的黑龙。在对方未与飞艇汇合前，主动出击。

    当双方相距紧二里，黑龙停止前飞，双翼猛拍，鼓起一凛冽的风力，向上爬升，争取高度优势。

    船长使出疾风魔法，吹在船帆之上，再次增速，想要趁对方爬升的机会，逆向前进然后逃走。

    升高了几百呎的黑龙，倏地改爬升为俯冲，角度更达到一百九十度，龙头指向船身的甲板。那是空中战舰的桅杆与船帆的所在，是最脆弱的地方，同时亦是控制方向的关键所在。

    生死胜败，就取决于两秒之间，龙脚上的利爪，足可把木质的船身，撕成碎片，何况是脆弱的船帆和桅杆。雷恩心中不由得大惊，有种我命忧矣的感觉。

    “除右舷炮手外，所有人向左跑，船帆向左九十度，右舷火胶炮发射。”

    雷恩想也不及细想，跟着水手们，一起向左跑，然后用扣子扣紧栏杆。

    轰隆的炮声，将炮朝右舷二十度射出。发射的反推力，加上船的重心左移。

    使维安德号于一秒之内，向左九十度倾侧。

    “右舷水龙炮火力全开。”

    就在这刹那之间，维安德号向左急转，躲过了黑龙对船帆与桅杆的攻击，并且发射出超高压的水柱炮。利用碎金裂石的高压水柱炮，与因变化太快，来不及应变的黑龙正面交锋了一次。

    船身破裂的轰然巨响，震得人脑袋昏昏沈沈的。雷恩蓦地失去平衡，跌向地面。然后船身作了一个二百七十度的旋转，才能在次立足于甲板上。

    维安德号的右舷中破，跌出数门大炮落到地上，数人死亡，十多人受伤，右舷上面留着阔达一尺的十道爪痕。

    相对的黑龙也不好过，痛苦地厉叫不绝。腹部有三处受伤，鳞片散落满天，血柱喷洒到空中，情境血腥可怕。

    双方的受损状况不相伯仲，可是维安德号的航速没受到影响，而黑龙因为腹部的伤势，降低了它的速度。

    维安德船长珍惜这个机会，将这艘船驶向云海里，全速前进逃离现场。

    由于雷恩的鲁莽出手，多蒙特与妻子，被迫卷入这一这场起因不明的战斗中。

    而事先计划的，查探蓝丝亚妖精一族聚居地的打算，也因此而告吹。

    但也不能说全无收获，多蒙特在最后要妻子去救出，那头银狼与他的主人，就是想得知当中的内情。

    战斗既然在蓝丝亚妖精一族的故乡进行，那么多少必与他们的失踪有所关系。

    那头银狼出众特别。想来不会是平凡的士兵所能拥有的，虽然不知其主人是什么身份，但找到相关线索的可能性，相对地比起一般士兵来得高。

    在救回他们的途中，银狼一直乖巧地伏在独角兽的背上，而当抵达维安德号时，多蒙特本想亲自上前去处理，岂知那头畜生却突然凶性大发，不许多蒙特接近它主人一步。只容许全船唯一的女性，多丽丝替它处理主人的伤势。

    经过好个多小时的忙乱，弄得满身血污，汗流浃背的多丽丝，才替那妖精包扎好伤口。沐浴静身之后，一脸疲态的多丽丝，才与丈夫和儿子商讨今后的去向。

    “怎样，不会死吧！不然我们便白做功夫了。”

    “爸爸！”

    “这是事实呀雷恩！救了的人死掉的话，我们岂不是平白和黑焰忍军的人起冲突，那不止白费气力，还结下一伙不必要的仇家。当然人没死，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

    “还有你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心态，我们不是义务劳动的勇者，是要吃饭的贼。虽然我讲究盗亦有道！”

    “现在生活艰难呀！工会还有指示来说，今年又有多少天灾战祸的，灾民预计多少多少万，叫我们努力工作。拜托，工会是用来给成员提供协助的组织，如此才值得收会费，会长该不会误以为自己是老板吧！”

    “你小抱怨两句，我也一样不会疏忽掉你付出的辛劳的。”多丽丝对着丈夫苦笑。

    丈夫的为人，口毒心软，只要他能力所及，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不是那种自命正义，誓要消除邪恶，拯救世人的勇者。他只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量力而为，功夫出色的一个神偷。嘴上虽然抱怨不停，但他还是尽可能努力做到工会的目标。偷得愈多，愈多人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