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侍者跪在地上推开拉门,陈珺踏入房中,一方茶几前跪坐了三个中年女子,皆是盛装打扮,头簪珠玉,见了陈珺欠身行礼。有人在地上放了一个金红软垫,陈珺一振衣袖,缓缓落于席位。
其中一个女子起身倒酒,笑着道:“久闻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啊。”
陈珺接了酒盏,却不饮,只放在一边,道:“诸位大人既然知晓我在贺州的所为,那也该明白我为何要来辰州了。”
三人这才瞧见她身后的天璇和刘甄,天璇抱剑,闭目沉思,倒酒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倘若吴执事所言皆是真的,那这一队卫家的暗卫,便是在小姐手中了?”
陈珺悠然道:“在谁手中不是都一个样吗,何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她解下腰间木牌,轻轻放在桌子上,道:“诸位大人还是不信我呐,不如看看这个?”
其中一个女子接过木牌,在火光下翻来覆去的看,她疑惑道:“这难道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差点把木牌给扔出去,在其他两人不解的眼光中,她抖着手把木牌放回桌子上,道:“原来你是——”
话音刚落,铮的一声刀剑出鞘声盖住了她的话,陈珺优雅的欠了欠身,深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戏谑,笑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那么清楚了。对吗,周大人?”
周大人连声道:“是是是!小姐说的......有其道理!”
方才倒酒的女子疑惑的看了一眼那木牌,不停回想在何处见过。突然脸色一变,像想起什么般,她急忙整衣退后,两手相叠,与额头平齐,跪在垫子上拜了下去。这是极为隆重的礼节,应是晚辈对长辈所行的敬礼。陈珺于原地不动,安然自若的受了她这一拜。
她颤声道:“原来是家主......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小姐受我一拜。”
陈珺笑了笑,但那笑意却未至眼底:“也是我冒昧了,辰州二族,也不知还能不能听从家主号令,毕竟时过境迁,”晚风从窗户吹进屋子,烛火摇曳,陈珺把那灯盏放上去,光透过灯罩照出,一室浮光碎影,她的眼中仿若有墨金华彩,摄人心魄。
她低低笑道:“怕是早忘了罢?”
此话一出,三人皆跪伏于地,不敢回答。
陈珺收了笑,冷冷道:“诸位请起吧,这份大礼,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参拜。”
三人起身心中一惊,思及所听闻的那些事情,觉得和这少女交谈好像是走在深渊之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陈珺对其中一人道:“李大人不是应该在琼州么,怎么来了辰州?”
姓李的女子忙道:“不敢不敢,唐突了小姐,还请看在卫大人的面上多多海涵......只是年祭就要到了,属下携家眷受邀前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望海宴。”
陈珺的手轻轻扣在桌面,漫不经心道:“从琼州赶过来的?倒是有些远了。”
周大人见状忙道:“小姐若是不介意,便一同来这望海宴上观礼罢?”
陈珺瞥了她一眼,拿起酒盏在手里晃了晃,似笑非笑道:“好啊,还需周大人费心安排了。”
那人拜下,口称不敢。
那盏中酒香凌冽,色如琥珀,芬芳扑鼻,陈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清平的眼眸来,她心中顿时心生些许烦躁,起身敷衍的拱拱手,道:“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完推开拉门,转身离去。在长廊中,四下无人,陈珺停了脚步,看向天璇,道:“清平还没找到?”
天璇道:“遣人在那村庄附近四处打听过了,未有人见到过她。”
陈珺沉吟片刻,道:“将人都召回来,在城内多找一找,她怕是已经进城了。”
天璇愕然,道:“但她身上未带文书,如何进城?”
陈珺微微摇头,仿佛想起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来,她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袖手淡淡道:“她的本事素来大的很,进城的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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