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人的苏薄,她内心变得敏感焦躁,听到死亡这俩字,尤其是正发生的时候,苏薄害怕极了,她会仔细的重审自己,重新去提问自己,这事与你有关系吗?这人是不是你杀的?这人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一长串下来,如果结论和自己无关,她会松一口气,可结果过程哪怕只与她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她都会认为这人是她杀了的。她是罪人,罪孽深重的人,她会感到自责,愧疚,,害怕,懊悔,然后开始失控,开始发疯,开始自虐,开始做一切以为伤害自己就能够补过的傻事。
这样的苏薄让骆晖异常心疼,若这事真要怪在苏薄身上,那他也难辞其咎,毕竟这事是他逼她的,并非她自愿。
“我会补偿他们,不要哭了。”他暗哑着嗓子,给予吕萌萌和吕父自己最大的安慰。
苏薄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颈窝里,十足的依赖和小巧令骆晖心头一荡,他喜欢这样的苏薄,不张牙舞爪,对他没有任何戒备心,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这大大满足了一个男人的保护欲。
他粗砺的划过她细腻白嫩的脖颈,然后掌心缓缓向上,动作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深邃柔情:“宝贝,这不关你的事,所以……”他眸色暗沉,用食指拨开快要被她咬出血的下唇,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她说:“松开!”
苏薄楞住,不等开口,包里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开始响起,她全身僵硬,唇瓣张合,然后迅速接起电话。
骆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微微蹙眉。
“喂……嗯……什么……你说吕生不见了!”
十分钟前,吕萌萌从王岸口中所知,父母已经行刑完毕,已确认死亡,他们可以去领尸了,王岸一直握着她的手,怕她会失控,在暗自给她鼓励。
本以为她听到后起码会流泪,但很出乎意料,吕萌萌并没有哭,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五分钟后,蓦她地起身,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然后说:“我去叫小生,我们一起去。
王岸看着她的背影,愣了愣,然后点头:“好。”
可走上楼打开吕生房间的时候,空无一人,不仅如此,王岸还特地看了一下衣柜,衣服裤子也都拿走了,他看着站着窗户前的吕萌萌,蹙了蹙眉走过去。
窗子完全被敞开着,用床单结成的绳索绑在床脚然后扔在窗户外,他大概就是这样逃出去的,二楼不是很高,所以还能知道此时此刻他至少没有受伤。
吕萌萌看着躺在一楼地下外面的那一截床单,心里一股不解和怒意蔓延全身,哪怕事实已经证明吕生是真的离家出走了,但吕萌萌还是不相信吕生会逃跑,他怎么能离开自己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吕萌萌拔腿就跑,王岸猝不及防,急忙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原先田芳大牛的卧室。
她跪躺在床边,然后伸手去床底下捞,不知道在捞着什么,几秒钟过后她拿出一个沾满灰尘的鞋盒。
忙不迭的打开,却什么都没有。
吕萌萌全身都软了,眼神呆滞,无力的坐在地板上。
王岸急忙走过去,看了看这个盒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到底是怎么了?
将她扶起后,王岸又把盒子反复研究了一下,确认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真的没有其他东西。
他不禁疑惑的问到:“怎么了这是?”
“钱没了。坐在床上的吕萌萌失魂落魄道。
“钱?”一秒后他恍然,“这盒子里装的是钱吗?那钱呢?”
话毕,他又联想到吕生离家出走,犹疑的问:“……小生拿的?”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要出走的准备……”她喃喃自语,丧气低着头,十分挫败。
***
几天前的晚上,吕萌萌一直睡不着便起来走走,她的房间和吕生的房间挨着很近。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除了她因失眠开的灯,整栋房子应该基本上都睡了,王岸这几天照顾他们姐弟俩,很辛苦,晚上回到客房,就直接睡了过去。
所以除了吕萌萌房间里有灯在,吕生房里透过门缝传来隐隐的光线实在太醒目。
这么晚他不睡觉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