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你这话说的痛快。你当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那颜重武手中的飞熊军,可是宣德帝的禁脔,你若是将女儿许配于他,你看看飞熊军还能在你那好女婿手下执掌几天?到时候他仅仅是个颜家外戚,这种身份对你李家能有什么屁用?再说颜青鸿也不过是个二皇子……算了,他也算是我的朋友,这次就不在背后说他坏话,你自己出去打听就是了。我沈归今天也表个态,就李乐安那个泼辣样子,除你之外也没人拿她当个宝。告辞。”
沈归说完便往门口走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时,觉得还不够过瘾,于是回头又补了几句:
“跟我好就算误入歧途?老子虽然是个破落户,又当街要过饭,可你若真的以李乐安本人意愿为准,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青睐于我呢?”
李登此时也站在了书房正厅,看着门边梗着脖子叫板的沈归,轻蔑一笑:
“我李家人打从娘胎出来,就会分辨好坏。就你这副德行,我女儿要是能看的上你,你就是我丈人!”
沈归冷笑着解开了随身携带的长条形包袱,正是那把从李乐安手中夺来的长剑春雨。
“瞧见了么贤婿?这把剑看着眼熟吧?知道这叫什么吗?定情信物!”
沈归一脸的胜利姿态,心满意足的转身欲走,却发现身后不知在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目瞪口呆的人影。
“回来了啊?吃了吗?再见啊。”
沈归招呼打完,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相府大门,只留下了书房门口呆若木鸡的李乐安。
“这才叫恰逢其会,真够背的。”
沈归走在大街上,懊恼的自言自语道。
而相府中的李登,此时正在书房之中走来走去,嘴里还一直不停的骂着李乐安:
“愧对祖宗!有辱门风!家门不幸!爱谁不好你爱乞丐,也不知道你喜欢那烂棍还是喜欢那破碗。是不是小时候给你养的太富贵了,没见过那破玩意儿,想图个新鲜呐?你这身份要是跟了要饭的,那还不得让人说是被马贼糟蹋过了?我告诉你李乐安,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在家待着,你要是敢迈出大门一步,我就……我就打断李福一条腿!”
李乐安也刚从回春药铺盘点完药材,才进家门就见所有的下人都在前院,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便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刚到后院门廊处,就已经听见了沈归与父亲的争吵。在远处还听不太清楚,等离近了再听,直惊了一个目瞪口呆。虽然沈归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懂,但是连在一起,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沈归刚走,父亲又劈头盖脸骂了自己一顿,就连现在该从哪说起,自己都不知道了。
“您先别忙骂,把事从头到尾跟女儿说一遍。还有啊,沈归怎么来咱府上了?干嘛来的?”
放下李乐安在父亲面前百口莫辩不提,单说沈归从相府走出后,便想要穿过南市场大街,朝客栈方向而去。
没想到刚走出南市场大街北口不远,便看见了两个熟人。
“哎呦?本想过几天办完正事再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遇见了。看来真不能在背后说人,这报应来的猝不及防啊。”
这两位熟人沈归都认识。一个是北幽三路的二皇子——颜青鸿;而另一个,则是铁甲的义女,从绿柳楼中赎出的铁怜儿。
“什么报应啊?你回奉京没给我消息,我和怜儿这次是特地来找你的。”
“我还以为是你颜二公子换了口味呢。找我去客栈呀,来南市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