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露出了一抹苦涩到阴郁的笑——
啊啊,果然……身为囚鸟的他,连死亡都不被成全吗。
异色的瞳眸被阴云覆盖,绮丽的面容变得愈发颓靡艳烈。
付丧神像是堕入血海的白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凭自己被染红,然后坠向更深的地狱,直到自我都被扭曲。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就在宗三左文字阴暗消极到无可自拔的时候,赤发的男人忽然开口了,语气冷淡:“我可不是来救你的。”
“呵,不是来救我,难道是来杀我的吗。”
陷入阴郁的宗三左文字讥讽地开口,显然不信。
谁知,下一刻,赤发的男人居然认同地颔首了——
“不错啊,这都被你猜到了。”
男人抬眸望了过来,眼底是一片无机质的冰冷,全然没有任何人类情感存在的痕迹:“如果你被溯行军杀掉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毕竟——”
“即将要杀死你的人,是我。”
男人的话音刚落,宗三左文字的眼前就闪过了一道残影,然后,在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猛地击飞了。
“砰——”
倒飞出去,并重重摔落在地上的付丧神面色一白,骤然咯出了一口血。
艳丽的红喷洒在了荒原的沙土上,然后一点点渗透下去,像是被渴血的大地给吸食殆尽了。
与此同时,粗粝的沙土透进本就破碎的衣服,毫不客气地擦破肌肤,混杂进那些尚未结痂的伤口,顿时带来了新一阵的痛感。
如果说身体上的疼痛还可以忍受,那么,来自心灵上的重击无疑让付丧神难以闪避——
“太弱小了。”
赤发的男人缓步走到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甚至连让我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宗三左文字自然知道,对方刚刚那一击只用了剑鞘,如果真的是刀剑的话,那么他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
——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死在战场上……
——个鬼啊!
难以忍受,这份屈辱。
宗三左文字猛地攥紧了手,即便掌心被粗粝的沙子弄得伤痕累累,也全不在意。
他死死咬着牙,拼命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