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的作风,宁殷盯着拂苏片刻,确定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方才面不改色道:“林微绪小时候第一天学骑马,把自己摔哭了。”
拂苏静了一瞬,唇角轻微地抹开弧度。
他微微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毒药罐子,几根手指呈微曲,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瓶身。
宁殷把毒药提取的几味毒跟他讲解了下,问他喝下去感受如何。
拂苏悠悠地回答:“还可以。”
“……行吧。”宁殷接着给他试下一瓶。
拂苏没什么表情地喝了,再次抬头。
“虽说你家大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有一样是她从小怕到大的——跳伞。”
拂苏的睫毛轻轻地下垂,投落下一小块阴影,他有些专注地看着瓶罐上的绣纹,指尖慢条斯理地勾勒,问得也特别慢:“大人会怕哭吗?”
宁殷发现这小鲛人怪天真的,不禁笑道:“你觉得这世上有人能逼得你家大人把弱点暴露出来吗?”
拂苏不置可否似的,施施然眨动了一下眼睫,并没有接话。
之后宁殷又让拂苏试了好几种毒。
试到后面,拂苏好像喝到了一瓶不太对劲的毒,拂苏有些费劲地眯了眯眸坐直起来,“这瓶毒药……加了酒吗?”
“是的,提炼了极其浓烈的……”
宁殷话音未落,拂苏刚坐直起来没一瞬,又倒了下去……
“这就醉了?”宁殷打量着趴倒在桌沿上的鲛人,寻思着要不要挖两块鲛人鳞片留下来研究研究。
不过,未等他拔出匕首,鲛人在桌上趴了一会,似乎还残存着意识,支撑着身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懒洋洋地垂着眼眸,往外走。
宁殷怕这醉酒的鲛人一会看不清路撞坏了他药阁的宝物,便只得上前带路,“走这边。”
拂苏却并没有听从他的,眯着眸,径自往林微绪所在的房间悠悠过去。
拂苏在房门前驻足,微微低头酝酿了片刻,敲门。
拂苏敲门声很轻,又不停。
听得宁殷略有些心惊胆战,毕竟屋里那位骨子里脾性就是暴戾的,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来敲门叨扰她,这小鲛人是没被揍过吗?
宁殷拧起眉提醒他:“一会你家大人揍人了我可不管你。”
拂苏没理他,继续敲门。
隔了好一会,里边总算有动静了。
门闩被相当不耐烦拉动的声响传出来。
下一刻,门被打开了。
林微绪站在门内,眉眼冷戾,一脸被吵醒过来的不善。
宁殷推了一把拂苏,跟林微绪说:“不用客气,这只鲛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你带回屋慢慢玩。”
说完,宁殷头也不回撒腿就走。
拂苏被推向了林微绪,却并不抗拒此举。
眼睛好像煮开的一壶酒,沸腾滚滚,蒸开的水汽湿透了一样蕴浸在雾蒙蒙的眸里。
他深深看着林微绪,迷恋直白地写在脸上。
又低了低头,扯了扯松垮的袍子,软软地说:“大人,我腰带落你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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