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君子,床上禽兽。毫无章法,不知节制。这话说的就是白蔹。
远离繁华吵嚷的市坊,辗转挪移到了僻静的山谷庄园,观探都城风向,一待就是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里,罗槿从白蔹处得到了许多消息。听说宣王被流放远疆、贬为庶民;听说老皇帝病危,太子监国;听说‘前’太医正后人为‘救驾’葬身火海,追封官爵,光耀门宗……
不足百日的时间里,朝堂出了翻天变化,而导致这番变化的火线就是那位名镇江湖的睚眦鬼医的‘离奇’身亡。白蔹说的没错,就算当日准备匆忙、百般疏漏,也有太子招呼殿后。太子实在是恨透了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才会不计前因后果的想要置其于死地。
不过,‘鬼医’的名头前些时间在京城打的实在太响,以至于太子‘无纰漏’的处理都不被重视,就算老皇帝深信不疑、惶惶难以度日,都城百姓也不相信这位莫测医者死亡的‘事实’,他们对皇宫中流露出的细碎章节做了千万种猜测。更有江湖帮派按照城中百姓所述,寻找技巧高超的画师绘出鬼医样貌,换了名头、张贴各处,重金悬赏。
只可惜“鬼医’的真面目哪是这些寻常百姓家可以见得的?他们所认为的、见到的那个,也不过是在城门口揭下皇榜、一身玄素黑衣的阿武罢了。
原本方向就不明确的样貌形容在传述之下更是千奇百怪,不过共同点还是集中到了阿武那双铜铃大眼上。
与白蔹一双狭长星眸相比,这样的画像,找得到人才是奇了怪了。
离开都城的这两个月,白蔹并没有像他一开始允诺的那般,立刻带着罗槿遨游江湖,而是选择在风景优美的一处峡谷秘居,并美其名曰:躲避风浪。
……
叹了一口气,罗槿手揽单膝,倚坐在庭院中央最挺拔粗壮的一棵古树上,无所事事的眺望着远处毓秀景色。
没有什么礼仪框架,没有什么制约束缚,按理说换到了这样的环境中,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斑斑光影下的罗槿却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自己时时刻刻生活在别人的监督之中。
这两个月里,先不提白蔹总将他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自己的身边,片刻不离,就算他实在有事、脱不开身,罗槿身边也会有各种小童围绕、经过,把他一举一动都看的死死的。
所以在罗槿看来,什么躲避风浪?这根本就是白蔹把他困在这里的借口。罗槿实在想不明白,他的意思都表示的那么清楚了,人都跟着来到这里了,白蔹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或许这事情跟两人分房分寝有关?
闭了闭眼,意图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挥开,却又不得不重视起这些来。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白蔹真正拥有罗槿的次数,不过漆黑庭院中不予反抗的那一次而已。
其实罗槿很享受欢爱,可程度算不上热衷。在他看来,恋人间亲密的举动行为不是生活必需品,而是重要的调味剂。
难不成要主动一次,化解白蔹的心结,才能让他不再这么小心翼翼的看护自己?才能像之前那样关系和谐、相处融洽?
思来想去,身下粗壮树枝忽的发出了剧烈的颤动,将罗槿吓了一个激灵,他猛地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落到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扑面而来是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抬头望去,视线一阵摇晃,只来得及撇一眼那带了三分笑意的俊美面庞,就被这人粗鲁的扔在了背上,瞬间拐下了树……
“这树树干老朽,是那群孩童不懂事,没有告知老师,老师没伤到吧?”
将被兜转的头晕眼花的罗槿放到地上,看他脚步轻浮的模样,罪魁祸首摆出一副担心模样,一手揽住了他纤细腰肢。
“我没事。你…以后不要这样扛我……”
轻揉被隔得生疼的胃腹,感受到腰间手掌一顿,抬眼就见白蔹无奈苦笑的模样:“老师难道……不喜欢被我碰么?”
对白蔹的脑回路无语望向苍天,干脆伸手覆上白蔹的肩膀,用动作来回应白蔹疑问。只不过,在罗槿抬头望向这参天古树时,感受到白蔹巧妙地的调换了位置、又向身后一人递了递眼色,只可惜两人身后的那个身影迟钝了几拍,这一迟钝,也让罗槿清楚的看到了造成古树摇晃的、‘新鲜’的手掌印记。
这种‘请’自己下来的方法真不愧是白蔹的作风。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却废了这些劲。让自己受了惊不说,还在那古木上留下了印记,不知道会不会动摇根系、损伤这棵树的寿命?
“我只是觉得,这个姿势下来,午膳都能吐出来,没有不喜欢你。”
“是呀!公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伤了罗大人可怎么好?”丝毫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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