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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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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彻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他车子后座,正双手交抱在胸前,沉着一张脸生闷气的夕子。她身上依然只穿着义彻的那件大衣,由她微颤的身子看来,他知道夕子一定感到非常的冷,于是贴心地将车上的暖气开到最大,以免把她冻坏了。

    其实义彻也是逼不得已才如此匆忙地将夕子掳上车来,甚至连给她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当时正有多方人马正十万火急地赶到那边去,他不能够让其他人捷足先登,早他一步把夕子带走。

    他花费了近七个礼拜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令他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可人儿,绝不能再次放开她,失去她;即使她深深地恨着自己,他仍要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打量着阔别两个月的夕子,发现她依然是如此地美丽,令人心动,只不过脸色苍白了些,脸颊也尖了,而且好像变得比较柔弱。这和他初见她时那种生龙活虎的模样完全不同,现在的她似乎病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安静地苍白着脸坐在后面呢?

    她病了吗?义彻心疼地皱了皱眉头,却仍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到达他向朋友借来位于山顶的一栋小木屋。

    他走出车外,将夕子从车后座抱了出来,走进小木屋内。

    现在山上正下着大雪,所以当义彻抱着夕子进入小木屋后,两人身上的雪花早已融化成水滴,全身都湿漉漉的。

    夕子仍然不愿意搭理义彻,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过他,挣扎也是白费力气,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和他耗。刚才在温泉那里的一番挣扎,已让她的体力全部耗尽,她不但感到头晕,而且全身无力,觉得好疲倦,整个人好像快虚脱了。

    义彻来回两趟地从他车上把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搬进小木屋中。由那些堆积如山的东西来看,义彻还真是有计划地准备和她在这小木屋里耗上一耗。

    当他搬完所有的东西之后,却发现夕子脸色不对劲地蹲在地板上,左手托着额头,右手捂着小嘴,一副很难过的模样。

    “夕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见状连忙冲到她身边,十分紧张且关心地扶着她问。

    “你不要碰我!”夕子一手便推开了他,她才不要他假惺惺的温柔,她知道义彻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打动她的心,然后让她点头答应嫁给他,如此一来,他便能如愿地得到石川集团,得到那些富可敌国的诱人财富。

    义彻被夕子这一推,他那该死的大男人主义又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

    是的,他知道夕子仍然恨他,而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也着实令他心疼,让他好想紧紧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中,好好地把她吻过够,可是现在被她如此厌恶的一推,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气愤。难道她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找她,不辞千辛万苦地跋涉千山万水,就是为了再和她见一面,然后亲自向她道歉,恳请她的原谅吗?

    然而现在的她却是一点机会也不肯给他,还用那种充满厌恶的神情推开他。他怎么能忍受她用这种态度来对待自己?他是如此地深爱着她,而她却对他如此地不屑!

    义彻愈想愈气,霍地站了起来,也不再去关心夕子的状况,便径自走向壁炉,独自把炉火生起来,并且把身上的湿衣服给脱掉。

    夕子独自缩在小木屋的一个角落,她不想靠近他,希望离他远远的,而且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怀了他孩子的事实。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眼前这个男人,以为当初自己喜欢他的那种悸动,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惑。可是当她今天再度看见他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并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因为太在乎他,才让自己一昧地逃避。

    没错,她恨他,恨他那天晚上不顾一切地要了自己,更恨他用那种极其轻视的眼神去看待自己;可是她心里也明白,她爱他胜过恨他。也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才害怕自己一旦表达出对他的爱意,他会在露出胜利的姿态之后,将自己当成废物一般的踹开。她知道自己承受不起那种后果,所以才一昧地逃避他。虽然她仍逃不出他所布下的魔障,逃不出他的情网,可是只要能在心中保留对他的那份爱意,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夕子紧闭着眼睛,觉得非常寒冷,身上那件半湿的大衣更加速降低她的体温,加上她原来身体就虚弱的关系,更让她觉得十分难受。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跑到燃着熊熊烈火的壁炉旁去取暖,然后躺在那里好好睡一觉。

    可是她不行,那个可恶的男人正站在温暖的壁炉旁,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望着自己,他那冷冽的眼神逼得她硬撑下去,她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一丝不挂地倒了下来,绝不可以!

    夕子咬紧牙根,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虽然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更觉得好冷,可是她绝不可以倒下。

    义彻仔细观察她好一会儿,原本准备让她再多挨冻一些时候,可是看见她打着寒颤的可怜模样,令他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受苦,于是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走近她,将她抱到温暖的壁炉旁,把她身上那件半湿的大衣脱下来。

    “你要做什么?”

    夕子大惊失色地死拉住身上唯一的一件衣物,不让他得逞。

    “你必须将湿衣服脱掉才不会感冒,这里有些干净的衣物,你可以把它们换上。”

    义彻看见她那种紧张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干嘛这么怕他?好像他是个长有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一般,再怎么样他都不可能伤害她啊!他爱她都来不及了,哪里有时间去伤害她?

    义彻边想边拿了一些干净的衣服给她,要她立刻换上了。

    “把头转过去。”夕子“命令”他。

    “我偏不。”义彻拒绝。

    “你”她简直快气疯了!眼看着面前有一堆干净舒爽的衣服,而自己却不能换上它们,他分明是在折磨她嘛。

    “你不转过去,那么我就不换了。谁希罕!”夕子生气地将那些衣服一古脑儿丢在义彻俊逸的脸庞上,她向来是不轻易和别人妥协的。

    这回义彻倒没有像刚才那样青着脸地发火,他知道夕子太容易惹他生气了,如果自己事事都和她计较的话,那么他不气死才怪!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那些衣服,然后硬是将夕子身上那件大衣脱下来。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动手,那么就让我帮你换好了。”他故意暧昧地笑着对她说。

    夕子用着仅有的力气对他又捶又打的,却仍然阻止不了他。她那有如雨点般的花拳,不但无法伤害他,反而让他觉得如按摩般的舒服,巴不得她继续捶下去呢!

    夕子眼睁睁地看着义彻霸道地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衣物,然后抓着她,拿着一条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她羞愧的闭上眼,不想看见眼前的一切。

    义彻拭干她的身子之后,原本准备拿件衬衫给她套上的,可是他却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放开抓着夕子的手,仔细地端详她紧闭着眼,却依旧美丽脱俗的苍白脸蛋。

    夕子感觉不对劲,睁开双眼,发现义彻正用深不可测的眼神望向自己。

    她的身子猛然震了一下,她永远记得义彻的这个眼神——和他初见面的那天,这个男人就是用和现在完全相同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个眼神令她不安,那深藏欲火的眼神令她害怕。

    夕子还来不及从他的身边逃开,义彻便将他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然后疯狂地吻着她。

    他从夕子柔软的唇瓣,吻到了她雪白的颈项,然后极挑逗地吮吻着她那挺立的蓓蕾,再顺势滑下她依然平坦细嫩的小肮

    “不不可以”夕子惊慌地挣扎,她的双手被他紧紧的抓住,而义彻发烫的身体也紧压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义彻的企图非常明显,夕子又再度地挑起他的欲火。他要她,他要她的心、她的身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用粗大的手掌不停地搓揉抚摸她雪白柔软的肌肤,也吻遍了她的全身,当他正准备让夕子再次属于他时,夕子终于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

    “不要,求你,你会伤了孩子,你会伤了肚里的孩子”

    夕子用哀求的语气哭着叫他住手,她早已虚脱地没有力气去抵抗他,只好泪流满面地请他住手,她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因而受到伤害。

    义彻被她脱口而出的话语吓了一跳,连忙停止所有的动作。

    “你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你说肚子里有了孩子?是我的孩子,对不对?是不是我的孩子?”义彻抓着她雪白的肩膀,语无伦次地问她。

    夕子咬着嘴唇别过头去,晶莹的泪水不断滑落脸颊,她本来不想让他知道的。

    “夕子,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再躲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对不对?”义彻知道她肚里的小孩一定是他的,只是他想亲耳听到夕子的回答,他要她亲口告诉他那是他的小孩。

    “我恨你,我恨你,我好恨你”夕子一手推开了义彻,她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拚命地往门口的方向跑去。她要离开这里,要离开他死也要离开。

    “夕子,你不要跑!为什么每次只要我一接近你,你就逃;只要我一松开双手,你就飞得无影无踪?这样的追逐游戏我已经玩得好累,我如此深爱着你,你却一点也不在乎。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并不是因为是石川夕子,在我们初见面的那一晚,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可是当时的我就已被你深深地吸引,无法自拔地爱上你。我爱你,夕子,请你原谅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好吗?”

    义彻挡住了欲夺门而出的她,忽然对她做了如此感性的告白,让夕子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她根本没想过义彻会爱上她,她以为他厌恶她,她只是他的娱乐品。

    不,她宁愿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也不愿意冒着上当受骗的危险,让他唬住自己。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留着这些恶心的话去欺骗其他的笨女人吧!”她不屑地回答。

    “夕子,我要如何证明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胜过这个世界,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宝贝。有了你,我的生命才有意义,就算是空守候我也不放弃。当你回头就会明白一切,我要你自由自在的飞。”义彻用极诚恳的态度,深情且温柔的望着她,说出心中的肺腑之言。

    “不,不,不要这样看我,我不相信,不相信”

    夕子猛然地摇着头,忽然打开木门,向屋外跑去。

    她迷惑了,真的迷惑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在顾虑什么?平常女孩听到义彻那番深情告白,怕早就感动地投入他怀抱中痛哭流涕,然后答应和他厮守一生;可是当她听到他说爱她,看见他温柔的眸子,她却只想逃得远远的。

    她不清楚自己还在怀疑什么?既然他爱着自己,而自己也喜欢他,可是为什么每次见面就会有冲突发生,然后自己就会想逃开,为什么?

    夕子拚命地在雪地中奔跑,完全不管外面正刮着大风雪。她不晓得自己为何突然有那么多力气可以冲出那栋小木屋,也许是他的话语深深刺激了她。

    她喘着气跑入附近的一处杉木林中,她知道义彻正在找她,也听得见他的叫喊声,而自己的视线也愈来愈模糊

    她的腹部好疼,头也好痛,感觉似乎有东西正从她的体内慢慢地流了出来,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便脚一软地昏了过去,昏躺在洁白无垠的雪地中。

    义彻在夕子冲出去之后,也连忙追了出去。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夕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和他们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忽然,他好像听见夕子呼唤他的声音,连忙跑到前方不远的杉木林中,便看见令他怵目惊心的一幕。

    “夕子!夕子”

    义彻狂叫着她的名字,飞奔到她面前。

    他看见夕子昏躺在雪地上,大雪正无情地淹没她,附近的雪地上有着深红的一摊血,而那摊

    血正逐渐地扩大。

    “夕子,你振作点,我马上背你下山。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要撑住!”

    义彻鼓励着早已昏迷不醒的夕子,然后把她抱了起来。他先将她抱回小木屋中,替她穿上御寒的衣物,并且准备一些必需品。

    由于大风雪的缘故,使得车子无法开下山去,而他却不能等到风雪停住再下山,谁知道这场暴风雪会下到什么时候,若等到风雪停住,只怕夕子也早就因失血过多丧命。

    不,她不能死,他一定要救她。

    义彻行动迅速地将夕子固定在他的身后,然后背着她准备走下山。他知道自己如此冒险是十分不智的,探险队的年长队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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