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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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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杯——庆祝我们剧团这次的演出圆满成功!”

    剧团团长率先举杯发言。

    “举杯!”所有团员一致高声举杯。

    锵!锵!锵!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落地响起。

    “恭喜!抱喜!”大家互相祝贺“辛苦了!辛苦了!”外带彼此慰劳一番。

    “举杯,庆祝我们剧团这次的演出不但圆满成功、场场爆满,还加演了三场!”剧团导演接着举杯发言。

    “举杯!”

    锵!锵!锵!“恭喜!抱喜!”“辛苦了!辛苦丁!”

    仍是一连串开心热闹的庆贺声。

    梦迷蝶坐在位子上机械式地随着大家举杯,然后干脆地将酒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他们剧团的公演总算在今天正式落幕,所有团员正在饭店举办庆功宴。

    “真难得,终于又在晚上见到你了,你的六点门禁取消啦?”坐在梦迷蝶对面的一个团员笑着对她说道。

    梦迷蝶在这一次公演的排演期间绝不超过晚上六点离开,听说是她家那个老太爷的规定。

    她笑了下“你最好多看几眼,因为以后在晚上见到我的机会恐怕仍是不多。”说着,喝了口香槟,心里有些心虚。因为她为了要每天赶在六点前回家,她利用了她外公的名号来推却掉剧团晚上六点以后的排演。

    “那是说,你只有今天不用按时回家吃晚餐呀?”

    同桌的另一个团员语带调侃地笑道。

    她又笑了下,幽默地回道:

    “是啊!家里的佣人罢工,只好委屈自己和你们一起吃喽!”说着,又喝了口香槟。

    听着团员们谈着一个又一个的话题,梦迷蝶只在有人叫她时才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而随着现场气氛愈来愈热烈,她却愈来愈寡言安静。菜吃不多,倒是一口接着一口、缓慢却不容忽视其分量地啜饮了不少香槟,眼神与表情皆有些空空洞洞地,像是她人坐在这里心却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似。

    坐在另一桌的任夜萤在她喝掉约莫三分之二瓶香槟之后走到她身边坐下,顺手把她面前的香槟拿到桌下收起,道:“真难得,你今天不必‘兼差’呀?”说时,略扫一眼气氛已十分欢腾热闹的四周。小蝶这边可说是巴塔哥尼亚高原地带了,难怪没人坐在她旁边。

    梦迷蝶慢动作似的抬眉看她一眼,百无聊赖地回道:“他今天有事。”雷骁几天前已经告知她他今天会晚归,所以她才得以在公演完毕之后还留下来参加庆功宴。

    任夜萤微挑眉“真巧。”表情不顶惊讶,倒像是早料到似的。

    梦迷蝶没多加注意她的表情,吐了一口长气,慢吞吞地说:

    “是啊,幸好他有事,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呢。”听起来却是不怎么愉悦高兴。

    任夜萤看她一眼,暗自作了个“真是个笨蛋”的表情。“怎么?你很失望吗?”

    她又叹气,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空了十几秒钟的发呆时间,才道:“记不记得你问我的问题?”

    “嗯。”任夜萤点头。

    梦迷蝶视线定在餐桌上的一点,对明了事实状况的人,她再掩饰不住心里的委屈与悲惨“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她可怜兮兮地说,像被遗弃的小猫。

    “你的意思是?”

    “我掉进爱情的泥淖里面去了。”她脸上明白写着悲惨两字。

    是,她承认就是!她爱上了那个专制却又温柔、自以为是却又深情浪漫,像谜一样永远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还老耍得她团团转的家伙了。她悲惨地、彻底地、绝对地、无路可退地爱上他了!

    她再叹气。

    如果,看着他时会想笑,看不见他时会想哭,吃他煮的饭会感动得要命,被他碰触脑袋会空白一片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爱上了他,那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与他相处的时候愈久,这些情况的陷溺程度就只有愈来愈严重,从来没有回光返照、起死回生的丁点儿迹象——如果这样的沉沦不是因为爱上了他,那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他呢?”任夜萤出声问道,兴味地看着梦迷蝶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哀伤一会儿陶醉,极富变化的表情。

    “他是曾经说过”

    “喜欢你?”任夜萤接道。

    “他喜欢的是梦幽蝶上她脸色一变、语气一转,既酸且怒。

    “那不一样都是你?”

    “不一样!”她眼里有一股火,表情也像是有人欠了她八百万似的。“梦幽蝶是梦幽蝶,我是梦迷蝶!”

    任夜萤想了下:“这也就是你为何在发现自己爱上他,却又迟迟不对他表明你真实身份的理由?”

    她点头,那种绝对且单一的点头方式。

    任夜萤又暗自作了个“真是个呆子”的表情。

    有些同情地看了梦迷蝶一眼,不过她可不打算多管闲事地通风报讯,这种事还是留给当事人去发现才有趣。

    “这也是你会独自在这里喝闷酒的原因?”

    梦迷蝶怪异地看她一眼。“我哪有在喝闷酒?”

    她拿起只剩下一点点的香槟摇了摇:“那不然这是什么?”

    她无辜地扁了扁唇:“菜很难吃嘛!我就只好喝东西了呀!”

    “那何必喝酒?还有其它饮料呀!”

    “不要。”她摇头,任性的那种。

    任夜萤微翻了下眼“你喝太多了。”因为她已经开始像个小孩在无理取闹了。

    “有吗?”她斜眼看着被拿走的酒杯。

    “多吃些东西吧!我看你根本没吃多少。”

    她厌恶地把头撇向一边,任性道:“菜很难吃。”

    任夜萤此时完全确定,小蝶不但喝了太多酒,而且显然已经喝醉了。

    “这间饭店里的厨师个个都是名厨,作出来的菜怎么可能会难吃?”

    “比他作的还难吃就算难吃!”她大声且坚定地说道,像在捍卫什么似的。

    任夜萤讶异地看她一眼。

    她是听小蝶说过,雷骁从上上个礼拜起就免去了她的煮饭工作,甚至反过来煮饭给她吃,当时她为这件事讶异了老半天,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大企业总裁竟然会下厨作菜?光这一点就足以教所有人吓掉牙齿与下巴。更何况他竟然是为了他的“女佣”而下厨,这事要是传出去,他那高傲尊贵、严峻强悍的名声,怕不就此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不过,话说回来,看小蝶现在这模样,他的“牺牲”也算是值得了。

    “好吧!”她放弃说服小蝶吃饭,道:“既然你不想吃饭就算了,但你也别再喝酒了。”

    梦迷蝶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又叹了口气,像是一切都无所谓似的。

    “小蝶!”她喊。

    “知道了。”她漫应。

    在任夜萤回去她原来的座位后,不久,梦迷蝶又抓过一个酒杯,不自觉地倒酒、送到嘴边、喝了口、叹气、再喝口酒还顺手将甜点巧克力蛋糕挪到她面前,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继续她的悲惨、叹气、发呆与啜饮。

    “水水我要喝水”

    梦迷蝶迷迷糊糊地边呢哝边走下楼,依稀记得在今晚的庆功宴上她好像喝了一些酒,在神志陷入迷蒙状态之前,她死命抓着萤萤要她送自己回来,而回来之后,她就一头栽进床铺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却被口渴的感觉渴醒了过来,原本不想理它却渴得没法再睡,只好摸黑下楼找水喝。

    “噢痛”

    她敲敲脑袋,回想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香槟。她酒量中等,也向来不嗜酒,但为什么她的头痛得像有一组游击队在脑袋里开打?

    “咦?我没有关灯啊”走下楼梯,见厨房灯还亮着,她疑惑地白日语。“可是我有开灯吗?”

    她拐往厨房,边低念:

    “喝水、喝水”

    但踏进厨房,她马上愣在原地,原本闭合了三分之二的眼皮瞬间完全张开。

    冰箱门开着,雷骁正弯着身在拿东西。

    听见声音,他从打开的冰箱门上方侧头看她一眼,伸手取出他要的东西,将冰箱门带上。

    她立时更瞪大了眼。

    他光luo着上身,腰际围了一条浴巾,像是刚洗完澡,精壮结实的胸膛上还有些水珠,映着灯光闪着些微的亮光。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她一眼,没说话,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旋开瓶盖仰头喝了口,然后不发一言地将水往她的方向递出。

    她仍瞪着眼,视线直直定在他的下巴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再往下移。可是他喝水的画面实在太性感,一眼便足以拓印在她脑海,教她完全丧失反应能力,就像保险丝“喀喳”一声突然断掉一样,她的头突然不痛了,可是却开始出现其它征状。

    手脚紧绷僵硬,嘴巴内变得更干涸,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呼吸像梗着一堆棉絮,脑袋开始发热发胀

    见她像石雕一样动也不动,他举了下水瓶:

    “水?”

    “嗄?”她惊得喘了口气。

    “你不是要喝水?”他神色自若地问。

    她不出口觉咽了下口水。“嗯。”她一部分还算清醒的脑袋知道自己应该去接过水来喝,可是她动不了呀!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动都动不了呀!

    他顺手从流理台上拿了一只水杯,走向她——像头豹似的,从容、优雅、敏捷、矫健而且性感。

    天!她好想尖叫,好想转身逃跑!此时的他是个危险,非常危险的危险;然而,天可怜见,她最想做的竟是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肌肤,抚摸他的肌肉纹路,甚至是亲吻他!

    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情色了?

    天!天!天——

    不,不对!如果她现在是“梦迷蝶”她一定能够放胆地伸出手去碰触他、抚摸他,一圆她对他所有的遐想,就算情色,也是梦迷蝶最真实的一面,她无需掩藏。是的,如果她是“梦迷蝶”的话;如果,他喜欢的人也是“梦迷蝶”的话。

    他在距她一步的地方停下,微低头看她,那一瞬间,她真恨不得立时立地昏过去算了,也不用在这里忍受这种“梦迷蝶”与“梦幽蝶”快分裂的难耐折磨。

    他忽然轻笑了下,道:“你在梦游吗?”

    “嗄?”她愣了愣。

    他笑,将水杯递给她。“水?”

    “嗯。”她机械式地接过水杯。

    他脸上挂着温和浅笑,将水倒进杯里。

    她举起杯子凑到唇边,二话不说就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将水喝个精光。

    天晓得她早已经喉咙发干、浑身发热,渴得快受不了了。

    看着她异常的反应,他微抬眉。

    喝完一杯,她举着杯子。

    “还要?”他眉抬得更高。

    她急点头,像刚走过撒哈拉沙漠快渴死的旅人。

    他于是又倒了杯水给她。

    她举起杯子又要一饮而尽,他伸手轻止住她的手:

    “别喝那么猛,会伤身体。”

    被他碰触到的地方像着了火,她像被烫到似的反射性用力甩开,使玻璃杯以一个干脆地斜直线撞落地面,发出响脆的碎裂声。

    两人同时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肩与那摊水,沉默像地板上的水滩在两人之间静静蔓延。

    好半晌,她再忍受不了这般凝滞的空气,低垂着头干干哑哑地出声:“对对不起。”

    他看她一眼,面无表情,也没说些什么,只是转身回流理台又拿了只杯子。然而在她看不见他表情的时候,他奇异地笑了下,像一个坚毅、努力,并等待许久的猎人,在他所执着的猎物终于被他捕获的那时刻,所扬起的笑容。

    当他再转身走回到她面前时,则已完全不复见那丝短暂的笑意,只剩方才的面无表情。

    他默默将杯子注满水,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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