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边,“太后娘娘没事就好。”
张太后的笑意收敛了些许,望着手头拿着的小木人转了转,低低叹息道:“哪里会不伤心,只是那孩子都那么恳求我了,难道我还真的能逼着他去做什么?”
莫姑姑惊喜道:“太后娘娘,您想通了?!”
张太后瞥了她一眼,无奈道:“我这几年是得多固执,才会令你也说出这样的话语?”
莫姑姑讪笑着说,“太后娘娘多虑了,只是这几年您对皇上的态度的确是有些许改变。”应该说,以前的张太后是那种无条件宠溺皇上的性格,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位每次相遇就只会争吵。如今竟是让她看到了不同的场面,着实是令莫姑姑心中讶异。
张太后摇头,手指不住摩挲着那个丑丑的小木人,似乎凭此就能够回想起当初那个傲娇的小孩抱着它跑到他面前的场景。如今想来,竟是许久前的画面了。
“你说得没错,我这几年,真的是留了不少遗憾啊。”
……
皇上的感情在张太后面前过了明路之后,对焦适之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督促着宫内的防守更加严密外,便是跟掌控着东厂的刘瑾沟通,尽力把宫内防范得无死角。上次那个内侍的事情,刘瑾被正德帝臭骂了一顿,又罚了大半年的俸禄才算过去,刘瑾自然是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在两大情报机构的发力下,他们很快就锁定了人选——蜀成王朱让栩。
朱厚照在接到回报后嗤笑了一声,把奏章丢到桌面上,背着走在殿内走来走去,“朕还以为是谁,原来居然是他。他膝下最大的儿子不过才三岁,在这里面胡闹什么?”站在身侧的刘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错了,正是因为年幼,才是最大的利器。”门口传来焦适之的声音,他跨入殿内,显然是刚从宫外回来,不意外在皇上身边看到刘瑾,只是冲着他点点头后又继续看着正德帝,“如果皇上真的想要做那件事情的话,年龄越小越不记事,不是更好吗?”
正德帝摸了摸下巴,皱着眉说道:“那么麻烦,还不如直接认个便宜儿子就好了,还得自己养。”
“皇上!”焦适之无奈地叫了一声,即便以刘瑾的心性早就猜出了他们的关系,也从这一次的事情察觉到了什么,但朱厚照如此坦然的态度,还是每每令焦适之有捂脸的冲动。
正德帝冲着焦适之眨眼笑,随后摆摆手,“好了,既然查出来是谁了,不警告一二可不行。刘瑾,你去把今年蜀成王封地的税收提高三成,若是他胆敢有任何意义,便继续翻倍往上加,朕直接授权给你,不用告知朕。”
“是。”
刘瑾恭敬地说道。
然后在发现屋内已经不需要他存在的时候,刘瑾悄悄地退了出来,站到门外的时候,却不禁为自己灵敏的预感感叹,原来在那么早之前他就曾经想过里头两位是不是那样的关系。但都被他给否决了,毕竟如果是真的……以皇上对焦适之的看重,绝对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
这么多年皇上身边都没有任何女子,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重要性吗?
只是如今到了现在的地步,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皇上与焦适之的相处有些奇怪?难道这两位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吗?
刘瑾猜对了。
张太后如今已经知道了正德帝的情感,豹房伺候的人但凡长了眼睛的也几乎都心知肚明了。但是在周遭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情况下,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没在一起。
焦适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很尴尬。他与皇上现在正处在一种暧昧的情况,相比较之前皇上一直蠢蠢欲动的模样,如今的正德帝似乎很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尤其特别喜欢凭此逗弄焦适之,每每都能够令他耳尖通红,而又不得不强装正经。
每到这个时候,焦适之就特别想拉着朱厚照去演武场做过一场。
不过如今的他已经是一种淡然的态度,若是皇上真的要如何,焦适之也便随他。既然皇上都在太后面前那么坦然,他又如何能退缩呢?
这段时间朝内也是难得的一帆风顺,内外和平。焦适之掌控着北镇抚司也过了几日清闲日子,直到某一日,他突然接到了来自焦君的家书。
自从他回绝了焦君的要求后,焦君已经很久都没有寄信过来。不过焦适之倒是按着有寄过一次信回去,却是为了龚氏的祭拜,除此之外也几乎未曾联系。
所以这一次焦君来信,焦适之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