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兴有些气恼,但对方神气炯炯,不怒自威,好歹陪了笑脸递上大中华。
对方摇摇手,杨家兴尴尬地放下香烟,迅速猜测此人来头。
来人又是呵呵一笑,瞅一眼茶几上的碗盘问:“杨村长吃的是羊肉?”
“啊!羊肉。”杨家兴答话:“要不,一起吃点?”
来人摇摇头,问:“你们村有几家养羊?”
“两家。”杨家兴回答。
“有几家杀羊?”来人又问。
“杀羊?没有。这年头没人干那营生了,直接卖到市场上图个省劲。”
杨家兴边说边示意老婆端走茶几上的半碗羊宝。
“哦……”来人若有所思,突然对杨家兴的老婆说:“请先不要端走。”
杨家兴的老婆杨玉环闻言站住,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自己男人。
“你……”此刻杨家兴再也憋不住怒火,气冲冲地站起身。
来人见杨家兴动了气,略带歉意微微一笑,伸手从胸口掏出一个小本子轻轻放在茶几上。
省公安厅刑侦局!
杨家兴看清了小本子封皮上的几个烫金小字,一下子傻了眼,乖乖坐下。
“我叫李擎危,省公安厅刑侦局专家组组长,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来人平静地说。
杨家兴转过神来,慌忙堆起笑脸:“不打扰!不打扰!”
李擎危端起半碗羊宝看了看问:“这羊肉一定是别人送的吧?”
“呃……”杨家兴一下语塞,只好说:“是是,村里老残送的。”
“老残能自己杀羊?”
李擎危盯住杨家兴。
杨家兴忙说:“那那都老早的事了,生产队那会儿他负责杀羊。”
“走,你带我去老残家!”李擎危起身就往外走,不容杨家兴说不。
老残住在村北土坯老宅院里。
这一片上都是老房子,胡同窄窄的,住的人已不多,十户有九户是空弃的。道旁屋角丛生着一些没了叶子的草梗,荒凉冷清。
杨家兴指指院墙头探出的一株老槐树说:“那家就是。”
二人来到门前,破旧的柳木板门从里面反锁着。杨家兴要叫门,李擎危抬手制止。
只见他抬脸望望墙头,向后略退两步,纵身轻轻一跃抓住探出的树干,双脚在坯墙上顺势一点便轻盈地蹲上了墙头。整套动作悄无声息,直看的杨家兴目瞪口呆。
李擎危蹲在墙头上,透过树丛,惊人的一幕跃入眼帘,露天的羊圈里一个花白发须的老头正赤身裸体趴在一只母羊背上……
二十分钟后,一辆白色桑塔纳驶进胡同,停在探出墙头的老槐树下。
公安在老残屋梁上搜出一把白晃晃的短刃。这是一种专门用来杀羊的刀具,刀身长20公分,刀刃极薄,只消在羊后颈轻轻一抹,牲畜登时便要喷血毙命。
刑侦专家和法医现场比对鉴定后,老残被戴上铮亮的手铐。
这次他没给杨家兴跪下求情,一双小眼目不转睛死死盯住杨家兴,直到被塞进车里。
桑塔纳拐出胡同出了村子,直接驶向省城。
闻讯前来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杨家兴呆呆立在树下,脑门儿直冒汗。直到杨二贵用胳膊肘捣了他四下,他才长出半口气,匆匆返回家里……
半个月后,省公安厅发文公布西埠坡奸杀案详情,原来李擎危私访本市正巧听到百姓议论汪水妮被害一案,觉得颇多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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