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兴自小不怕邪,对于鬼神之类根本不信。
他迎着阵阵阴风仗步门口,悄悄捏住门把猛然一拉,办公室的绿漆木门“吱呀”一声大开。
随着门开,下面“轱辘”一下滚进一个人来。
那人毫无防备,被这一诓以面戕地,险些受伤。待他狼狈地抬起脸,杨家兴才看清,竟然是杨二贵。
“怎么是你?”杨家兴不满地责问。
“嘿,嘿嘿,六哥!”
杨二贵尴尬笑着,“我……这不寻思着,这么晚了村委还亮着灯,怕进了贼!”
“狗屁!”杨家兴骂道,“大半夜你不在家待看,到处乱转,怕是你就有贼心!”
“俺哪敢,六哥你还不知道,俺打小跟着你屁股后面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的。”
杨二贵爬起身摸摸脸,癞笑着:“幸好没毁容!”
杨家兴无奈地望他一眼,叹口气坐回椅子上,伸手从抽屉里取出半盒烟,自己点上,然后抽出一支扔给杨二贵。
“嘿嘿。”杨二贵一把接住,凑上前拿眼偷瞧桌上的票据材料。
“瞅啥?没秘密!”
杨家兴烦躁地瞪他一眼,冷冷问道:“来找我啥事?说吧。”
杨二贵捏着烟没舍得抽,腆着笑脸套近乎:
“嘿嘿,还是六哥懂我!您不是说过吗,现在城里都兴炒房地产了,我来呢就是想问问,你看眼下我手里正好有点闲钱,想在村里置办点空闲的老宅子……”
“空闲老宅子?”杨家兴一怔,长长吐出一口烟:“有是有,可都是有主的,要买你自己去找人家商量啊!”
杨二贵一笑:“嘿嘿,兄弟这不是想着买点便宜的吗,要不找你干啥?”
他边说边把捏弄了半天的烟放在鼻下嗅着,见杨家兴没再说话,就接着说:
“眼下老残判了死刑,马杌子也不知去向,他俩这两套宅子不正好空了吗?嘿嘿,你这里大笔一挥销户充公,再往外一倒手,不就……”
“不就什么?”杨家兴盯着他淡淡地反问。
杨二贵见杨家兴待理不理,着急道:
“不是,六哥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兄弟这么多年没少给你办事吧?这眼下好不容易演上好事了,你就不兴给我点回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呵,你急啥?”杨家兴见杨二贵真急了,冷冷一笑反问道:
“还房地产,你当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你这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咋滴,想打拆迁补偿的主意?”
“瞧……瞧六哥说滴,俺咋成苍蝇了呢?再说你也不是蛋,是不?”
杨二贵也摊开牌不紧不慢地反问,杨家兴听着来气却又发作不出来。
“六哥,现在村子底下有矿这事儿可瞒不住了,大伙儿都知道一准要搬迁,一个个都伸着脖子等着坐地涨价呢!”
“嗯……”
杨家兴拧着眉头听杨二贵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二贵察颜观色,继续说:
“刚才你说的话,俺在门外都听见了,这拆迁是个麻烦事儿!可是你没见吗,凡是遇到这种事的地方哪一个不是当官的先富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杨二贵说完瞪眼盯着杨家兴,期待着他发话。
许久,杨家兴把烟蒂掐灭,缓缓站起身沉沉一笑:
“兄弟,你把你六哥看成啥人了?这拆迁是大事,关系到群众的利益!我是党员干部,能无视党纪国法,昧着良心从中渔利大捞一把?”
他说完转过身背向杨二贵摆摆手,缓缓道:
“天不早了,你回吧,我今夜还得把这些预算捋一遍,明天到乡上去汇报!”
“六哥……”
杨二贵见他下逐客令,心有不甘还待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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