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来和小黄走了。
“唉……”白露望着他们的背影,怅然若失叹息一声。
“你爹到底是干啥的?”杌子忍不住好奇问。
“干啥的?当过兵捉过匪,救过灾断过腿,练过拳教过枪,上过山下过乡,养过猪耍过猴,淘过金贩过毒……哦,毒是非洲眼镜蛇云南七步倒,缅甸的毒蜘蛛,还有澳大利亚的毒蛤蟆,就是跟人合伙开发什么特效药,反正最后赔了!不过,后来还真有人用他的方子制出一种抑制冠状病毒的药来,你说荒唐不!”
白露一说到方天来,出人意料地打开了话匣子。
“哦……你爹可真够能干的!”
杌子望着白露滔滔不绝一脸自豪的样子,心想白露可真有福,摊上这么个好爹。
他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爹和娘,心中满满地遗憾,羡慕地说:“俺本以为你爹是个酒晕子,没想到竟是个大大的好人!”
白露听了粉面一嗔,骂道:“呸,你爹才是酒晕子!”
“呃……”杌子一怔,无话可说了。
白露见他不说话,也好奇地问:“你爸是干什么的?”
“我……我……”
杌子结结巴巴羞红了脸,好半天才捋直了舌头:“俺……没爸!不过……俺娘还是不错的……”
“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爸他……”白露见杌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表情难堪,忙自责地道歉。
“没……没事!”杌子摇摇头,岔开话题反问:“你娘也一定很好吧?”
“……”
不料白露听了满面失落伤感起来,咬着嘴唇默默地低下了头。
杌子不禁心头一颤,不好,看来自己问到不该问的问题了!连忙故作惊讶地一拍脑门叫道:
“坏啦,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奶奶还自己在病房里呢!”
“是啊,可不能离了人!”
白露也一下回过神来,与杌子匆匆返回病房。
病房里,梁奶奶正输着液静静地沉睡,旁边只有一张陪护的折叠小床。杌子和白露商量一下,决定由两人轮流陪护。
杌子抢先说道:“俺夜里做事习惯了,不困!黑夜俺值班,白天你值班,就这么说定了!”
白露知道杌子是不想让自己熬夜,只好笑笑没有推辞。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梁奶奶醒过来。她睁开眼见到杌子和白露,放心地笑笑,然后吃力地说:
“星啊,娘想吃馄饨……张婶馄饨……”
“啥?张婶馄饨!”杌子一愣。
白露忙俯下身去凑在梁奶奶耳边亲昵地说道:“奶奶想吃馄饨啦?好好,白露去给你买!”
“嗯,是白露啊……嗐嗐,好闺女……”梁奶奶吃力地点点头,开心笑着。
“哦,想吃馄饨还不好办?俺去外面买!”杌子明白过来,捏捏口袋里扫街奶奶赏的几毛零钱转身就要出门。
“哎等等,我去吧,奶奶要的是张婶馄饨!”白露连忙喊住杌子,轻声解释:
“奶奶想儿子的时侯都馋馄饨,可是每次买来又不舍得吃……她说张婶做的馄饨最像老家的味道,是她儿子最喜欢的那种馅儿……我跟张婶熟,我去!”
杌子听了,皱起眉来:“可是……张婶馄饨摊在安良街上,那么远!再说那些假公安肯定还在找你,还是我去吧!”
不料白露一口否决:“不行,你一宿没睡觉,留下照顾奶奶!那几个家伙手段稀松算不得啥,我也顺便把车子骑回来,有什么事好方便一些!”
“可是……”
杌子还想说什么,可是白露的眼神对他来说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只好闭上口不再说话了……
医院到安良街有一段距离,白露没舍得花钱坐公交车和打车。她一路步行来到安良街,街上早就熙熙攘攘了。
她不放心自行车,决定先去窝棚骑车。不料还没到老梁窝棚,就与朱五能和那个小黄毛迎了个照面。
“吔,又是你们,没事转转悠悠瞎晃荡什么呢?”白露一抬胳膊拦住二人,横眉冷目厉声喝问。
小黄毛见了吓得一缩脖子躲在了朱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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