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等人走了后,裴老夫人又有了倦意,刚要躺下,又听下人来报孙媳言氏过来了。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不见,定是听到风言风语过来装模作样,去告诉她今后都不必过来请安。”
婢女得令刚要出去,裴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赶紧拦住人:“老夫人,使不得,上回的事多亏少夫人的兄长在陛下面前美言了几句,您不待见少夫人,也得顾着言家的面呐!说不准日后还有用得上言家的时候。”
裴老夫人心里直窝火,却也知这婆子说得在理,便又让那婢子去传话,就说她在休息,让言氏等上一等。
上回晾了苏氏小半个时辰,这回自然也要晾晾这言氏,总要磨一磨她们的性子。
婢女按裴老夫人吩咐的,将言清漓请进了厅里,说老夫人睡下了,让她等一等。
可她又不像苏凝霜,需要为个男人去讨好婆母,这一大早上刚起来,怎么就又睡下了?分明是故意的。
等婢女退下沏茶时,她端起那碗甜汤向正屋走去。
刚起头的倦意被一打岔也没了,服完安神药,裴老夫人坐到榻上捻起佛珠,与身旁的婆子诉起苦水:“早知这些大户媳妇如此不省心,当初就该在她们进门前,硬塞也要塞给我澈儿凌儿两房妾室。你说说,谁家老夫人到我这把年纪,膝下没有叁五个娃儿绕着?”
那嬷嬷给裴老夫人敲着腿,安慰道:“老夫人莫急,少夫人才进门不久,夫人那边…不是也有小世孙嘛,世子爷与夫人只是分别多年有些生分了,这相处相处,总会拾起旧情的。”
掩着的门帘外,言清漓欲敲门的手悬在半空。
一提裴冲裴老夫人更堵心:“这冲儿打小性子就懦,也不知像了谁,如今脸一毁,更是十天半月不出屋,没病都要闷出病。还不如当初早早允那楚女进门,说不定还能给我澈儿生下个一儿半咳…咳咳…”
婆子赶紧给裴老夫人顺气,裴老夫人摆摆手。
佛堂里燃着香烛,檀香袅袅,裴老夫人目光悠远,将佛珠捻得更快了:“当初那楚丫头不知自己一家死期将近,还日日来给我把脉施针,我这条命啊,还得她救过一回。”
帘子外,言清漓猛然怔住,又听裴老夫人沉沉道:“你是不知,这么些年,我每每想起她向我见礼时那双笑盈盈的眼睛,就会感到心中不安。苏氏那日说撞了她的鬼魂,我这些日子没有一晚睡得安生,一闭眼就能看到她,烧得黑乎乎的,瞧不清模样,一直问我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见裴老夫人开始打颤,那婆子赶紧劝:“老夫人快莫想了,都是那家人命不好,您菩萨心肠,这些年吃斋念佛的,不还给那家人抄了好些往生经,您这病啊,都是自个儿胡思乱想出来的。”
言清漓愣了许久。
原来,当年裴老夫人早就知道楚家将有一劫?也就是说,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她一家人遭此大难。
她无声失笑。
原还以为武英侯府只是在盛家倒台后,才为了权势攀附宣王,勾结上苏家…
却不想,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题外话】—
加更等我后天放假写~
下章开始收拾这两家人啦,裴老侯爷的寿宴一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