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门前。舅妈，舅妈。

    舅妈没有出声。

    我又说舅妈，天这么晚了，不如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舅妈还是没有出声。

    我抬起手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开了，舅妈出现在我面前。我楞了片刻，才把手放下。舅妈还穿着睡衣。她看着我，一双眼有些红肿。舅妈哭过。

    她的目光直视着我。我也看着她。千万别漏气，千万别漏气，我心里对自己说。

    舅妈收回了目光，终于开了口：“你等我一下。”门又关上。

    我松了一口气，第一关过了。我对自己说。

    晚饭吃的很郁闷，舅妈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吃几口看看我。我心里始终是有些虚，只能埋头地不停的吃，间中我听到舅妈的几次声音不大的叹息。我就越发的不敢抬头去看她，更别说跟她讲话了。

    舅妈回来就进了里屋卧房。

    我只好又很无聊地看电视。

    可眼睛并不在电视上，心思也完全不在电视内容上。

    舅妈到底在想什么？闹的人怪怪的。

    电话响吓了我一跳，我接起来是老舅。老舅说，小度你舅妈呢。我说老舅等等，我帮你喊。哦，老舅应了一声。舅妈，我喊舅妈来听老舅的电话。舅妈打开门走了出来，面上没有什么复杂的神情，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我递上电话听筒，舅妈接了就坐在我身边听那边的声音。

    “挺好的，没事，小为啊……小为还没回来，说是学校晚上有排练，要晚点儿，是啊，哎，家里就我和小度。”舅妈说这句时扭脸瞅了我一眼。她的脸上没什么大表情。

    “没有，在外边随便吃了点儿。”……

    “累呗。”……

    “你那儿还顺吧。”……

    “好了，自己小心，我知道的。”……

    “好了，不说了……拜。”电话挂了，舅妈坐在那里没动。她不动，我也没怎么动。气氛有些异常。

    “小度，你不早点回去吗？”听舅妈这样一说，我有些呆。

    “我……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嗯，还要几天。” “你不是过只是过来玩的吗？还有什么事要做？”我看了舅妈一眼，舅妈的目光在电视上。

    “我本来是来玩的，不过一个哥们要我帮他带些东西，东西没备齐，还要等两天吧。”我向舅妈解释。

    “……”舅妈没有吭声。

    “舅妈，我是不是……”我没找到合适的词。

    舅妈吸了口气，“你眼里还有这个舅妈啊？”声音依旧很平静。

    “我不明白舅妈的意思，我心里当然有舅妈啊，我怎么可能没有呢？”我有些明白了，舅妈想说，却不知道该怎样说，或者是该怎样问才能解答她心中的疑问。

    那我该不该说，或者是该怎么说。

    电话又响了。舅妈的嘴张了一半，想说的话被铃声打断。

    “小为啊，你在哪里，今晚排练晚，不回来了，那你住哪里，老师家里，住老师家里怎么能行，”……

    “那可要有礼貌啊，别让老师生气，好，好，别睡太迟了，记住啊，住老师那里别给老师添麻烦，知道吗……拜。”……

    空气又一次沉默。

    舅妈靠在**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舅妈很会穿衣服，不管价钱如何，总之很多衣服都能让她穿出独特的味道和风韵。就比如现在，一件无袖的米色丝质上装，在搭配一条收身的湖绿色长裙，十足女人味道。胸前的那一对我现在已经熟悉的乳房被衬托的高挺丰满，极富动感，我看的心里又是一热。可惜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

    “舅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小度讲的？”你不说，那我就问。

    舅妈没有回答，似乎刚才小表弟的电话让她思路有些分岔。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舅妈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无奈。

    无奈是为什么？其实舅妈想知道事实，可又怕那是如她所想的事实，所以她才会表现出这么反常的样子来。舅妈一向是自信心很强做事利落的一个女人，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似乎太大了些，让她完全失去了主见，而最要命的是，她此时此刻感觉自己是孤独的，老公和孩子都不在身边，她要独自面对变数。

    而我就是始作俑者。

    我似乎感觉到舅妈在这件事情上所表现出大度与苦衷。

    我不愿看到心爱的舅妈这个样子，可是，我根本帮不了她，因为我是始作俑者。

    我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当时冲动的发泄那么简单，我满足了淫欲，而舅妈是我发泄淫欲的工具。这是不是也是让她苦恼和无助的原因之一呢。而且舅妈伤心，我，我上了她，也伤了她，这并不是我当时的初衷，应该是神不知鬼不知，我知你不知才对啊。

    “舅妈想知道什么？”我只好这么问。

    我问的很针对，也很无赖。但是老兄，如果是你，遇到这个问题，你该怎么回答。

    “舅妈什么都不想知道。”舅妈烦恼地摇摇头站了起来，准备回房。

    我不能让她走，我怎么了，我干什么？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把舅妈从身后搂在怀里！

    舅妈似被我的举动震惊，所以，几秒之后她才清醒过来用力挣扎挣开我。

    “小度……你…你疯了，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松手，快松手……” “小度松手啊，我是你舅妈啊……”绝对不能松。我真得搂得很紧，让舅妈不得不放弃了挣扎与抵抗。

    怀中的舅妈抽动了起来，舅妈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

    我呆住。

    我终于松开手，没想到舅妈软软得滑了下去，滑倒在地板上。

    我赶忙去扶她。舅妈一把打开我的手。

    “别碰我！”她哭着，我站在那里，有一瞬间脑海有些空白。

    不过我马上又知道该做什么了，舅妈边哭边用手拼命的拍打着地板，哭声不大，可是我却感到被伤害的无助、愤恨、还有深深的绝望。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弯下腰双手把舅妈抱了起来。舅妈用手拍打着我，脸被舅妈打得生痛，眼冒金星，我心里反而感到舒服，至少舅妈能这样发泄别闷在心里要好得多。

    我任由舅妈乱打，可就是不放她下来。

    舅妈打了多久，我不知道。

    我将舅妈抱进她的卧室里，我抱着舅妈坐在床上，抱得很紧。

    舅妈好象打累了，女人的力气毕竟要小得多，气也不够长。

    我看着怀里的舅妈，怀里的女人梨花带雨。舅妈放弃了挣扎，刚才的发泄让她失去了大部分的气力。

    “你想这样一直抱着舅妈吗？”舅妈虚弱地问我。我点点头。

    “放我下来好吗？”舅妈求我。

    “不放。”我摇摇头。

    “可是，舅妈不能让你这样抱着啊。”舅妈叹了口气。

    “我喜欢这样抱着舅妈。”我肯定地说。

    “傻孩子，难道这样一辈子抱着舅妈啊。” “能抱多久就抱多久。”我这样回答舅妈。舅妈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异样。她看着我，眼光有些陌生。好象第一次见我。

    “舅妈不会跑。”舅妈无奈地说着。我的眼泪忽然不争气地留了出来。舅妈看到我哭有些讶然，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舅妈静静地看着我哭，我的眼泪居然止也止不住。

    我抱着舅妈哭了很久，舅妈也一直静静在我怀里看着我。

    “帮舅妈按按头好吗，舅妈的头很痛。”舅妈这么说的时候，眉头忍不住抽了一下。

    哦，好的，舅妈。我忙将舅妈放在床上，在她头下放好枕头，舅妈松了口气似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