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他看清了张五金的动作,丢烟蒂,弓身,挥手。
但是挥手做什么,他却看不清,乌木筷实在太快,别说是夜里,就是在大白天,他也看不清的。
张五金的动作让他迷惑,不过他一扭头,便看到了手下喉头上插着的筷子,眼珠子顿时一下瞪圆了,急去拨腰间的枪,猛地却觉得手腕剧痛。
“啊。”
他一声狂叫,一低头,手腕上插着一根筷子,筷子透腕而过,一半在前,一半在后,头尾刚好各分一半。
“啊。”他又是一声狂叫,凶性发作,另一只手又去拨枪,眼前只觉乌光一闪,随即剧痛传来,一看,另一只手上也插了一枝筷子,他忍不住再次痛叫起来。
这次的痛叫,不象先前的,先前是激发了凶性,带着凶残,这会儿发现双手齐废,然后想到打手们都死了,这一声叫里,便带着了惊慌。
“哥,你怎么了?”
金狗链直到这会儿才发觉不对,一看苛春桥的手,两只手上,各插一枝筷子,鲜血淋漓,他吓一大跳:“哥,怎么回事?”
然后身侧的打手纷纷倒下,全都手摸喉头,而他们的喉头上,都插着一枝筷子。
“这---这---。”
这下金狗链彻底吓到了,看看苛春桥,看看那些打手,目光再转到张五金脸上,一脸惊恐的道:“你----你----。”
“我对你的菊花没有兴趣。”张五金瞟他一眼,眼光转到苛春桥脸上。
苛春桥能称霸一方,到底不是等闲人物,这会儿眼见张五金眼光瞟过来,他强忍剧痛,做个抱拳的姿势:“苛大有些不识高人,还望高人高抬贵手,您划下道来,苛大做得到的,没有二话,做不到的,苛大舍了这条命,也一定替您做到。”
他手上还插着筷子,鲜血淋漓,但这一番话,到仍有几分气势。
张五金冷冷的看着他:“我问你一句,秋记者的电话,哪儿来的。”
“一个秋记者采访过的家属给的,我的人给了她一千块。”苛春桥回答得很痛快。
这个答案,让张五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秋晨采访那些家属时,他们哭哭啼啼,只恨不得吃了苛春桥的肉才好,可仅仅一千块钱,他们却又把秋晨给卖了,这世道人心啊。
张五金点点头,忽地扬手。
苛春桥早注意到他手中还有筷子,也一直防备着,但张五金的手实在太快,而双方之间相隔,又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几乎手一起,筷子就到了。
苛春桥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筷子插入自己咽喉,竟然完全来不及闪避。
他眼珠子瞪起来,双手抓着喉头的筷子,喉中咕咕有声,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尸身仰天栽倒。
“不要杀我。”
眼见张五金一筷杀了苛春桥,金狗链彻底吓到了,骇叫一声,转身就跑。
在张五金手底,他如何跑得了,张五金也懒得追,就甩手一筷子,乌木筷追上金狗链,从脑后穿进,眼眶里穿出来。
金狗链往前一扑,尸身扭了两下,不动了。
月光如水,照着一地的尸体,先前的群魔乱舞,化成了诡异的死寂。
张五金听到呼呼的喘气声,回头,却是秋晨下了车,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苛春桥等人的尸体,看到张五金回头,她不自禁的缩了一下,双手抱着了胳膊,颤声道:“姐---姐夫。”
“没事。”张五金知道吓到她了,在中国,除了灾难事故,很多人一辈子,也看不见一次杀人的场面,秋晨没晕过去,心里素质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处理一下,很快的,你回车里去吧,不要怕。”
“哦。”秋晨哦了一声,乖乖的回了车里,坐着不动了。
停车的地方,离着舍命涯不远,张五金先把筷子拨出来,然后一手一个,提着苛春桥等人的尸体,扔下舍命涯,再把四台小车和那台大煤卡也全开了下去。
好车哦,两台奔驰越野,两台切诺基,四台车,好几百万了。
张五金再把拨出来的筷子远远扔到涯下,虽然苛春桥说过,舍命涯下地形复杂而且有障气,没人会下去,但他仍留了心,即便万一有人找到他们的尸体,至少不会看到上面插着的筷子。
又到附近找了条小溪,洗了手,这才回来。
秋晨坐在车里,看着他忙碌,心神恍惚。
最初知道张五金做了她姐夫之后,居然还有其她女人,而且这些女人还公然带到了家里,她简直气炸了肺,你在外面有女人就算了,还引到家里来,真以为我姐好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