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温长则轻声开了口:“可以抬起头来看我了吗?”
“……”
乔幸身体一顿,顿时更发是心如擂鼓。
他咬了咬牙,顶着耳膜砰砰砰响个不停的噪音,最终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他便撞入了宛若深潭的眸里。
温长则幽黑的眸倒映着他呆若木鸡的脸,他看着乔幸笑了笑,轻松到:
“诶,没毁容啊。”
“?”乔幸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你一直不肯抬起头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伤到了脸,不肯见人呢。”
说话的时候,温长则始终是带着笑意的,也不知是真的那么想,还是只是为了缓解乔幸紧张而说的俏皮话。
“……”乔幸看着眼前梦寐以求人,嘴巴却一再卡壳,半晌才应了一句:
“没有……没有毁容的。”
……妈的。
这回答的什么啊!这tm不是废话吗!
乔幸都快被自己气死了。
“嗯,”温长则笑了笑,“没事就好。”
“您……您……”
“嗯?”
“我之前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摔到了您轮椅边上您没伤到吧?”
乔幸气都不喘地说出了今天见到温长则后的第一句长句子。
“……”
温长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什么,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失笑,但还是强忍下嘴角的笑意,应到。“嗯,没伤到的,你是摔到轮椅边上了,没碰到我。”
“哦……这样啊……那就好……谢谢您……”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什么都没做……”这次温长则忍不住了,失笑道:“你不用那么紧张的。”
“我……您能来看我,就已经很值得感谢了。”
“好吧。”温长则似乎拿他没办法,于是决定转移话题,对他说道:“你受伤的手给我一下。”
“……哦!”
乔幸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猪蹄交出去,觉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
温长则轻轻托住他的手背,目光在包裹完好的手掌看了一圈,而后落到他的胳膊上。
乔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又紧张起来。
——他刚才自己拔了针,没对针口处进行按压,这会儿胳膊扎针的位置已经青了一大片。
果不其然,温长则看到他青了一片的胳膊皱了皱眉,而后便转头去看了看丢在床上的针头,问:
“自己把针拔了?”
“嗯……”
乔幸无比心虚,像是做错事的三岁孩子。
“为什么?”
“我要去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