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想,我是张家寨长大的,我的酒鬼老爹姓张,我就姓张。就算不姓张,我还能姓陈,别的就不想了。”
“那你就姓张。”陈浮生依然没有丝毫异样,又过了一会,“三千,你去墙边靠门三步的地方挖一挖,那里有我以前埋的两罐酒,我请你师傅喝一杯。”
张三千答应一声起身朝门口跑去,手里攥着富贵那把开山刀。
陈浮生起身走进屋子,屋里陈富贵拿块抹布正在擦拭那把巨型牛角弓,诸葛清明坐在旁边盯着巨弓啧啧称奇。
陈浮生朝诸葛老人打声招呼,问道:“三千这孩子跟着您没少让您费心吧?”
“三千是个很聪明的娃娃,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办事极有分寸,费心什么的谈不上。”诸葛清明依依不舍的从巨弓上收回目光,随口说道。“浮生你给了我个好徒弟。”
“东北地界姓纳兰的多不多?”陈浮生笑笑,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
“就知道那孩子什么都会跟你说。”诸葛清明似是早有预料陈浮生会问这个问题,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神情。
“想必你也猜的差不多了,东北姓纳兰的也就有限的几个,一棵大树的枝条。不瞒你说,这次东北之行我就是来见他纳兰经纬的,一些陈年的旧事需要趁着这副皮囊还能动还没有入土都办一办。带着三千是想让他长长见识。”老人端起手边的粗瓷茶杯喝了一口水,“不想这个东北王爷见了三千以后非说三千长得像他妹子,要三千认祖归宗。”纳兰经纬膝下无子,十几年前确实有个妹子失散,诸葛老人也摸不准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没有马上应承下来。
“三千这孩子把你当爹一样看待,这事要你决定。”最后老人把皮球丢给了陈浮生。
纳兰经纬是东北响当当的名字,一如内蒙的孙满弓江浙的老佛爷。三千能认这么个长辈自然是有天大的好处,虽然暂时看不见但坏处也不能说没有,不过综合各方面考虑好处远远是大于弊处的。
陈浮生听后思索了几分钟,说道:“三千他想姓张,那他就是姓张。”然后又接着说:“早先我在院里埋了两瓶老酒,原本是准备给爷爷喝的,但还没到时候爷爷就突然走了,今天让三千起出来,请诸葛老爷子品个味道。”
诸葛清明见陈浮生丝毫不纠结于这个问题,心里不禁称赞一句,欣然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张三千已经摆好了一张小桌,桌上放着还带泥星的两个大纸团子,陈浮生请诸葛清明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伸手撕那个纸团。
“宣纸沾鹿血包的?”诸葛清明看着陈浮生那个奇怪的酒具问道。
“恩,没什么好的瓶子,就随手找了个罐子装的,外面用鹿血糊了二十张宣纸,不知道还有没有味道。”陈浮生说着话,手下也不闲着,一会功夫就露出了里面的罐体,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诸葛清明双眼微闭,似是陶醉于这股酒香,沉吟半响才睁开眼睛,哈哈大笑,“好酒!今天我就来尝个鲜,等到了下边也好跟你爷爷说说这个味道。”
张三千又在火上烤了些肉串,一起拿到小桌上,诸葛清明招呼他坐下,又喊陈富贵坐下,登时一张四方小桌被占的满满的。陈浮生抓起酒罐,给四人面前的碗里一一倒上。
诸葛清明起身,端起酒碗,“这第一碗酒老朽不敢贪喝,敬陈浮生爷爷。”说完遥遥朝院外来时的方向举碗示意,随后一字洒于地上,坐下,陈浮生又给他倒上一碗。
陈浮生举碗敬诸葛清明,喝了一口,只感觉一股浑厚热烈的火线缓缓流入肚腹,说不出的畅快。
酒过三巡,整整一罐老酒已下诸人肚子,陈浮生的脸上开始浮出红晕,张三千早已躺到炕上去了,陈富贵则是面不改色。
“老爷子,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陈浮生开口,“您老认识陈龙象吗?”
诸葛清明目光微凝,沉吟半晌,陈浮生也不催促,就那么安静的等着。
良久,诸葛清明小啜一口碗中陈酿,开口了。
“想必你爷爷并没有跟你提起过那些陈年旧事,如今你我相遇在这千里之外的张家寨,自是冥冥中的天意使然,老朽就替陈老弟给你们念一念当年的是是非非。”诸葛清明几碗酒下肚脸上也有了些醉意,喃喃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