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抬起头,看见周惊蛰朝自己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挤出个苦涩的笑,“一个朋友。”
最后一张照片里的女子,背对着暖暖的夕阳,一只手摆出个胜利的V字,手腕上分明可以看见一根几乎和太阳洒下的光芒融为一体的红绳。简简单单毫无花俏的一根红绳,却几乎勒的陈浮生喘不过气。
周惊蛰听见陈浮生貌似解释的敷衍,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然后脸上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嘴巴更是张出个夸张的哦字口型。只差没在额头写上两个字:不信。
陈浮生尴尬的咳了两声,挠挠头也没再说什么。接过周惊蛰刚刚抱起来的陈平,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婴儿细嫩的脸蛋。刚睡醒的陈平只安静了几分钟便开始闹起来,丝毫不给自己老爹面子。
抱着陈安一直很安静的竹叶青看到陈浮生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毫无征兆的笑起来,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但也只是转眼间的事,竹叶青恢复了惯常不喜不悲的表情,调侃了陈浮生一句,“陈浮生,你这个老子当得真是有够丢人的。”
抱着孩子的陈浮生根本管不了别的事了,脑门上已经有汗珠沁出来,只是怀里的陈平依然不消停,最后还要靠周惊蛰来解围。
长呼了一口气,陈浮生蹭了蹭额头的汗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的去摸烟,不过手刚伸到一半便又缩了回来。随口问道,“皇甫姐姐,你认识张兮兮?”
竹叶青瞧了他一眼,淡淡的回答道,“她叫张兮兮?名字倒还凑合,跟人很配。”
陈浮生纳闷,“你不认识她?”
竹叶青继续说着,“本来今天到南京有点小事,开车经过德基广场的时候听见一个女人站在广场喊你的名字,就是那个张兮兮。”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陈浮生一眼,“她说来找南京的陈浮生,她是陈浮生的小老婆。”轻笑一声,“我觉得挺有趣,就带她过来了。”
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陈浮生彻底无语了。
听到这话的周惊蛰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满眼暧昧的盯着陈浮生,“看来你的党费欠缴很久了嘛。”
终究是忍不住了的陈浮生摸出口袋里的烟走到阳台拉开窗户点上了一根,美滋滋的嘬了一口,待烟雾在肺叶里转了几个圈才悠悠吐出来。
止住笑,用手指轻轻碾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周惊蛰见陈浮生不想说这个话题便没有再继续。拍拍额头,周惊蛰朝陈浮生说到,“浮生,你哥出差了,前两天来看了看孩子就走了。差点忘记这事。”
哦了一声,陈浮生掐灭香烟的火星,转身重又坐回沙发上,“知道去哪里了吗?”
周惊蛰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朝竹叶青努努嘴,意思很明确:想知道?问她去。
没待陈浮生开口,竹叶青便似看见了身后二人的表情,自顾自的开口了,“西边出了些纠葛,你哥估计是被派去练兵了。”转过身来,一脸淡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闻播出来。”
陈浮生点头,没继续问别的。既然是去练兵,便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即使有危险,他也相信自己那个喜欢傻笑装傻的兄弟可以杀出一条生路。
“团长,我们是不是追的太远了?”某片荒凉的戈壁滩上,一辆军用悍马正不紧不慢的尾随在两辆看不清牌子的黑色越野车身后不到五百米远的地方,悍马车里一个面色略显幼稚的年轻战士朝开车的中年壮汉讲话。开车的汉子绷着脸,紧抿着的嘴唇上已经有发干的皮卷起来。
开车是是陈富贵,前面的一伙人他追了将近七个小时,从喀什城区一路追到了这里,眼看就要进入山区。
“小郭,前面就是山区,咱的车开不进去。你守车,我自己往前追。”把车停在一块较隐蔽的小山坳里,陈浮生扭头朝身边的小战士说到。不等姓郭的小战士反应过来陈富贵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陈富贵先往背上挂了一个大盒子,然后又往口袋里塞了几个弹夹,再抽出一把M4A1自动步枪便往前方车辆消失的山口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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