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丫子,另一只手里还拉了半截黄瓜在啃,“没啥,一个小游戏,跟踪游戏,很锻炼耐性和敏捷。”姜子房随口回答。陈浮生不玩游戏,甚至上网都极少,和曹蒹葭的性子如出一辙。
开过立交桥洞,对面靠路边停了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F430,陈浮生下车走到近前,车里并没有人。环顾四周,只见路边绿地公园中央的石狮子前隐约站了一个人。陈浮生捏了捏拳头,朝车里的姜子房打个戒备的手势,慢慢往石狮子方向靠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那里原来是站了两个人,一个穿鹅黄色外套的女人双手插兜一动不动站成了一座雕像,正是约陈浮生出来的江浙大小姐裴戎戎。裴戎戎旁边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一个穿黑衣的中年男人,身量瘦高,脸部轮廓隐在长发形成的阴影里看不分明。
陈浮生慢慢走到裴戎戎面前站定,位置不远不近,可以发力也可以逃跑,“裴戎戎?”
雕塑一般的裴戎戎用她那双在夜间越发显得深邃妩媚的眼睛眯了陈浮生一眼,神游天外的思绪被面前这个男人唤了一声突然回到现实有些迷茫。就这么愣愣的过了大概三十秒,完全恢复正常的裴戎戎突然开口,“陈浮生,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像个娘们。”斜了一眼不远处的长发男人,“不用管他,我们再跑一圈沪宁。”说完转身朝那辆红色法拉利F430走去。陈浮生再次看了一眼阴影里的男人,略一点头然后跟在裴戎戎身后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陈浮生钻进驾驶室,副驾驶座上的姜子房兴奋的摇下车窗朝着走过去的裴戎戎吹起口哨,“美女,还记得大叔吗?”边喊边挥舞起手臂,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妮子可比游戏里的女人来劲多了。陈浮生摇摇头,自顾自的发动车子,跟在幽灵一般毫无声响的法拉利后面驶上了环城高速。
从中山门上开到到沪宁高速的马群入口大概有十公里的路程,两辆车都是慢慢的行驶,不超不让。
“浮生,想要凭这辆帕萨特真刀真枪的跑赢法拉利有些逞强。”眯着眼睛看着前面仿佛领路一般的红色跑车,一脸严肃的姜子房丝毫没有了刚刚表现出来的轻浮,“沪宁高速全长270公里,上次我们用了1小时40分钟把它跑完。这次如果跟在以速度见长的法拉利后面估计只有吃灰尘的份了。”姜子房摇头晃脑,随着车子的节奏慢慢的打着拍子,“所以,这次我们要挤上去。”
“虽然沪宁高速基本上算是条直线了,但是某些地方还是有很多弯。”老神在在的姜子房仿佛一个神棍,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飙车最怕压不住,越快便越难过弯。更何况,那女人的车里没有副驾驶。”讲到这里,姜子房突然停顿了一下,竖着的食指敲了敲仪表盘,“那些弯道,就是我们的机会!”
几分钟以后,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拐进了沪宁高速的马群起点。
法拉利忽然减慢速度停到路边,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臂,大拇指向天竖起。陈浮生开着车慢慢靠上去也停在后面。扭头问姜子房,“要开始了?”姜子房面色凝重,缓缓点头。
在姜子房眼里飙车最迷人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开始的一瞬,肾上腺素的急速飙升会把人的脑子击成一片空白,飘飘欲仙仿佛高潮即将来临的瞬间。结束时,满身疲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如同经历了一场异常艰苦的盘肠大战每一个毛孔都通透无比。飙车可以品味成功也可以体验失败,其实跑完了就是胜利。
猥琐大叔姜子房,曾经的苏沪车神,每每听到马达发动的声音仍然会心跳加快呼吸加速,只是属于他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那些昔日的好友也大多销声匿迹,那些当年异常热闹的赛道如今已是无比的寂寞。
然后前面车子车窗里的手臂缩回去,突然车窗里向上抛出来一样东西,白色的,异常醒目,醒目到姜子房大叔抓狂般哇哇大叫,两管鼻血更是默默的喷涌而出。陈浮生脑子一热差点松了离合器,心道这小妮子真是癫狂了,什么东西都敢往外扔啊。三秒钟,东西落地,法拉利轮胎略打滑在水泥地面上磨出一股的黑烟然后箭一般激丵射出去。天生为了速度而生的怪物,法拉利是赛道上当之无愧的王者。
陈浮生猛踩油门也冲了出去,只有姜子房大叔默默的擦着鼻血扭头看着静静躺在公路中央的越来越远的两片半圆形白色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