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一盘一盘的红酒。
陈浮生粗略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认识的人,走过去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三人一人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杯红酒装模作样的讲起话来。
“象爻,听说王阿蒙在你们那里上班了?”讲话的是陈浮生,右手托着高脚杯学周小雀的样子慢慢的一圈一圈的荡漾着杯内的血红液体。
陈象爻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舒展的眉心明亮的双眼,“他面试通过了就去上班了,陈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陈浮生一时憋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小口红酒,“庆之很关心你,上次从山西回来时特意叮嘱我去和王阿蒙见个面聊一聊。”
陈象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告诉我哥不要多想了,他没给我找到嫂子之前我是不会把自己嫁了的。”
陈浮生摇摇头也呼了一口气,“你哥心里藏的事太多了,只怕你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周小雀极其隐秘的碰了陈浮生一下,陈浮生举起酒杯和自然的把头稍微偏了偏,然后便看见从会场更里面的一扇门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面庞瘦削,身材中等,穿了一身得体的对襟唐装,右手被身旁的一名女子扶着,看那女子的面容分明就是裴戎戎。左手轻轻弹了弹胸部的灰尘,陈浮生感觉到上衣口袋里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心里为之一松,这个人想必就是今晚酒会的正主裴戎戎的父亲裴昌雀了。
果不其然,随着裴昌雀走进会场四下登时安静下来,陈浮生甚至可以听清楚离老人较近的人开口叫的那一声裴老,虽然那些人似是怕惊扰了老人早已压低了声音。
裴昌雀任由裴戎戎扶着往会场中央走了几步然后站定,随着裴昌雀站住脚步,四周的几十近百双眼睛全部聚焦到了老者身上。裴昌雀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略微低沉的声音没有使用话筒也清晰的传遍了整个会场,“诸位老朋友,我们今年的酒会开始了。”很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掺进了魔音,众人的目光马上炽热起来。
就在陈浮生猜测裴昌雀接下来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裴昌雀已经开始慢慢的在会场内走动起来,每经过一群人裴昌雀就停下脚步说几句然后继续走,陈浮生听不到裴昌雀说的是什么只能看见裴昌雀离开后小圈子里的人有的沮丧有的兴奋,表情各异。
不知什么时候陈浮生旁边站了一个人,身材不高长得不怎么起眼还有些微微谢顶,陈浮生自然看见他了,不然周小雀也不会一言不发任由他靠近。
“有没有看懂老头子闲聊的路线?”谢顶男人首先开口。
陈浮生听后再仔细看了看裴昌雀走过的路,是一个很明显的S型,一个接一个的S,“这路线似乎是早就画好了,人们只是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陈浮生边看边思考着,大脑飞快的转着,“不过这顺序是怎么排的?”最后一个疑问自然是问旁边站着的人的。
谢顶男人满意的笑了笑,“这是新一轮的财富分配,所依据的是上一年各家盈利的多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镶钻手表,“浙江做生意的人太多了,任由其自生自灭只会增加不必要的内耗,所以才有了浙商联盟这么一个怪胎。每年的蛋糕都是事先切好的,有本事就把自己那块全部吃掉,如果还偷偷去拿别人的那一块会被联手镇压,如今的市场,成为富翁和直接破产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男人很有耐心通俗易懂的解答了陈浮生的疑问。如果说浙商是一群有组织的狼,那么浙商联盟主席必然是其中最凶狠的一头狼王。
终于等到裴昌雀走过来。由于陈浮生第一次来,不懂规矩的随便站了个角落,所以直到所有的人都和裴老爷子聊过之后才轮到陈浮生。
裴昌雀走过来并没有直接找陈浮生讲话,而是朝旁边的谢顶男人打了个寒暄,“大楷,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见到谢顶男人裴昌雀似乎有些高兴话也多了一些,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浮生,“这是你带来的后生?我看很不错。”环视了一下四周,“兮兮没有来吗?”
谢顶男人笑了笑,“老爷子看走眼了,这后生可不是我带来的。”
陈浮生一脸淡然嘴角带着一撇笑意,裴戎戎冲他笑了笑然后凑到裴昌雀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老人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冲被叫做大楷的男人轻轻摆了摆手,男人冲裴昌雀点点头走开了。
“钱子项的干儿子?”等谢顶男人走远后裴昌雀极有压迫感的站在陈浮生面前,说了第一句话。
陈浮生点点头,“是。这次来之前干爹特意叮嘱我要给裴老爷子问个好。”
裴昌雀眼睛眯了眯一张瘦削没有几两肉的脸上满是阴沉的感觉,冷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