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走出寺庙时裴昌雀正站在庙门口晒太阳,多年上位者生活磨练出的一身阴狠气即使在太阳地里也是一团化不开的黑冰。裴昌雀看见只有陈浮生独自出来愣了一楞,古井不波的脸上闪过一瞬失望的表情,“就你一个人?”边说边看了看陈浮生身后,却只有一扇随着山风慢慢关闭的斑驳红漆木门。
陈浮生深深的看了裴昌雀一眼,然后突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开口叫了声裴叔,“裴叔,王玄策打算跟我回南京。”
裴昌雀哈哈大笑了几声右手大力拍了拍陈浮生的肩膀,“能做钱子项的干儿子,果然有点道行。”裴昌雀确实是高兴了,不是替陈浮生高兴,是为自己。
既然此行最重要的事已经圆满解决,裴昌雀无意再在山顶逗留陈浮生也急着下山赶回南京,于是二人顺着来路慢慢往下走去。行至半山腰,前方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裴昌雀看见这辆车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头,跟陈浮生打声招呼然后撇下陈浮生独自钻进车后座,车子发动后悄无声息的开走了。陈浮生站在原地目视裴昌雀的劳斯莱斯消失在拐角处,点了根烟慢慢的抽了两口摇摇头继续朝山下走去。
一根烟没抽完便遇见了正往山上走的商甲午,一个人嘴里叼了只剩半截的一根香烟身边没有跟班,其实商甲午极少带着跟班出门。商甲午看见陈浮生也是一愣,然后咬咬牙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陈浮生离得远没听清楚,不过料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陈浮生,说你阴魂不散还真是说对了。当年怎么就没被熊子一箭射死!”商甲午眯着眼睛越走越近直到半米距离才停下。“你上山了?”商甲午开口问陈浮生,说话时嘴巴里的烟气几乎喷到陈浮生的脸上。
陈浮生把头偏开一点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刚下来,山上有座庙,庙里没有和尚,只有个状元。”
商甲午原本就阴着的脸更阴了,“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陈浮生轻轻的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了,状元说打算去南京赶考。”
商甲午怒极反笑,叹了口气颇为玩味的说,“陈浮生,我很久没有生出杀人的念头了,你应该感到荣幸。”
陈浮生看着商甲午没有讲话,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终究是消失了。如果说陈浮生是一条守山犬,土了吧唧的不引人注意关键时刻却能一嘴巴咬到骨头上,那么商甲午就是一头全身金黄色鲜亮皮毛的狼崽子,骨子里有天生的狼性攻击欲望。一条狗一条狼,山林里见了面总会发生一些故事,做不成朋友便只能是敌人,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下次再来杭州记得多带点人,这不是警告,是威胁!”商甲午手心里攥着他那只形影不离的打火机恨恨的说了一句,也不上山了转身顺原路返回。
陈浮生若有所思的看商甲午走远,终究是有些想通了。掐灭手里的烟屁股弹进路边的灌木丛接着朝山下走去。
南京密码酒吧。
从杭州回来的陈浮生周小雀直接将车停到了酒吧前面的停车场。陈浮生下车朝酒吧门口走去身后跟了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周小雀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神秘人物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锋芒内敛。仔细看他走路的姿势和身体的摆动周小雀思索着怎么能一击得手,结果发现对方无论什么哪个姿势都可以很顺畅的弹起一条腿或者刺出一个拳头。将杀人的技巧融入生活中才是真正的高手,这一刻周小雀有些恍惚,仿佛又听见那个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的讲着,“一个纯粹的拳师,时时刻刻都是斗场,不管有没有对手。”
陈象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该下车了。”自己先抱着一叠文件跟上去,只留下周小雀一个人在车里发呆。
陈浮生下车没走几步一眼便看见了酒吧门口门神一样的陈富贵。陈富贵正蹲在酒吧门口手里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富贵!”陈浮生快走几步到富贵跟前。
陈富贵咧嘴一笑,伸出一只大手从军装上兜里掏出一包东西塞到陈浮生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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