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懂得奋斗的人,削尖了脑袋一心往上爬,这份执念甚至比二狗的还要强烈,而且是纯粹的不掺杂丝毫杂质的执念。
王虎剩终究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黄养神,如果今天在这里躺着的是二狗或者陈平,我会扒了你的皮!”
陈浮生看了看王玄策,后者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放在黄养神身侧,陈浮生对跪在地上的黄养神讲了一句坐,黄养神似乎是没听到抑或者是不想坐只想跪着,身体纹丝不动。
陈浮生咬咬牙伸出双手捏住黄养神两个肩膀身体发力一把将黄养神提起来再往后一送,黄养神应声跌坐在椅子上,如一滩烂泥。随着这一震黄养神终究是把头抬起来,早已是泪水横流,这眼泪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其他。
陈浮生伸手拍拍黄养神塌了半截的肩膀,“养神,抛开别的不说,你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出了事首先得站得住不能自己先趴下。”看了看黄养神依旧毫无生气的眼睛陈浮生抬手拍了拍他的半边脸,“我知道你苦,换做是我说不准我也跟你一样做法,所以这事我不怪你。”重又把那根香烟叼进嘴里,依然没有点燃,“以后打算怎么办?”
黄养神双手覆面把眼睛附近的泪水擦干,终究是开口说了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陈哥,我难受。如果当初我不走,说不准今天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陈浮生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黄养神,“养神,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没有假设。真要讲因果的话这场祸其实是我带给你的。”
黄养神苦涩的笑了笑,两只手颤抖着接过陈浮生手里的烟,也学陈浮生的样子将烟叼进嘴巴里没有点着,狠劲的抽了几口,待得过了十多分钟黄养神终于全身肌肉不再颤抖了,“谢陈哥,我打算还回海南,我这几年的基业还在那里”。
“恩,挺好的,回海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话锋一转陈浮生接着说到,“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到头了,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别让我在南京再看见你。”
黄养神点点头,颤抖着双手拿下嘴里叼着的烟,站起身子冲陈浮生王虎剩各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走出病房门——
“浮生,这是琪琪。”随着黄丹青的手势看过去,沙发边上坐着一个跟陈浮生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也许还要更年轻一点。此时陈浮生正坐在钱子项家的客厅里,所谓的琪琪自然是钱子项的女儿钱小琪,一张有些精致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仿佛回到的不是自己的家,站在面前的也不是自己的老妈。
陈浮生留了陈庆之在北京陪王虎剩养伤,自己带着王玄策回到南京,刚到南京便接到黄丹青的电话说要一起吃个晚饭,陈浮生到了钱子项家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已经坐了这个身穿淡蓝色格子衬衣一头短发的女人。
黄丹青给二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后便去厨房准备晚餐了。陈浮生从客厅茶几下面随手抽出一沓报纸开始看,坐在陈浮生不远处的钱小琪忽然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陈二狗,别指望能占了我哥的位置。”
陈浮生转过头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似乎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女人,干净利落有留海的黑发,不大不小有点凹陷的眼睛满是怨恨,鼻子有些尖,比较薄的嘴唇此时正咬在牙齿下面。如果不是恰好听见否则陈浮生肯定不会相信刚刚那句阴狠怨愤的话是出自眼前这个女人之口。
陈浮生合上报纸似笑非笑的看着钱小琪,“这话你说了不算,得黄阿姨点头才行。”
听到这句话钱小琪眼睛微眯一双眉毛一高一低挑衅般的瞪着陈浮生,“陈二狗,我哥比你优秀一千倍。”
就在陈浮生还要讲些什么的时候,钱子项在书房门口喊了一声,“浮生,过来!”
陈浮生咽下即将出口的话摆出个笑容给钱小琪看,然后站起身朝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老狐狸钱子项又在写字,悬腕提着一只饱蘸墨汁的狼毫湖笔,陈浮生走到一旁站住,安静的看钱子项写字。
半黑半白的毛笔落在米黄色的宣纸上,笔走龙蛇,一会功夫写出十二个大字:浮生如茶,破执如莲,戒急用忍。写完字钱子项随手将毛笔扔到桌面上,溅起几滴墨汁迅速的在宣纸上晕染出几块黑斑。
“北京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什么看法?”果不其然钱子项问的是这件事。
陈浮生开口,“这是龚小菊对我的报复,中间可能得到了一些人的帮助。”
钱子项瞪了陈浮生一眼冷哼一声,“就是这么简单吗?”
陈浮生不解,没有讲话。
钱子项长叹一口气,“你干妈回来后哭了整整个一晚上,她说当时突然就想起了正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