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的地点定在上海的雍福会,一座明显受西式影响的中国建筑,同时也是上海有名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这家私人会所处事极为低调,偏僻幽静的位置,安静平和的内里,种种低调却是无山无水的张扬。曾经有人这样评价过它:一个穿着旗袍的二十年代上海女子,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依旧风情万种。
雍福会的主楼是个典型的上海老洋房,小小的入口依旧低调,像是到了旧上海某大户人家的公馆。陈浮生由吴煌带领着走进主楼,再走过弯弯曲曲的楼梯进到一间朝南的单独房间里。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窗幔的缝隙斜射进来在房间里一张欧式红木长桌上染出一片明亮的高光。
长桌对面正对房门的两张欧式高背椅已经有两个人坐进去,其中一个身穿一件典雅的暗花旗袍,再配上其冷艳的气质仿若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古典仕女,一尊初唐仕女坐在满目欧风的房间总会让人觉得对比有些强烈,不过此时吴煌陈浮生的目光尽数落在女人的身上,反倒觉得就是应该坐成这样。坐在女人旁边的依然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年纪略有些小,扮相活泼,这样的女人即使到了三十岁看起来仍会像个未成年。这个活泼女人原本应该是伏在冷艳女人身上讲话的,见到二人走进来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狠狠的剜了陈浮生几下然后把目光投向吴煌,咬牙切齿的讲了一句,“吴煌,你这个叛徒!你对得起躺在医院里的熊子跟赵老太爷吗?”
冷艳女子伸手拍拍小女孩的手背,“小逗号,不要这么说你吴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的权利,这个我们不能干涉。”
小一些的女人听了以后依就不依不饶的使劲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冷艳女子冲陈浮生吴煌略带歉意的一笑,“二位不要见怪,小孩子不懂事。”
吴煌摸摸鼻子苦笑一声开口了,“谈心,原以为我们见面不应该是这么剑拔弩张的。”
谈心轻笑,“是啊,原以为你把熊子当兄弟呢。”
听完这话陈浮生眼睛不自然的眯了眯,拍拍两只手似乎上面有看不见的灰尘,用极为淡定的语气也接了一句话,“是啊,原本以为谈家大小姐早已经看透了输赢,原来不过是个放不下红尘的假和尚。”
谈心一双冷艳的眸子依旧看着站在桌子对面的吴煌,随口说了一句,“人浮一世,总要讲究三分道义深交几个朋友,到头来才不会茕茕孑立孤老一生。你说是不是,吴公子?”讲完这句话终究是看了陈浮生一眼,“另外,不要对我用激将法,那样会让我定义为你在看不起我。”
陈浮生也摸了摸鼻子,“我可以坐下吗?”不待对面的女人开口陈浮生已经拉开椅子径直坐下去,其实谈心也根本没有开口的打算。吴煌嘴角撇了撇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二对二的局面,桌面上的太阳光斑恰好移到了长桌中央,就像一面金色的盾牌。
被谈心称呼为小逗号的女子自然就是窦灏了,与陈浮生有过几面之缘。窦灏眼见陈浮生大刺刺的跟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直恨得牙痒痒,如果此时此刻几人是在上海**总队的大院里这个蛮横惯了的女人说不准真的会扑过去在陈浮生身上什么地方咬上一口。眼下虽然不能真刀真枪的在对面那个可恶的男人身上招呼几下子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姓陈的,每次遇见你都会让本小姐的心情彻底糟掉!你上辈子是专门给人出殡的吧!这么大的晦气!”
陈浮生笑了笑没有生气,阴阳怪气的冲窦灏讲话,“我呢,估计上辈子不是出殡的,应该是个给火葬场烧锅炉的。”一句话引得其他三人把目光全都聚焦到了陈浮生身上,窦灏更是眼睛溜圆一眨不眨的看着陈浮生,陈浮生老神在在的垂下眼皮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吐了个眼圈终于在窦灏快要杀人的目光中再次开口了,“我今年三十来岁,要算上辈子应该还得往前推个四十年。那时候国家穷啊火葬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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