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君花了整个周末的时间来消灭阅读清单,当他再次站到A-111号门牌号前时,他的心里多少有了些把握。
作家可以通过性来更好地展现人的本质,这算是一条“捷径”。
踏入这条捷径的作家不在少数,其实读读郭沫若的作品就可以明白他为何如此渣,再仔细想想,中文系的男生多半花心这一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次梅雨琛没有装作不在家,白思君走进玄关后,发现他上次带来的点心不见了,而被他遗落的围巾正挂在一旁的挂衣架上。
“这次又要交流什么?”梅雨琛在客厅的单人位沙发上坐下,抬起一条腿随意地踩在沙发上。
白思君把新买的点心放到茶几上,一边坐下一边说道:“我回去思考了一下你上次问我的问题。”
“然后呢?”梅雨琛懒洋洋地勾了下嘴角,“回去试过了吗?敏不敏感。”
白思君:“……”
如果现在面前有条地缝,白思君想立刻就钻进去,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已经红了。
梅雨琛把手肘杵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巴打量着白思君的反应。
“咳。”白思君清了清嗓子,“我回去读了下渡边淳一郎的作品……”
“那个色情小说家吗?”
“……”
不能退缩,管他梅雨琛什么妖魔鬼怪,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码字精罢了。
白思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觉得读他的书可以帮我加深了解。”
“是么。”梅雨琛轻笑了一声,“实践不是更能了解?”
白思君抿紧了嘴唇,他突然发现梅雨琛根本就没有把和他的交流当回事,甚至还在故意为难他。他就像触底反弹一般,言辞犀利地回道:“作家和罪犯的区别就在于实践。”
梅雨琛闻言挑了下眉,看上去有些诧异。
“作家是把脑中的想法变为文字,而罪犯是把脑中的想法付诸行动。”白思君顿了顿,“所以我觉得既然我们是在讨论文字的问题,就不要扯上实践。”
梅雨琛哑着嗓子笑了起来,最后像是忍不住了一般直接笑出了声。
半晌,他停了下来,应道:“好。”
白思君总算舒心了些,但却听梅雨琛突然问他:“你说为什么有那么多作家自杀?”
白思君这下明白了,什么超纲,梅雨琛的问题根本就没有纲。
他好不容易才对性有了一些见解,还没来得及发表,梅雨琛就又开始说生死的问题了。
“你知道《人间失格》吗?”梅雨琛又问。
“知道。”白思君不敢放松警惕,“太宰治的。”
“这个书名是个误译。”梅雨琛的表情仍旧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太宰治想表达的意思是不配为人,但翻译过来之后却感觉是在抱怨这个世界。”
所以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白思君的疑问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为什么做这个工作?”
“你觉得有意思吗?”
梅雨琛接二连三的问题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白思君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开口道:“我还是下次再来好了……”
梅雨琛毫不掩饰地笑了,他戏谑道:“你来我这儿是来领任务的?”
不是,我是来打BOSS的。
白思君没敢说出心里的想法。他起身道:“打扰了。”
梅雨琛没再多言,眼神飘到了茶几上的点心盒上。
白思君走到玄关时,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挂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