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君算是看明白了,当一个女生对你没意思之后,压根就不会把你当个男人看。
他借来梅雨琛的台词,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皮痒了?”
梁茹立马收敛,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哥,我们是去干啥来着?”
白思君无语地扶额:“给齐老师送合同。”
其实合同可以寄给齐筠,但是上周主编去国外谈版权合同,回国时给几个重要作家带了伴手礼,其中就有齐筠的份。而合同正好也要交给齐筠,于是主编便安排白思君把伴手礼的红酒也给捎过去。
白思君拿到红酒时,顺口问了主编一句:“梅雨琛有吗?”
主编睨了他一眼:“他把稿子交上来就有。”
白思君的思绪被梁茹打断,梁茹一脸八卦地问他:“可不可以给我透露下,是齐老师拿的钱多还是梅老师拿的钱多?”
白思君的嘴角抽了抽:“什么钱不钱的,那叫版税。”
“我俗嘛。”梁茹大方地说,“你家梅老师更出名,应该他拿的多吧?”
“这个不好比较。”白思君无奈地回答,“作家拿到手的版税要看销售册数,不过梅雨琛的版税率是10%,而且还有保底,确实比普通作家要特殊一些。”
“你做他的编辑一定很有干劲。”梁茹斜眼笑道,“毕竟是挣自家的钱。”
“……瞎说。”白思君正色道,“齐老师和梅雨琛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他们的书我都要做好。”
“可是明明就不一样啊。”梁茹嘟囔道,“我就不信你还给齐老师剥虾壳。”
“生活里的事不算,工作上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白思君皱眉,他突然意识到他为梅雨琛做的事大多都属于生活的范畴,但他每次去梅雨琛家都是抱着工作的心态去的。
“如果工作上也一视同仁,那为什么你称呼齐筠为‘齐老师’,称呼你家那口子就直呼全名了呢?”梁茹就好像替梅雨琛打抱不平的正义小斗士一般,非要证明梅雨琛对白思君来说不一般,“我们平时工作中也没有听你称呼他为‘梅老师’啊?”
“那是因为……”白思君顿了顿,“他欠揍,不想叫他老师。”
最开始,白思君也是抱着尊敬的态度按响了梅雨琛家的门铃,但那人假装不在家,故意让他在门口吹了半个小时的寒风,自那时起,他就完全没了尊敬的心思。
事实证明第一印象也没有出错,梅雨琛那家伙确实没什么好值得尊敬的。
“科科。”梁茹掩嘴偷笑,“我看你呀,就是口嫌体正直。”
“……?”白思君不解,“什么意思?”
“嘴上嫌弃得不行,但却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白思君一怔:“我哪有这样?”
“那我问你。”梁茹用中指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我一进屋,你就去泡茶,你是不是怕他累着?”
白思君无语:“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泡。”
梁茹紧跟着问:“那他碗里一空,你就主动给他剥虾,你是不是怕他饿着?”
“……我那是处于人道主义同情。”
“行吧。”梁茹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义正辞严地抛出最后一记进攻:“我们聊天时你总是看他,你是不是怕说到什么让他不高兴?”
白思君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理由。他确实怕梅雨琛不高兴,虽然他经常都拿不准梅雨琛在不高兴什么,但只要觉察到一丝不高兴的迹象,他就忍不住想把他哄好。
梁茹拍了拍白思君的肩膀,一脸得意地说道:“在一起了也不能松懈,喜欢还是要说出口呀。”
“……”白思君出神地看着马路上连绵不断的车流,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敷衍道:“你赢了。”
齐筠特意为白思君和梁茹空出了下午的时间,他是大学老师,而梁茹正好是这个大学的学生,虽然两人所属不同院系,但聊起学校的事来也非常投机。
梁茹其实很会聊天,然而上次在梅雨琛家里还是有好几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白思君不禁想到最初他还怀疑自己的沟通能力有问题,但现在看来,是梅雨琛这人本身就很难搞。
不过……
这么难搞的一个人也会赖在他身上耍赖撒娇,做错事了还会主动道歉。
怎么莫名有种成就感呢。
“白编辑,是不是冷落你了?”齐筠的话打断了白思君的思绪,“一个人在旁边想什么呢?”
“啊,抱歉。”白思君挠了挠后脑勺,“这次新书卖得挺不错,都忘了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