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人出去?你去哪里?见了什么人?”
俞凌霄的怒吼犹如窗外那响得震耳的雷声,足以吓死屋内所有的蜂螂蚂蚁,配合着倏然而来的闪电,更增加了几许恐怖的气氛。
未曾对她发火的俞凌霄,今晚怎会如此反常?那双红着血丝的眼,直像要把她碎尸万段。她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下午!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我去东区逛逛罢了,你毋需这么紧张。”雷莹莹胆子倒也挺大,无惧于盛怒的丈夫。就是这份毫不在意,更加触怒了他。
“逛逛?想出去的话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吗?你说,你到底是去见谁了?”俞凌霄抓着她的手腕逼问着。
他当然生气。下班之后,他匆忙地赶回来吃晚饭,却发现她不在家,问颖惠和秀婶也不知她去哪儿。担心之余,他竟发现那幅该死的画被拿掉了封套,还“明目张胆”地放在原地让他瞧见,除了她,还有谁对那张画有特殊感情的?
加上季妲不时地提醒,雷莹莹可能去私会旧情人了,他在家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里,心念不知翻转了多少回。
“我就知道她对那个男人忘不了,全部的记忆丧失了,却独独保留了他不对!说不定她连失忆症都是装出来的,好掩饰她不贞的行为!”想到此处,心中的恨火烧得他加重了力道。
“凌霄!你弄痛我了!”雷莹莹叫了出来“我出去时,秀婶他们在午睡,哪算偷偷摸摸?我没去见谁,除了仲徉和雷家,我还能记得谁?听你那质问的口气,好像怀疑我去偷人似的,我也只不过去买了些颜料回来,想自己涂涂抹抹”她提起那袋颜料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偷汉子?她还有脸说?
颜料?当真是跟那个画画的扯不清!
“我不准你画画!不——准——”他气急败坏地打落那袋子,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揪住。
散了一地的颜料惹火了雷莹莹:“你神经病啊,发什么疯嘛!难道我有个正当兴趣也算有罪吗?你今天是吃了什么炸药猛对我开火?”她想挣脱他的束缚,却被抓得更紧“放开我!不然我要叫爸爸来了,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就算她叫的话也恐怕是白叫,屋外的雷雨声太大了,否则,他们的争吵早引来家人的注意。俞凌霄一方面气愤不已,一方面也为她的“直接反弹”而讶异。柔弱的雷莹莹何时变得这么“勇于反抗”了?
不!真正的雷莹莹应该没这个胆,除非她真的失去记忆!
他乍然放开了手,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雷山河跟季妲又出门去应酬了,但如果他不暂时先“忍气吞声”停止追问,以眼前这位雷莹莹的脾气,势必会去告状。
看得出“雷山河”这三个字对他满有吓阻力量的。明知不该把父亲拉入这场战役,要追究俞凌霄发火的原因最好是自己来。但,她真是被逼急了,揉了揉手上的瘀痕,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怎么忍得下心对自己的太太这么暴力,难道先前那两个多月的和善态度都是装的?
“弄痛你了,对不起!一时的失去理智是因为我担心。”俞凌霄道歉着。担心是有,但相较于“猜疑”的程度,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用这种态度‘担心’我?谢谢!”她的语气充满讽刺。蹲下身来一一捡起那些颜料及画笔,她负气地说:“我们的夫妻之情已经随着那场车祸烟消云散了,难道你还想破坏我好不容易对你建立起来的这一点点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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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澡,雷莹莹到前栋餐厅去找吃的。她饿了,加上刚刚的那顿争吵,更想好好大吃一顿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小姐,你可回来啦!”王秀正好也在餐厅“先生好担心你,从下班回来后知道你跑出去了,就在门口徘徊了好几次,直到下了大雨才进屋来,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呢!”
原来他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她错怪他了!可是,为何他的语气和态度都那么奇怪?雷莹莹又累又饿,心忖,这件事留待明天再想吧!现下,最要紧的是填饱自己的肚子,以及楼上那位怪里怪气的老公的肚子。
“秀婶,还有什么吃的请帮我准备两份,我送上去跟凌霄一道用。”
一会儿,她端着热腾腾的两碗面,带着歉然的心上了三楼。俞凌霄没有料到她会再进来,而且还“假假地”笑着一张脸帮他送晚餐,刚刚不是差点跟他翻脸吗?
“我听秀婶说你没吃晚饭。”她放下了面,走到他身旁轻拉其衣袖,低声下气地说:“凌霄,我知道是我不对,害你担心了,你不要生气嘛!”
她这模样是在撒娇?
俞凌霄为她的举动差点跌跤,莹莹是不曾有过这“小女儿”模样的,虽然他不太能接受这项新“反常”可她那噘着嘴儿求和的表情,却也教他忍不住“失常”地拥她入怀,刚刚的愤怒霎时化为乌有。
“凌霄,你不生气啦!”她“乖乖地”贴在他胸前。
“其实我也有错,是我太激动,太太敏感了。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地说。
“对嘛!这才像夫妻,”她心里想着,嘴里却说着“是我太任性了,忘了你会为我提心吊胆。”她自往脸上贴金“面快凉了,我们赶快吃吧!我好饿喔!”
望着那对纯真无邪的黑眸,他是不该疑心的,更何况,她已经把过去忘得一千二净。那幅画只是不经意被翻出来,绝不至于勾起她那段连他都不是很“清楚”的回忆。俞凌霄告诉自己:“忘了吧!忘了她曾犯过的‘错’。”
他不也向上天发过誓,只要她活过来,他愿意努力去补偿她——除了付出真爱。
“来!吃一口!”雷莹莹夹了块肉给他。
这突来的体贴和亲昵撼动了俞凌霄的心,那份“不能玩真的”的信念已然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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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妲急着回来就是想看看雷莹莹的“下场”不管是俞凌霄对她更加地怀疑和痛恨,还是她会被羞辱一顿而与丈夫决裂,两种后果季妲都乐于见到。
但,事实不然。她看到的一幕简直超乎她的想象,他们——居然“窝”在图书室里有说有笑地吃着面?而且,俞凌霄还接受她体贴的“喂食”?
“哟!小夫妻俩好甜蜜喔!”季妲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进来“莹莹呀!我可是头一回见到你跟凌霄这么亲昵呢!”
俞凌霄对她投射一记“要你多嘴”的眼神。显然季妲是想“提醒”雷莹莹,他们夫妻之间过去的冷淡关系。
哈!可她又失败了!
“真的?”雷莹莹只是狐疑了那么一下下“凌霄,我只道是你不善于表达情感,原来连我也这么闭塞,看来,我们两个都该好好改进了。”说着,她又喂了一口汤过去。
季妲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而俞凌霄也差点被雷莹莹的回应吓到,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很好很好,你们慢慢吃吧!我不打扰了。”季妲悻悻然地离开。
“怪了,妲姨好像很不高兴,增进我们夫妻俩的感情关她屁事呀!”雷莹莹不解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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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k书呀!这么认真?”一头探进了姚颖惠的房间,雷莹莹站在她门口说“你这特别看护很失职喔!”
“尽管开除我吧!我不会为了五斗米而失去扳回面子的机会。”她头也不抬地说。
“呵!有趣喔!谁向你下战书了?”雷莹莹走了进去坐在床沿,势必要问个明白。
“那个自大的‘韦蒙古大夫’,敢瞧不起我会考上二专!”姚颖惠气愤地说。
“不会吧!仲徉人很好,只是爱开玩笑罢了。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定他是故意激发你的意志力呢!”
“甭了!本姑娘坚强的意志力还需要靠他来激发?当我们在谈论到谈论到有关医理时,他一副自以为是的倨傲态度,我看了就是不爽!”
好险!差点就说出她怀疑雷莹莹“借尸还魂”的那件事“莹莹姐,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嘛,”
“嗯!我觉得跟凌霄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些。”雷莹莹甜笑着。
“恭喜你,看来你们‘送入洞房’的日子不远了。”姚颖惠拍拍手高兴地说。
“颖惠!你脑子里就净装这些‘春梦’啊!我快受不了你了!我在意的又不是肉体上的接触,重要的是感觉”
“莹莹姐,你实际点吧,像你这种年纪的女人,有生理上的需求是很正常的,我学护理的可清楚得很。预祝你跟凌霄哥早日圆房,现在我要念书了。leavemealone,thankyou!”姚颖惠又低下了头用功。
这种年纪?她不过大她七岁罢了,却被说得好像很老了!这人小表大的颖惠,随口就把成人限制级的事拿出来讲。“新新人类”果然语出惊人。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雷莹莹走出房门时边咕哝着“不过,仇恨别记得太深,小心他变成你一辈子的‘冤家’。”
而末了的那一句,姚颖惠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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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季妲踩着那双三寸高的高跟鞋来回地走着,神色期盼地望向出关的旅客。雷山河点了第三根烟,猛抽了一口说:“妲妲,你坐下好好休息吧!反正飞机到了他自然会出现。你这样走来走去,那班飞机的机长也不会飞快点”
“人家紧张嘛!”她坐了下来,顺便补妆“我们姐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季耀不知变得如何了?他会不会还认得我山河,你看!我有没有变老了?”
“谁敢说你老?”雷山河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庞“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绝代艳姬。年纪一把的我能娶到所有男人都会觊觎如此貌美的你,我才更怕老呢!”说着,他瞪了对面一位正朝季妲面露馋涎之色的少年仔-眼。
“别捧了,比起你那宝贝女儿,我算哪根葱?”她娇嗔地高嘟着嘴儿。
“你怎么老爱跟莹莹比嘛!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雷山河最头痛季妲吃女儿的醋。这女人真是的,跟他的又不是莹莹,有什么好嫉妒的。
“山河,既然你那么爱我,就应该爱屋及乌。你答应过要帮季耀在公司安插个位子,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职位太低等的,我是不会让我弟弟屈就的。”她赖皮地撒着娇。
“那是当然。不过,为了让公司的职员心服口服,季耀仍得从基层先实习一阵子,我再把他擢升为重要干部,这个安排你满意吗?”
季始得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是季耀!他出来了!”
她弹跳了起来,朝一位肤色黝黑的男子奔了过去,那男子给季妲一个热情的拥抱后,两人才走向雷山河。
“姐夫,好久不见!”季耀伸出手。
握着他那只大而有力的手,雷山河满意地打量着他:“季耀,你长得更高,也变帅了,不愧是妲妲的亲弟弟,外貌一样的出色。知道你要回来,你姐姐跟我都很高兴呢!”
“是呀!你姐夫为了表示欢迎,特地选在明天帮你开一个庆祝派对,来参加的都是商界的名流,还不快谢谢你姐夫。”季妲亲昵地挽着雷山河的手。
“谢谢姐夫!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自家人客气什么呢,倒是你,明天可以好好看看,我所邀请的不乏名门淑嫒,机会要懂得把握喔!你也不小了,有二十七岁了吧,”雷山河挺好心地想帮他牵红线。
“好啦,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先去把车开过来。”季妲推了丈夫一把,确定他走远后才对弟弟说:“季耀,这次你回海岛可要好好帮帮我!”
“姐,我看姐夫对你那么好,你忍心谋夺他的财产?”季耀微皱了眉。
“什么谋夺!我只不过是以‘合法的途径’去取得我想要的东西。否则,我这么多年的时间浪费在他一个老头子身上是白耗的啊!”她为之气结地戳着他的胸口“也不想想是谁供你在美国过得无忧无虑地,还不是我这个牺牲色相的老姐用青春换来的。”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只是有点同情姐夫”
“千万别对敌人心软,尤其是他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雷老虎。反正他的财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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