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欧慕华敲了好一会儿,夏才把门打开。
“嘘玮玮刚睡,我们到外头去。”两人便走向阳台。
凉爽的夜风撩动碎花的落地窗帘,也吹扬起夏的裙摆。
高腰无袖的白色睡衣,仿佛天神纯洁的制服,藕般的玉臂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无瑕,这美丽的一幕简直如创世名画般动人。
“有话快说,我要睡了。”
“为什么不签字?或者你还在介意比尔的话?”
“你不怕我是为了财产才带孩子回来?”
那家伙说得没错,只要是有点脑筋的人都应该怀疑的。
“我相信你,因为你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而且欧瑞家的产业本来就有一半是玮玮的。”欧慕华定定地望着她“别把比尔的话放在心上,好吗?其实我很高兴你愿意永远留在英国。”
“谁、谁说我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他眸中跳跃的火簇,令夏不敢直视。
“从你试着把自己变成淑女,以及语文的急速进步,任谁都看得出你的努力的。”他扳起那张纤巧的脸孔,哑声道:“我甚至怀疑你哪来的法力,为何屡屡给我们带来难以预料的惊喜?”
“我没有法力,我只是个平凡的丑小鸭。”
那是因为lily的英文好得吓吓叫,经过半年的薰陶,夏在英文听力方面还算可以,加上这阵子猛对词汇和文法下功夫,她才展现了突出的成绩。
“不!你不是!你是只美丽的天鹅。”
感觉他的脸愈来愈近,夏嗫嚅地提醒道:“我、我已经修完学分了,你不可以再”
“我知道,但这次并非成果验收,而是——我真的想吻你。”
话落,他的唇已覆上她的。
炽人的气息排山倒海而来,夏抵拒的意识还未从大脑传达到拳头,就已经在他火热的攻势下化为乌有。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成精猴。”战场从她的檀口内绵延到他的,这次夏的小舌不再是不知所措的新兵,而成为探索的先锋。
如此强烈的“宣战”徒令男人的欲望火上加油。
搂着她瘫向大躺椅,欧慕华拉开她襟前的蕾丝结,急切的舌头也顺着纤颈来到胸口
“天哪!我已经快按捺不住想进入你的体内了”
他痴迷的呢喃如醍醐灌顶般,当场就打醒她的理智。
“不——”夏猛然推开他冲进屋内“我们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她还是个在处女呀!这一玩,岂不把假冒lily的事全戳穿了?“兄弟先后跟同一个女人上床,会被别人耻笑的!”
“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的观念居然还如此迂腐?何况这里是开明的英国,谁敢耻笑我们?”
说着,他再度抱着她,并抱住大床。
“放开我!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任由异性玩弄的女人!”
“天哪!你以为我只是玩玩?”欧慕华拍了下额头,苦笑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makelove呀!”
他说什么?喜欢?
夏不可置信地反驳道:“别开玩笑了!你是个凡事都依循着规矩的绅士,哪可能看上我这种爱骂脏话的女人?”不仅彼此的条件悬殊,他们的思想、嗜好更是天差地别。如同热爱歌剧的人甚难与歌仔戏迷产生共呜,他岂会喜欢“半俗不淑”的她?
“就一开始的‘水火不容’而言,我知道这样的发展的确很不可思议,但”他顿了顿,十足认真地道:“目睹你蜕变的过程,那份感动我无法形容,仿佛有团‘东西’也慢慢在心中凝聚。现在我终于明白,那团东西是什么了是爱情!我爱上你了!”
“可是以你的身份,应该值得更好的对象,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沦落到去捡别人用过的‘中古货’。”
虽然欧慕华的告白很震撼人心,可说不定他只是一时迷惑,而忘了“lily”是个生过孩子的妇女。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过去如何,我根本就不介意。”他伸手欲接续中断的热情“知道吗?我对女人从未如此渴望过,天晓得我多想要你”想不到这个平常很冷静内敛的男人,一旦热情起来竟是十足的缠夫?
看来若不下点猛药,恐怕赶不走比苍蝇还黏的他了。
“别碰我!”揪紧凌乱的衣衫,她故意冷声道:“或许我该忘记克里米亚是怎么死的,但我没办法。一想到要跟害死他的凶手上床,我就觉得好好恶心!”
瞬间,欧慕华的脸色由期待转为灰败。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他缓缓爬下床“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冒冒失失地向你求欢了。”
听着那道无比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夏的心既慌又痛。
这一刻她才明白,坠入情网的不只是欧慕华,原来还有她这个后知后觉的大傻瓜。
?
那次的不欢而散后,欧慕华似是有意闪躲,总到三更半夜才回家。而伊莎夫人最近忙于慈善活动,玮玮又有玛丽在带,偌大的宅邸让夏倍感孤单。
“不如你来跟我一块住吧!相信干妈不会反对的。”
对于夏的建议,林瑜慈只是置之一笑“如果觉得寂寞,何不跟欧慕华说一声?他绝对会乐意抽空安慰你的。”“你胡诌些什么嘛!”夏羞得想捶她。
“谁教那对深情的目光老是不由自主地往你身上飘,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的心意。喂!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欧慕华?”
“我”她呐呐半天,而后垂下眼睫“我配吗?”
欧慕华血统高贵又家财万贯,而她不仅出身平凡,卑微的学历更无一项能拿出来见人。
“小,你太自卑了。”林瑜慈不以为然道:“欧瑞家的人若有丝毫的看轻,也不会接纳你了。”
“就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这个家族蒙羞”突然,她发现了在门口晃动的鬼祟影子“比尔?”
“嗨!”他笑着朝林瑜慈点个头,然后递给夏一大束玫瑰“送给全英国最美丽的小姐。”
“干嘛送我花?”夏狐疑地睨他一眼“你不怕被我拿来砸人?”
“嘻!”因为知道他上次被打的典故,林瑜慈才忍俊不住。“我去厨房倒杯水喝,你们慢慢聊。”
书房内正好有个空水晶瓶,夏便将花插入瓶中。
看着她拢理蓓叶的优雅身姿,直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么不出声了?”
“呃是这样的,我想我想请你出去吃饭。”
他的答案惹来夏的噗哧一笑。
“是不是我上回出手太重,以致你的脑筋到现在仍未恢复?跟我这种连‘气质’都写不好的女人吃饭,你不怕吐出的比咽下的还多?”
她如花的娇靥,再次摄走比尔的魂。
“我脸上有东西?”瞧他一副傻不啦叽的。
“不是,我”真丢脸!这条平常能言善道的舌头,怎么一直打结?“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短短几天就出现了两位仰慕者,夏不禁怀疑,英国的男人是否经常把“爱”或“喜欢”挂在嘴边当口头禅?
她蹙眉道:“我可警告你,本姑娘今天的情绪已经不太爽了,你最好别再寻我开心。”
“我是认真的!”比尔按住她的肩“虽然被你打得很痛,可我仍然无法不想你。小,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你真是”正要大骂他无聊“叩”的轻响打断她的话。
“爱德华?”比尔并未因第三者的出现而松手“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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