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报告说,这几天有台见来袭,你还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温馨眼看小表姐边收拾旅行用品边哼着歌,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都入秋了,怎么可能有台风?”魏凌芷不以为然“说不定那团气流还没到达这儿,就转向日本了。”
“可是,你瞒着学长跟别的男孩出去玩,好像不太好吧!”这才是她不希望表姐出去的真正原因。
“所以要叫你帮忙呀!”魏凌芷回头笑说“这几天我不在,就麻烦你帮我看家了。若是孟波来找我,记得我交代的‘理由’喔!”
“是--”温馨拖着长音,重复:“姨父身体不舒服,你回家去照顾他”
“谢啦!”凌芷朝她眨眼“这分恩德,表姐暂且记下了。”
“恩德不用你记下,我只拜托你”对学长好一点。
“什么事?”怎么突然停住了?“没啦!”压下心中的话,她改口:“记得帮学长带点土产喔!”
“傻瓜!我要是带土产回来,不就泄露了秘密了?”魏凌芷按了下她的脑袋瓜“不过我会留下你那一份的!”
温馨摇摇头,不表示意见。表姐也真是的,竟撇得下孟波而跟几个才认识的三专生跑去东海岸看流星雨?那些人无论长相、气质、才华,没一个比得上学长,只会成天骑着震天价响的改装车飙来飙去。偏偏这种不良少年的调调儿,正好对喜欢冒险刺激的魏凌芷胃口。
表姐不在的第一天晚上,孟波果真打电话来了。
“她不在,因为她爸爸生病,可能要到后天才回来”这谎撒得她心好虚。
“那太可惜了,我本想找她一起去看流星雨的。”由话筒听得出他语气的失望。
“是呀!她也有跟我提起这件事。”只不过换了个男伴罢了!
“你是她表妹吧?对不起,我忘记你的名字了”他歉然说。
“没关系。”反正你也从来没正眼瞧过我--她想。
“那么麻烦转告凌芷一声,请她一回来就立刻和我联络,谢谢!”
孟波一交待完,即挂上电话。握着话筒的温馨,久久才将那话筒放下,愣怔地回味他为人的嗓音。哇!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讲这么多话,好兴奋哟!
然而魏凌芷并未如期归来。
谁说气象报告不准的?这次的台风来势汹汹,不晓得公路的路况如何了。帮表姐看家的温馨不免担心,要是她再不回来,孟波那边能否瞒得下去?而屋外的风雨似乎在增强中,她独自待在这偌大的公寓,心里不免直发毛。唉!早知道就叫程予欢来陪她过夜,多个人在总是容易壮胆嘛!
陡然“轰”一响,好像什么东西爆掉了,接着电视的画面迅速缩成小扁点,室内也暗黑一片--停电了!讶叫一声的温馨,抚着急剧起伏的胸口,勉强摸黑找到蜡烛。既然电视无法看,功课也不能写,惟一可做的就是赶紧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火苗在纤细的烛蕊上摇晃,微弱的光源似乎随时会灭掉,教温馨这顿热水澡洗得心惊胆战,脑海不禁浮现恐怖电影的画面--暗夜杀手的来临,往往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又“砰”一声,浴室的门骤然被撞开,不堪猛风一吹的烛火亦应声熄去。
“谁?”心脏在瞬间停止跃动,温馨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喘。
“魏凌芷,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道黑影挟带着怒气冲过来,揪住她抖得厉害的肩“要不是阿昆打电话来,说他亲眼看见你跟别的男人亲热地走进旅馆,恐怕我到现在还愚蠢地担心你爸爸的病况呢!”
“学学长?”是孟波!而且还一身的酒味。
“曾有同学警告过我,你是个水性杨花的浪女,可惜我被你纯洁的模样给唬了,原来你平日的天真全是伪装的!”
“我不是”魏凌芷呀!
“我始终不敢碰你,是因为珍惜我们这份感情,想不到你这么随便!”孟波说着将她一把抱起“你这么想要是不?你明说呀!我绝对可以满足你的!”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魏凌芷,我是她的”表妹!倒扛起她的孟波,因为醉酒的关系而跌跌撞撞,温馨的头皮与墙壁相迎结果便是一阵痛麻。“哎哟!”
待克服晕眩感,那副沉重的躯体已压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
“啊--”无情的灼痛撕裂了她的身体,也伤透了她的心。
这会是她所爱慕的男人吗?天哪,为何风度翩翩的他会变得如此可怕?难道表姐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就该报应在她这表妹身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狂泻的泪水湿透枕巾,温馨的声音渐渐嘶哑,待孟波发泄掉所有精力,瘫在她饱受摧残的身上,这非人的酷刑才告结束。而意识昏迷之际,她却听见孟波痛苦的呢喃--
“凌芷我好爱你你知道我好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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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惊醒的温馨,尖叫着弹身而起。
时钟规律的滴答声,熟悉的床单颜色和室内摆设,无一不提醒她,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只是!八年多前的“浩劫”怎会在梦中重演呢?而且逼真得让她依稀靶受到身体被撕裂时的痛楚。
润润便是这样来的。当她检验出自己的体内硬被植入了一个胚胎时,那打击岂是“晴天霹坜”能形容?遭受凌虐已经够不幸了,而她却必须承担这“错不在我”的苦果。但在父亲的威逼下,她竟毅然决定生下润润,说是不忍心扼杀小生命,现在客观分析起来,自己无非是想保留住初恋情人不慎遗留的“纪念品”罢了!
曾经怨过、恨过的那个人,已随着润润的成长而渐渐模糊,然而挥之不去的强暴阴影,却教她对所有异性戒慎恐惧。谁晓得这些外表谦谦的君子,骨子里的兽性是何等蛮烈?所以她发誓,这辈子绝不要结婚!
虽然经过心理医师的辅导,她的“厌男症”已克服到能与男性正常共事;但显然,她的老毛病又复发了。做梦也想不到,她的上司居然会是郝劲波--那个永远有新题材提供给媒体的花心大少!想到“贴身秘书”的职责,包括了帮老板安排送花、送礼等“助纣为虐”的行径,她就觉得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
“妈!你还没睡呀?”半夜起来如厕的温润,发现母亲房里的亮光。
“喔!”温馨立即熄灯,应声:“没事,找个东西而已。”
儿子的存在提醒了她。不该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实原本就是残酷的,纵使再怎么憎恶他,为了糊口,为了儿子的栽培费,她一定得勉强自己待下去。
“加油吧!温馨!”她对自己说“你一定学得来‘坦然面对’郝劲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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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稼兴的健康报告出炉了。令郝劲波气馁的是,严秘书因为脑部长了个肿瘤而决定辞支“茂远”的工作。
“你可以开完刀后再回来上班呀!”他急切想挽留这位父在世时最倚重的元老“哪怕得休养一年半载,我都等你”“谢谢总经理。”严稼兴也很感谢他的看重。少东这句“我等你”恐怕连他的女友都无福听到吧!“经过深思后,我仍然决定提前退休。不是怕这颗瘤恶化,而是觉醒到人生无常,人应该多为自己打算,趁着健康时做些想做的事”
“可是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位像你这样能干的秘书呢?”郝劲波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请假的这段期间,温秘书不是打理得不错?”他笑着说“相信假以时日,她的表现会更令你满意的。”
“再说吧!”他宁可多找人手,也不要只靠她一位“或许等你病情好点时,会想回来公司也不一定”
挂上电话,郝劲波勉强打起精神到会客室去见一位大客户,刚巧与端着空盘的温馨擦身而过。“宋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他礼貌地与对方一握。
“哪里!来到贵公司真令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呢!”宋人杰闻了闻手上的咖啡,十足陶醉的模样“想不到你秘书煮咖啡的技术这么棒嗯!好香呀!”
宋人杰是大宗咖啡豆的进口商,连他都赞不绝口了,郝劲波不免也好奇地端起桌前的那一杯品尝。果然,这咖啡煮得既香又醇,适中的苦味带入喉后,反扩大为甘甜的气息。咦?温馨来了这么久,他怎么不晓得她有这项能耐?“喔!对了,这份资料我刚刚看了一下,细节交代得比我要求的还详尽,所以我决定和贵公司签下合约了。”宋人杰指指桌上的文件。
“签约?”郝劲波差点呛出口中的咖啡。
怎么可能?商场中一向吹毛求疵的宋人杰,居然一次就点头同意合作?不可置信地翻阅那份资料,原来除了他要秘书打的空白合约书,温馨还自动附上其他竞争品牌的数据作比较,才会这么轻易说服宋人杰。
“想必打这份文件的人很擅长office软体,我公司的小姐虽然也有学,可就没像你们做得这么漂亮,看了多舒服呀!”宋人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咖啡喝完了,郝先生可以再给我一杯吗?”
“我马上叫人弄来!”想不到一杯咖啡就能搞定生意?
郝劲波不禁安慰自己--就冲着这点功劳吧!他愿意试着改善和温秘书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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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宋人杰,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郝劲波发现温馨不在秘书室,便兀自将咖啡杯拿去茶水室。才走到门口,一股香气弥漫在空中,整个茶水室全是叽叽喳喳的女人声。
“到底还要多久呀?”人事课的陈婉玲嚷道“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温秘书,你熬的汤好香喔!闻得我口水直流哩!”财务部经理唐贵美也在?
“就快好了,你们可以准备碗筷了。”温馨带着愉快的笑说。
“我最喜欢星期五了。”总务课杨小芬敲敲碗筷“温秘书弄的点心啵儿棒”
奇了,个性古怪的温秘书何时变得这么受欢迎了?郝劲波大步迈了进去。
“总经理?”温馨连忙接过他手上的空杯“对不起,我本想待会儿进去收的。”
“劲波,你也来分一杯羹?”唐贵美率先端了一碗过来。想要老板不怪罪她们在上班时间偷煮东西吃,就是让他成为共犯。
挤在窄小的茶水室站着喝?那多奇怪呀!原本郝劲波不想接受的,可是那碗汤实在太香了,双手竟不听使唤就接了下来。
“谢谢”哇!好好喝喔!
“不错吧!”一看老板既惊且喜的表情,大伙儿便知今天的行径得到宽恕了。
“这什么东西呀?简直是人间美味嘛!”郝劲波从未尝过如此特别的汤头。
“这是‘补血羹’,加入十几种中药熬的,吃了比较不怕冷,特别适合冬天这寒冷的季节。”洗杯子的温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总经理,要不要再来一碗?”陈婉玲追问。
补血羹?那不是专给女人吃的吗?
“不了!”郝劲波擦擦嘴角“温秘书,麻烦你忙完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总经理!”温馨待他一走,马上垮下一张脸“唉又要挨骂了!”
“不会吧!我看总经理丝毫没有生气模样。况且吃人的嘴软,他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的。”杨小芬这么认为。
“其实总经理的为人亲切又不会摆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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