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间堂屋明亮而宽大,堂屋的上座,坐了两个人,右边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自然便是张老爷了,而左边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面目清秀,神色傲慢,青纱罩袍,腰悬长剑,完全是一副修士打扮。
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肥壮少年,正围着那位青衣修士,一个端茶倒水,一个捧着暖炉,两张肥胖凶恶的脸上,全是谄媚的表情,这应该便是张家兄弟了。
秋雨桐感觉到背后的阿妞在轻轻发抖,便微微侧过身,挡住了她,低声道:“别怕。”
除了张家父子三人之外,堂屋里还有个山羊胡子的阴沉中年男人,他正坐在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秋雨桐,这便是张家兄弟的舅舅,采买小管事李有福了。
堂屋门外跪了两个人,都用白布包着耳朵,正是阿财和阿狗,他们看见秋雨桐,顿时瞪大了眼睛,嘶声喊道:“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张老爷翻着一双浑浊发黄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秋雨桐:“就是你,伤了阿财阿狗?”
秋雨桐对这些张家人十分厌恶,只轻哼一声,并不回答。
青衣修士望着秋雨桐,蹙眉道:“你为何伤人?我已经看过了他们的伤势,你应该也会一些法术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秋雨桐还没说话,张水根已经凑到了青衣修士耳旁,压低了声音:“罗仙师,你有所不知,这人是个妖怪!”
罗仙师蹙眉道:“什么妖怪?我之前听人说,那柄灵剑,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
张铁根接过哥哥的话,添油加醋道:“这妖怪原本沉在月牙湖的泥里,是我们村里一个老头子,把他挖出来的。当时,那柄灵剑,便在他的身边……他一个妖怪,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灵剑?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水根冷笑一声:“那还用说,定然是他偷的。后来,那个老头莫名其妙地死了,我看多半就是被这妖怪杀了,结果这妖怪还倒打一耙,施妖法割了我家下人的耳朵!”
秋雨桐平静地听着他们一唱一和,也并不反驳。
罗仙师喝了一口热茶,又沉吟了片刻,才抬眸望向秋雨桐:“我不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只问你一句话——那柄灵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雨桐本就有些厌烦,听着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语气,更是不悦,便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罗仙师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个态度:“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玉琴宫的人?”
“玉琴宫的人?那又如何?”秋雨桐笑了笑。
其实,他对玉琴宫并没有偏见,玉琴宫主林郁容为人十分温和,和掌门师兄还颇有些交情,可是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果然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