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的手,小声说:“月明,孤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楚江离眼中闪烁着温柔的波光,几乎让路瑾胤沉进那潭温柔的水中,他痴迷地看着那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楚江离想,只愿君一生无忧无虑,他能挡住所有的苦难磨砺,他便满足了。
新婚次日,两人应去与皇帝一起用午膳,而皇帝选择了在云贵妃宫中用膳,给足了云贵妃脸面,几乎是默认了云贵妃作为后宫之主的地位。
瞿霜云为此打扮得很隆重,着一身拖地红裙,上面金丝绣着孔雀百鸟齐鸣,一头青丝绾成云髻,可谓是髻挽巫山一段云,金箔花钿点缀额间,远山眉下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媚人的笑意,唇上一点胭脂,宛如庄重姣好的仙子。
她与路安岩坐在主位上,柔嫩的手接过楚江离的敬茶,微微抿了一口,眼中带笑道:“楚将军的茶果真不一样,就是比旁人的好喝。”
路安岩冷硬的面孔微微松动,露出一个和善的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说两家话了,还是叫太子妃月明吧。”
瞿霜云掩嘴轻笑道:“月明,寒月照绮窗,冏冏为我明,整襟重自警,凛冽如怀冰。一个月明,一个怀冰,倒是天生一对的良配了。”
路安岩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忽然道:“月明,朕记得你祖母与端顺的母亲是手帕交,字也是端顺为你起的,对罢?”
楚江离垂下眸子,道:“已经过去太久,儿臣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束发后,是父皇给了儿臣机会,让儿臣报效大夏。”
“哦?那朕因一己私心剥夺你娶妻生子的权利,你不会怪朕罢?”
楚江离道:“太子很好,儿臣自然不会怪陛下。”
路安岩审视的目光在楚江离脸上游移片刻,想从他的神情中寻出一丝端倪,却一无所获,他又扫到一旁
不明所以的路瑾胤,路瑾胤被他这样一扫,瘪了瘪嘴,小声道:“父皇,何时能用膳啊,儿臣饿了。”
瞿霜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如一声清脆的铃响,打破了沉闷压抑的空气,让整个气氛都轻松了不少,路安岩无奈地看了一眼路瑾胤,道:“那便用膳罢,别饿坏了太子。”
用膳到中途,一不长眼的太监倒茶时不小心泼了半杯茶在楚江离身上,瞿霜云皱眉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磕头认错!”
那小太监闻言慌忙地跪了下去,不停用头抢地,嘴里含糊地求饶。
这小太监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样貌也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仔细看来,还有几分像云贵妃。
路瑾胤扯了扯楚江离的袖子,小声道:“他好可怜,月明你就原谅他吧。”
楚江离听见那砰砰的响声,一颗刚硬的心也不忍起来,道:“无妨,你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