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愉坐在床上,看着已经空了的安眠药,打了个电话。
医生说过服用过多的安眠药会有副作用的,严令禁止多吃,可是她有些忍不住了。
手机上显示在通话中,温愉把药的盖子扣好,“程医生,药已经没有了。”
“可以再开些药吗?”温愉不知道程医生会不会生气,她担心会得不到药,声音带着虚弱的祈求。
电话那头的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在一旁的文件里翻找,她看了眼温愉的用药日期,嘴角绷直。
“为什么这么快?”
程医生是陆肖找来的精神科专家,经过她手的患者已经多到数星星了,她没有直接责怪温愉,只是问了原因。
“最近睡得不好吗?”
“你每天睡多长时间?”程医生开始循序渐进的了解情况。
“吃了药会睡一会儿。”温愉没和医生说她整夜都睡不着觉,她只有吃了药才能睡着,只是睡过之后感觉会更累。
“可以说说是因为什么吗?”程医生听到温愉的回答,知道她是没睡多长时间。
等了半天也不见温愉的声音,程医生知道她不想说,她没有再问,给温愉提了一些建议,“听听音乐,换一个环境,有时间的话就来我这里拿药。”
“好。”
温愉紧绷的情绪缓解,她谢过程医生,挂断了电话。
温愉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做溺水的梦,从没经历过溺水,却像真实发生过一样感受深刻,她在没有尽头的深水里挣扎,可以清晰地看见站在岸上的人。
她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这一层薄薄的水面,没有感觉到痛感,但心里却在窒息,在害怕。
温愉买好了去B市的票,B市距离A市挺远的,她们需要睡一觉第二天才能到。
温愉在来A大之前是在陆晓家住的,不过这次回去,她打算搬出来。
奶奶去世后,她就再没回过家,现在她想回去看看了,不知道奶奶会不会怪她。
“小愉,你在家里住就行了,反正那么多屋子,为什么要搬出去啊。”陆晓一点都不想让温愉出去住。
“好久没回了,想回去看看。”温愉看向窗外,眼前的风景一瞬间闪过。
“那我可以一起吗?我也想去。”陆晓不再纠结,她知道温愉好久没回家了,外面喧嚣的世界终究是抵不过心底的期盼。
“好,到时候请你帮忙收拾屋子。”温愉笑了笑。
“小愉。”陆晓知道温愉在调侃她,噘着嘴却一点都不生气。
越往B市走,明显感觉越温暖,这是温愉喜欢的天气,温愉怕冷,A市就冷,她穿的很厚,可还是被冻得流鼻涕。
下了车,陆肖把她们接回了家,陆晓把东西整理好,带了些可能会需要的东西,温愉在一旁等着,她没什么可拿的,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去附近的店里添置。
温愉拒绝了硬要送她们的陆肖,公司里事情挺多,温愉不想让他把该有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一小时后,出租车停在路边,温愉帮陆晓搬下了行李,带着她向家里走去。
站在院子门口,温愉有些恍惚,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迈出第一步。
温愉打开门上落的锁,走进了曾经待过的房间,她从未发现家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她认为A市的房子也是她的家,可再次回了这里,她才知道错了,那是一种心里的寄托,在这里有一种归属感,让悬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曾经住过的房子已经堆起了一层薄灰,写字桌上还有胡乱刻下的痕迹,几只老旧的中性笔正在大空间的笔筒里姿态各异。
陆晓一进屋子就激动的乱窜,这里碰碰,那里摸摸,感觉新奇的很。
两年没人住的屋子没有太大落差,东西和走的时候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
温愉走到另一个屋里,拿起了桌子的照片,她的手在照片上来回轻抚。
“奶奶,我回家了。”
温愉的声线平稳,不过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她的声音里有带着哽咽。
“奶奶。”照片里的人笑的极尽温柔,勾起了温愉的思念与依恋。
温愉觉得世界上最好的就是奶奶了,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堆开朗活泼的孩子中,她算是最不讨喜的,像是天生的冷情,不爱与人打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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